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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列传二(2)

自老人望月长生东家阿母亦拜月一拜一悲声断

绝昔年拜月逞容辉如今拜月双泪垂回看众女拜

新月却忆红闺年少时

彭伉妻张氏

按全唐诗张氏袁州人评事彭伉妻贞元中伉登第

辟江西幕不归张以诗寄之曰久无音信到罗帏路

远迢迢遣问谁闻君折得东堂桂折罢那能不暂归

又云驿使今朝过五湖殷勤为我报狂夫从来夸有

龙泉剑试割相思得断无彭伉答妻诗云莫讶相如

献赋迟锦书谁道泪沾衣不须化作山头石待我东

堂折桂枝

潘令妻王氏

按全唐诗王氏太原人永福潘令妻随夫宰永福任

满祖饯留连累日王先解舟泊五里汰王滩下俟久

不至月夜登岸题诗石壁末署太原族望岁久诗漫

灭独太原二字入石邑人因以名其滩题石壁诗曰

何事潘郎恋别筵欢情未断妾心悬汰王滩下相思

处猿叫山山月满船

按游宦纪闻永福刱自唐代宗时割福泉建三州之

地因年号曰永泰后避哲宗陵寝讳改名永福在唐

新刱县后有邑宰潘君蒲解遗爱在民攀卧祖饯留

连累日其夫人王氏先已解舟泊五里汰王滩下俟

久不至月夜登岸书一绝于石壁云何事潘郎恋别

筵欢情未断妾心悬汰王滩下相思处猿叫山山月

满船末署太原王氏书诗迹已漫灭独太原二字入

石至今尚存字方五六寸许邑人因以名其滩政和

陈武佑虑岁久诗亡大书系以记文镌之于石自唐

及今流潦巨浸之所漂啮震风凌雨之所涤荡不知

其几而墨色烂然如新一妇人望夫之切精神入石

终古不变如此则知至诚之道感鬼神裂金石者讵

不信然旧闽中记作汰王滩陈武佑刻石却作太原

滩今滩旁之地名太字之左不复可容字矣恐系太

原王氏书为正

崔紫云

按全唐诗崔紫云尚书李愿妓也愿在东都时会朝

士杜牧以御史分司轻骑径往引满三爵问曰闻有

紫云者孰是愿指示之牧曰名不虚传宜以见惠复

引满高吟旁若无人愿遂以赠紫云临行献诗而别

诗云从来学制斐然诗不料霜台御史知忽见便教

随命去恋恩肠断出门时

姚月华

按琅嬛记姚氏女月华与杨子名达者相爱月华少

失母随父寓于扬子江江上端午有龙舟之戏月华

出看达见其素腕褰帘结五色丝跳脱鬒发如漆玉

凤斜簪巧笑美盼容色艳异达神魂飞荡然非敢望

也每日怀思因制曲序其邂逅名曰泛龙舟一日月

华见达昭君怨诗爱其匣中纵有菱花镜羞向单于

照旧颜语情不能已私命侍儿乞其旧稿杨出于非

望乐不可言立缀艳体诗以致其情自后遂各以尺

牍往来然终不易近月华有寄达诗题曰古怨其诗

曰江水悠悠春草绿对此思君泪相续羞将离恨向

东风理尽秦筝不成曲月华赠达洒海刺二尺作履

履霜霜应履而解谓是真西蕃物也因贻诗曰金刀

剪紫绒与郎作轻履愿化双仙凫飞来入闺里月华

少遭坎坷寄达语多悲怨其辞曰妾生兮不辰盛年

兮逢屯寒暑兮心结夙夜兮眉颦循环兮不息如彼

兮车轮车轮兮可歇妾心兮焉伸杂兮无绪如彼

兮丝棼丝棼兮可理妾心兮焉分空闺兮岑寂妆阁

兮生尘萱草兮徒树兹忧兮岂泯幸逢兮君子许结

兮殷勤分香兮剪发赠玉兮共珍指天兮结誓愿为

兮一身所遭兮多舛玉体兮难亲损兮减寝带缓

兮罗裙菱鉴兮慵启博炉兮焉熏整袜兮欲举塞路

兮荆榛逢人兮欲语鞈匝兮顽嚚烦冤兮凭胸何时

兮可论愿君兮见察妾死兮何瞋月华时以石花遗

达云出丹洞玉池异于他处色如南水晶清明而莹

久服延年达以诗谢月华曰青囗仙女隔蓬莱珠树

金窗向晓开燕子羽毛非广袖殷勤也带石花来月

华每得达书有密语者伏读十数遍烧灰入醇酎饮

之谓之款中散与达入会谓之大会暂会谓之小会

大会谓之鹣鹣会小会谓之白鹢会达饮姚氏酒酣

假寐月华命侍儿进以合欢竹簟温凉草文席皆月

华阁中物也达赠月华以笔墨书侧云奉送不律隃

糜有二女侍在侧问曰不律隃糜何也曰楚谓之聿

吴谓之不律燕谓之弗皆笔名也汉人有墨名曰隃

糜女子博物有如此者达与月华别曰少日即来不

觉爽期及归不即见之达戏书一句送曰女姚虽美

只如半朵桃花姚正怒索笔对曰人信为高莫费一

番言说达愈益奇之月华笔札之暇时及丹青花卉

翎毛世所鲜及然聊复自娱人不可得而见也尝为

达画芙蓉匹鸟约略浓淡生态逼真达喜不自持觅

银光纸裁书谢之其大略云连枝欲长忽阻山蹊比

翼将翔遽乖云路思结章台垂柳心驰普救啼莺幸

传尺素之丹青岂任寸心之铭刻江湖恍在案波浪

倏翻窗植写断肠飞挥交颈茧纸发其枝干兔管借

之羽毛雌戏苹川雄依苔石色与露花同照烂翼将

风叶共低昂明镜晓开苦忆文君之面疏萤夜度遥

思织女之机所冀吾人获同斯画越溪吴水之上常

得双开汉树秦草之间永教对舞月华梦月轮坠于

台觉忽大悟自幼聪慧组织饎不习而能独未

尝诵书自此搦管便有所得其所为文词妙绝当时

杨敬小女

按酉阳杂俎寺塔记宣阳坊奉慈寺开元中虢国夫

人宅安禄山伪署百官以田干真为京兆尹取此宅

府后为郭暧驸马宅今上即位之初太皇太后为升

平公主追福奏置奉慈寺赐钱二十万绣帧三车抽

左街十寺僧四十人居之有僧惟则以七宝木摹阿

育王舍利塔自明州负来寺成后二年司农少卿杨

敬之小女年十三以六韵诗题此寺自称关西孔子

二十七代孙字德麟警句云日月金轮动旃檀碧树

秋塔分鸿雁翅钟挂凤凰楼因见敕赐衣

鲍四弦

按韦鲍二生传酒徒鲍生家富畜妓开成初行历阳

道中止定山寺遇外弟韦生下第东归同憩水阁鲍

置酒酒酣韦谓鲍曰乐妓数辈焉在得不有携挈者

乎鲍生曰幸各无恙然滞维扬日连毙数驷后乘既

阙不果悉从唯与梦兰小倩俱耳亦可以佐欢笑顷

之二双鬟抱胡琴方响而至遂坐鲍生之左纵丝击

金响亮溪谷酒阑鲍谓韦曰出城得良马乎对曰予

春初塞游自鄜坊历乌延抵平夏止灵武而回部落

驵骏获数匹龙形凤颈鹿胫凫膺眼大足轻脊平筋

密者皆有之鲍抚掌大悦乃停杯命烛阅马数匹于

轩槛前与向来夸诞十未尽其八九韦戏鲍曰能以

人换任选殊尢鲍欲马之意颇切密遣四弦更衣盛

装顷之而至乃命奉酒四弦献韦生歌一曲云白露

湿庭砌皓月临前轩此时去留恨含思独无言又歌

送鲍生酒云风觇荷珠难暂圆多情信有短因缘西

楼今夜三更月还照离人泣断弦乃召御者牵紫叱

拨以酬之

郎大家宋氏

按全唐诗郎大家宋氏有诗五首其采桑诗曰春来

南雁归日去西蚕远妾思纷何极客游殊未返长相

思云长相思久离别关山阻风烟绝台上镜文销袖

中书字灭君不见形影何曾有欢悦

长孙佐转妻

按全唐诗长孙佐转妻夫戍边不归寄书与妻妻作

诗答之云征人去年戍边水夜得边书字盈纸挥刀

就烛裁红绮结作同心答千里君寄边书书莫绝妾

答同心心自结同心再解不心离离字频看字愁灭

结成一衣和泪封封书只在情袖中莫知书故字难

久愿学同心长可同

光威裒三姊妹

按全唐诗光威裒姊妹三人失其姓有姊妹联句诗

云朱楼影直日当午玉树阴低月已三

腻粉暗销

银镂合错刀闲剪泥金衫

绣床怕引乌龙吠锦字

愁教青鸟衔

百味炼来怜益母千花开处斗宜男

鸳鸯有伴谁能羡鹦鹉无言我自惭

浪喜游蜂

飞扑扑佯惊孤雁语喃喃

偏怜爱数蛓蛦掌每忆

光抽玳瑁簪

烟洞几年悲尚在星桥一夕怅空含

窗前时节羞虚掷世上风流笑苦谙

独结香绡

偷饷送暗垂檀袖学通参

须知化石心难定却是

为云分易甘

看见风光零落尽弦声犹逐望江南

鱼元机次其韵序云光威裒姊妹三人少孤而始笄

乃有是作精粹难俦虽谢家联雪何以加之

薛蒙妻韦氏

按唐书韦温传温一女归薛蒙工属文续曹大家女

训行于世

张暌妻侯氏

按盂县志侯氏张暌妻会昌中暌戍边十年氏绣回

文诗作龟形云暌离已是十年强对镜那堪理旧

闻雁几回修尺素见霜先为制衣裳开箱迭练先垂

泪拂杵调砧更断肠绣作龟形献天子愿教征客早

还乡诣阙献之暌得放还赐绢三百匹以彰才美

宫人韩氏

按云溪友议明皇时以杨妃虢国宠盛宫娥皆颇衰

悴不备掖庭尝书落叶随御沟而流诗云旧宠悲秋

扇新恩寄早春聊题一片叶寄与接流人顾况著作

闻而和之既达宸聪遣出禁内者不少或有五使之

号焉和诗曰愁见莺啼柳絮飞上阳宫女断肠时君

恩不禁东流水叶上题诗寄与谁卢渥舍人应举之

岁偶临御沟见一红叶命仆搴来叶上有一绝句云

流水何太急深宫尽日闲殷勤谢红叶好去到人间

因取置巾箱或呈于同志及宣宗既放宫人初下诏

许从百官司吏独不许贡举人渥后亦一任范阳获

其选退宫人韩氏睹红叶而吁嗟久之曰当时偶题

随流不谓郎君收藏巾箧验其书迹无不讶焉

按张实流红记僖宗时有儒士于佑晚步禁衢于时

草木摇落悲风素秋颓阳西倾羁怀增感视御沟浮

叶续续而下佑临流浣手久之有一脱叶差大于他

叶远望若有墨迹其上佑取视之果有诗四句云流

水何太急深宫尽日闲殷勤谢红叶好去到人间佑

得之以置书笥终日吟咏莫知谁作注意思念精神

俱耗一日友人见曰子何清削如此必有故为我言

之佑因以告其友大笑曰子何愚也彼书之者无意

于人子偶得之何足置念佑曰天虽高听甚卑苟有

志亦从人愿我闻仙客之于无双卒得古生之托事

固未可知也乃复题二句于叶上云曾闻叶上题红

怨叶上题诗寄阿谁亦乘上流置水中俾流入宫中

好事者每称道之赠之诗曰君恩不禁东流水流出

宫情是此沟佑后累举不第迹颇羁倦乃依河中贵

人韩泳门馆得钱帛自给亦无意进取久之韩泳召

佑谓之曰帝禁宫人三千余得罪者使各适人有韩

夫人者吾同姓今在遣居吾舍子未娶又年逾壮困

苦无成吾甚怜焉韩夫人箧颇赡年纔三十色甚丽

吾言之使聘子何如佑避席伏地曰穷窭书生寄食

门下受赐实多不能图报早暮愧惧安敢复冀非望

泳令通媒妁助进羔雁尽六礼之数结二姓之欢久

之韩氏于佑笥中见红叶大惊曰此吾所作君何得

之佑以实告韩氏复曰吾向于水中亦得红叶不知

何人作也发箧取视乃佑所题之诗相对惊叹感泣

久之曰事岂偶然皆定命也韩氏曰吾初得叶尝有

诗今尚藏之乃取以示佑诗云独步天沟岸临流得

叶时此情谁会得肠断一联诗闻者莫不叹异一日

泳开宴召佑洎韩氏谓曰子二人今日可谢媒人矣

韩氏笑而索笔为诗曰一联佳句随流水十载幽思

满素怀今日却成鸾凤友方知红叶是良媒(

按北梦琐言又

作进士李茵得红叶娶韩氏三说不同侍儿小名录补遗载王凤儿事亦与此同疑本一事而所传或异

耳)

南楚材妻薛媛

按云溪友议薛媛濠梁人南楚材妻楚材旅游陈颍

岁久颍守慕其仪范将欲以子妻之楚材家故有妻

以受颍牧之眷深忽不思义而辄已诺之遂遣家仆

归取琴书等似无返旧之心也或谓求道青城访僧

衡岳不亲名宦惟务元虚其妻薛媛善书画妙属文

知楚材不念糟糠之情别倚丝萝之托对镜自图其

形并诗四韵以寄之楚材得妻真及诗怀恧遽有隽

不疑之让夫妇遂偕老焉里语曰当时妇弃夫今日

夫离妇若不逞丹青空房应独守薛媛写真寄夫诗

曰欲下丹青笔先拈宝镜端已惊颜索寞渐觉鬓雕

残泪眼描将易愁肠写出难恐君浑忘却时展画图

严灌夫妻慎氏

按云溪友议慎氏者毗陵庆亭儒家之女也三史严

灌夫因游彼遂结囗好同载归蕲春经十余秋无子

嗣灌夫乃拾其过而出之令归二浙慎氏慨然登舟

亲戚临流相送乃为诗以诀灌夫灌夫览诗毕凄感

遂为夫妇如初其诗曰当时心事已相关雨散云飞

一饷间便是孤帆从此去不堪重过望夫山云溪子

曰曹叔妻叙东征之赋刘伶室作诫酒之辞以女子

之所能实其罕矣

窦梁宾

按全唐诗窦梁宾夷门人卢东表侍儿也表及第作

诗云晓初罢眼初囗小玉惊人踏破囗手把红笺

书一纸上头名字有郎君又雨中看牡丹诗云东风

未放晓泥干红叶花开不奈寒待得天晴花已老不

如携手雨中看

侯继图妻任氏

按全唐诗任氏蜀尚书侯继图妻继图读书大慈寺

忽桐叶飘坠上有诗云拭翠敛蛾眉为囗心中事搦

管下庭除书成相思字此字不书石此字不书纸书

在秋叶上愿逐秋风起天下有心人尽解相思死天

下负心人不识相思字有心与负心不知落何地后

数年图卜婚任氏方知桐叶句乃任氏在左绵书也

薛元暧妻林氏

按全唐诗林氏济南人隰城丞薛元暧妻元暧早卒

林博涉五经有母仪令德训其子彦辅彦国彦伟彦

云及侄摠播并登进士第衣冠荣之有送彦辅左

贬诗云他日初投杼勤王在饮冰有辞期不罚积毁

竟相仍谪宦今何在衔冤犹未胜天涯分越僥驿骑

速毗陵肠断腹非苦书传写岂能泪添江水远心剧

海云蒸明月珠难识甘泉赋可称但将忠报主何惧

点青蝇

王霞卿

按女仙图王霞卿者蓝田人才华清赡节行尢高进

士郑殷彝旅于会稽寓唐安寺楼见粉壁间有题云

琅琊王氏霞卿光启三年阳春二月登于是阁临轩

轸恨睹物增悲虽观焕烂之华但比凄凉之色时有

轻绡捧砚小玉看题其诗曰春来引步强寻游恨睹

烟霄簇寺楼举目尽为停待景双眉不觉自如钩郑

子依韵继之曰题诗仙子此曾游应是寻春别凤楼

赖得从来未相识免教锦帐对银钩霞卿乃故邑宰

韩嵩自京师挈之任所嵩缘遇暴寇死郑子往谒之

霞卿以疾辞不见只令总角婢子轻绡持诗以赠之

诗曰君是烟霄折桂身圣朝方切诏良臣正堪西上

投知已何必迟留见妇人郑得诗抱惭而去

裴羽仙

按诗话裴羽仙裴悦之妻也悦征匈奴不归妻思慕

悲切作诗寄征衣云深闺乍冷开香匣玉筋微微湿

红颊一阵金风杀柳条浓烟半夜成黄叶重重白练

如霜雪独下寒阶转凄切祇知抱杵捣秋砧不觉高

楼已无月时听寒鸦自呼唤纱只有灯相伴几转

齐纨又懒裁离鸾空逐金刀断细想仪形执刀尺回

刀剪破澄江色愁把金针信手缝惆怅无人试宽窄

时时举袖匀残泪红笺谩有千行字书中不尽心中

事一半殷勤托边使

王驾妻陈玉兰

按诗话陈玉兰王驾之妻也驾戍边玉兰制衣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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