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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寇忠愍

苕溪渔隐曰:“忠愍诗思凄惋,盖富于情者,如《江南春》云:‘波渺渺,柳依依,孤村芳草远,斜日杏花飞。江南春尽离肠断,蘋满汀洲人未归。’又云:‘杳杳烟波隔千里,白蘋香散东风起,日落汀洲一望时,愁情不断如春水。’观此语意,疑若优柔无断者;至其端委庙堂,决澶渊之策,其气锐然,奋仁者之勇,全与此诗意不相类,盖人之难知也如此。”

苕溪渔隐曰:“澶渊之役,王介甫以为丞相莱公功第一,张文潜则谓‘可能功业尽莱公’,大抵人之议论,各有所见,故尔不同,今具载二诗,识者当能辨之。介甫《澶州诗》云:‘去郡二百四十里,河流中间两城峙,南城草木不受兵,北城楼橹如边城。城中老人为予语,契丹此地经抄虏,黄屋亲乘矢石间,胡马欲踏河冰渡。大发一矢胡无酋,河冰亦破沙水流,欢盟从此至今日,丞相莱公功第一。’文潜《听客话澶渊事诗》云:‘忆昔胡来动河朔,渡河饮马吹胡角。澶渊城下冰载车,边风萧萧千里余。城上黄旗坐真主,夜遣六丁张猛弩,雷惊电发一矢飞,横射胡酋贯车柱。犬羊无踪大漠空,归来封禅告成功,自是乾坤扶圣主,可能功业尽莱公。’”

《元城先生语录》云:“安世之北归,与东坡同途,两舟相衔,未尝三日不相见。尝记东坡言少年时,与其父并弟同读富郑公《使北语录》,至于说大辽国主云:‘用兵则士马物故,国主受其害,爵赏日加,人臣获其利,故凡北朝之臣劝用兵者,乃自为计,非为北朝计也。’虏主明知利害所在,遂罢兵。三人叹其言,以为明白而切中事机。时老苏谓二子曰:‘古人有此意否?’东坡对曰:‘严安亦有此意,但不如此明白。’老苏笑以为然。先生又曰:‘前辈读书,例皆如此;故谓之学问,必见于用乃可贵,不然即腐儒。且武帝时严安上疏谏用兵,其略云:今徇南夷,朝夜郎,深入匈奴,燔其龙城,议者美之,此人臣之利,非天下之长策也。郑公之言,其源盖出于此。’”

苕溪渔隐曰:“余读《莱公神道碑》云:‘公及雷阳,吏以《图经》献阅,视之,首载郡东南门抵海凡十里,公恍然悟曰:我少时有到海只十里,过山应万重之句,乃今日意尔,人生得丧,岂偶然邪!’《青箱杂记》以为莱公少时作此句,遂兆晚年之识,《复斋漫录》以为非是,乃莱公效于武陵诗:‘过楚水千里,到泰山万重。’三书所云,徒为纷纷,当以碑言为正也。”

蔡宽夫《诗话》云:“莱公自永兴被召,魏野以诗送之,曰:‘好去上天辞富贵,却来平地作神仙。’王文正从东封回,野亦寄以绝句云:‘西祀东封今已了,好来相伴赤松游。’文正袖此诗求退,遂得谢。莱公晚岁南迁,世多言文正见几知止,莱公不能用野言。盖志士仁人,亦各有志,观莱公末年所为,岂愧文正之退哉?山人处士,其言不得不如此,或用或不用,各系其人,要之不溺于富贵与贪得则一也。野有子亦有父风,宋景文尝赠以诗云:‘姓名《高士传》,父子少微星。’人多称颂之。”

苕溪渔隐曰:“余读《仁宗政要》云:‘章圣既倦政,而丁谓迎合太后之意,有临朝之谋,寇准便殿请对,言太子睿德天纵,足以任天下之事,陛下何不协天人之系望,讲社稷之丕谟,引登大明,敷照重霄?若丁谓恃才而挟奸,曹利用持权而使气,皆不可辅幼主,恐乱陛下家事。因俯伏呜咽流涕。真宗命中人掖起慰谕之。谓之党以急变闻,飞不轨之语以中准,坐是罢相。乾兴元年二月,贬雷州司户参军。’”

《迂叟诗话》云:“王太尉旦从车驾过陕,魏野贻诗曰:‘昔时宰相年年替,君在中书十二秋,西祀东封俱已了,如今好伴赤松游。’王袖其诗以呈上,累表请退,上不许。”苕溪渔隐曰:“余按《三朝正史》云:‘旦登柄用十八年,为相仅一纪,素羸病,又以名位太重,忧畏不自安,连岁拜章求解。上素重其德望,闻其引退,甚不乐,优诏褒答,继以面谕。旦一日独对滋福殿,令左右扶掖而升,复求逊位,上睹其瘦瘁,悯然许之。’则《迂叟诗话》以为上不许盖误矣。其蔡宽夫《诗话》云:‘遂得表谢。’此言良是。”

晏元献

《复斋漫录》云:“元微之诗:‘蕊珠深处少人知,网索西临太液池,浴殿晓闻天语后,步廊骑马笑相随。’注:‘网索在太液池上,学士候对歇于此。’故元献《和宋子京召还学士院》有云:‘网索轩窗邃,銮坡羽卫重。鹢舟还下濑,星使出飞龙。赋待三英集,词须五吏供。会看边燧息,横霈紫泥封’者,为此也。”(宋本此下有:“又一篇云:‘暮召三山峻,晨趋一节回。乍维青雀舫,还直右银台,陟降丹涂密,论思武帐开,欲谈当世务,元藉轶群才。’”)

《复斋漫录》云:“豫章事实,王勃序之详矣;题咏此邦者,往往采之,元献云:‘望斗气沉龙已化,置刍人去榻犹悬。’(“犹”原作“尤”,今据宋本、徐钞本校改。)陶邕州云:‘剑待张华时已晚,榻延徐孺礼应疏。’此二联全是‘龙光射斗牛之墟,徐孺下陈蕃之榻’也。宋公绶云:‘江涵帝子翚飞阁,山际真君鹤驭天。’不袭陈迹,甚可嘉也。”

蔡宽夫《诗话》云:“人梦中作为诗文,觉多不省,设有能省者,其事往往皆验,理固不可诘,岂祸福将至,精神自有感通者乎?王元之《商州诗》有‘节及登高忽嗟叹,经年憔悴别京华,(“别”原作“到”,今据宋本、徐钞本校改。)贰车何事搔蓬鬓,九日樽前见菊花’之句,第四句乃梦中得也。初,元之在掖垣,忽梦赋诗御座前,既觉,独记此句,未几,至贬,以十月到郡,而菊花盛开,恍然如诗语也。元献公守亳,始至,亦尝梦赋诗云:‘一年为客未归去,笑杀城东桃李花。’初莫省谓何,已而因春出游,则州之园馆皆在城东,公留亳逾年,而后移睢阳,无不合者。元之自从班谪散秩,先为之兆,固宜矣;若元献但日月淹速之间,亦有预告之者。则世间万事,何尝不有定数邪?”

《复斋漫录》云:“元献早入政府,迨出镇,皆近畿名藩,未尝远去王室,自南都移陈留,离席官奴有歌‘千里伤行客’之辞,公怒曰:‘予平生守官,未尝去王畿五百里,是何千里伤行客也?’”苕溪渔隐曰:“《昭陵诸臣传》云:‘天圣三年,殊为枢密副使,坐以笏击折从者齿,出知宣州。后数日改应天府,召拜御史中丞,除参知政事。罢知江宁府。未行,改亳州。徙陈州。庆历四年罢集贤殿大学士同平章事。山知颍州,徙陈州。复徙应天府。未赴任,改许州,以观文殿大学士知永兴军,徙河南府。’蔡宽夫云:‘公留亳逾年,而后移睢阳。’《复斋》云:‘自南都移陈。’皆与本传不合。《复斋》又载公曰:‘予平生守官,未尝去王畿五百里。’然永兴军乃长安也,去王畿千有余里,则二书所言并误矣。”

《复斋漫录》云:“唐人诗:‘有意效承平,无功答盛明。灰心缘忍事,霜鬓为论兵。道直身还泰,思屯命转轻。梅盐非拟议,(“拟”原作“据”,今据宋本校改。)葵藿是平生。(“葵”原作“蔡”,今据宋本校改。)白日长垂照,青蝇谩发声。嵩阳旧田地,终拟自归耕。’中书后堂北轩西壁,有题‘灰心霜鬓’之句者,验其笔迹,旧相李公廸之书也;李入相时,边兵未动,意在忍事之语。元献《中书即事诗》叙其事,云:‘惨惨高槐落,凄凄余菊寒,粉墙多记墨,聊为拂尘看。’正为此也。”苕溪渔隐曰:“蔡宽夫《诗话》以‘灰心缘忍事,霜鬓为论兵’之句,是裴晋公作,李文定尝亲书于中书壁间。”

宋子京

《复斋漫录》云:“景文《咏叔孙通》云:‘马上成功不喜文,叔孙绵蕞擅经纶,诸生可笑贪君赐,便许当时作圣人。’王逢原《咏叔孙通》作,亦用此意云:‘弟子由来学未纯,异时得失亦频频,一官所一作“货”。买知多少,便拟先生作圣人。’其用意正同,今《荆公集》所载宋诗,非也。”

苕溪渔隐曰:“夏文庄守安州,莒公兄弟尚在布衣,文庄异待之,命作《落花诗》,莒公一联云:‘汉皋佩冷临江失,金谷楼危到地香。’子京一联云:‘将飞更作回风舞,已落犹成半面妆。’余观《南史》:‘宋元帝妃徐氏无容质,不见礼于帝,帝眇一目,每知帝将至,必为半面妆以俟之。’此半面妆所从出也。若回风舞无出处,则对偶偏枯,不为佳句;殊不知乃出李贺诗‘花台欲暮春辞去,落花起作回风舞。’前辈用事,必有来处,又精确如此,诚可法也。”

《三山老人语录》云:“余襄公有《落花诗》云:‘金谷已空新步障,马嵬徒见旧皮囊。’可亚于二宋。”

《东观余论》云:“小宋《太乙宫诗》:‘瑞木千寻竦,仙图几吊开。’注云:‘《真诰》以一卷为一吊。’殊不知《真诰》所谓吊即卷字,盖从省文,《真诰》音亦尔,非吊字也。碧虚子陈景元(“碧”原作“岩”,今据宋本校改。)据《真诰》,以此字即篇字,亦误也。”

王君玉

《复斋漫录》云:“晏元献赴杭州,道过维扬,憇大明寺,瞑目徐行,使侍史读壁间诗板,戒其勿言爵里姓氏,终篇者无几,又俾诵一诗,云:‘《水调》隋宫曲,当年亦九成,哀音已亡国,废沼尚留名。仪凤终陈迹,鸣蛙只沸声,凄凉不可问,落日下芜城。’徐问之,江都尉王琪诗也。召至同饭,饭已,又同步池上,时春晚,已有落花,晏云:‘每得句书墙壁间,或弥年未尝强对,且如无可奈何花落去,至今未能对也。’王应声曰:‘似曾相识燕归来。’自此辟置馆职,遂跻侍从矣。山谷南迁,还至南华竹轩,亦令侍史诵诗板,有一绝云:‘不用山僧供帐迎,世间无此竹风清,独举一手支颐卧,偷眼看云生未生。’称叹不已,徐视姓名,曰:‘果吾学子葛敏修也。’”苕溪渔隐曰:“《昭陵诸臣传》,元献不曾知杭州,《复斋》乃云元献赴杭州,道过维扬;《豫章先生传》山谷崇宁四年卒于宜州,《复斋》乃云:‘山谷南迁,还至南华。’南华自在广州,亦非宜州路,(“《复斋》乃云”至“亦非宜州”二十二字原无,今据宋本校补。)所纪皆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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