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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绝顶高手(2)

叮嘱完这些事情后,贾克把行李箱拎到他要住的小木屋,打开行李,安顿下来。木屋虽不大,但也挺舒适。屋里有一个马桶,一个洗脸台,几个可以当衣橱的壁柜。格拉瓦诺从大屋搬来一张小床和一个枕头。贾克打开自己装武器的箱子,里面有左轮手枪、半自动步枪和高倍望远镜。

贾克住的那间小屋,只有一扇窗户,所以,入住的当天下午,他就在另外三面木墙上钻眼,然后把这些眼挖大,一直到可以从洞眼里向外看,还可以射击。天黑之前,辛格把狗买回来了,他们把一切都安排好。贾克住的小木屋安上了电话分机,格拉瓦诺要睡觉或去哪里,都必须告诉贾克一声。

一个星期过去了,一切正常。那些日子里,格拉瓦诺比较轻松,因为贾克的存在,他更放心了,他觉得自己找到了最佳的保护者。格拉瓦诺一般在下午游泳后工作一段时间。他的信件很多,都由辛格从格兰特镇带回来。晚上吃饭前,格拉瓦诺会和辛格坐下来玩会儿纸牌,贾克则四处巡逻。夜里,贾克和辛格轮流睡觉,辛格在偏屋睡,贾克在大门边的小木屋。

第二个星期的星期二晚上,贾克突然被狗吠声惊醒,他把左轮手枪插进腰中,然后抄起半自动步枪,弯着腰向大屋跑去。同时,辛格则去查看狗为什么狂叫不止。

贾克猛地推门冲进大屋时,客厅里灯火通明。格拉瓦诺穿着睡袍和拖鞋站在客厅中央。

“出了什么事?狗为什么叫?”他脸色惨白,嘴唇似乎在发抖。

贾克没有回答,急步走到对面墙边,关掉屋里的灯。然后他走到一扇窗户前,向外张望,外面黑乎乎的,没有月光。一个男人的影子向大屋走来,等他走近时,贾克认出那是辛格。

“没什么事,”辛格走进大屋时说,“我查过了,那儿什么也没有,一定是什么动物跑过那里。”

“有这种可能,”贾克说,“你陪着格拉瓦诺先生,让他安心睡觉,我在外面守到天亮。”

贾克看看手表,时间是凌晨三点。他慢慢绕屋巡视了几圈,然后悄悄爬上屋顶,坐在那里守卫。夏日凌晨的微风吹在他身上,这让他非常惬意。随后的两个晚上都非常平静。星期五上午十一点时,辛格轻轻敲敲贾克的木屋门说:“格兰特邮局刚刚打来电话,说他们漏下了一个包裹,正派邮差送过来。”

贾克猛地跳下床,穿上衣服。“你是说有一个包裹?”辛格点点头。“你陪着格拉瓦诺先生,”贾克说。

贾克看着辛格走回大屋,又转身走进木屋,带上黑色手提包,钻进汽车。他把汽车停在大门口,下了车,穿过大门,顺手又锁上门,然后走到旁边的一块高地上,居高临下等候那个送包裹的邮差。

十五分钟后,他听到汽车的马达声,接着看到一辆印有美国邮政字样的蓝色吉普车开过来。他走出去,示意要那车停下。“你有包裹给格拉瓦诺先生吗?”贾克微笑着说。

邮差是个枯瘦的老头,头上戴着一顶陈旧的便帽,他从车里猜疑地打量着贾克。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把包裹交给我吧,”贾克说。

“你不是格拉瓦诺先生,我这么远跑来,就是为了交给他本人。”

“不必了,”贾克说,“我和格拉瓦诺先生住在一起,是他派我来这儿拿包裹的。”贾克笑着说,同时,掏出一张十元的钞票递过去。老头微微一笑,接过钞票说:“你得签个字,我也要给你一张收据。”

他递给贾克一张粉红色的纸条,贾克掏出钢笔签了字,然后把纸条和钢笔一块儿递给那老头。那老头填写了一张黄色的表格,然后从车窗连同包裹一起递了出来。

“谢谢。”贾克说,同时把钢笔插回口袋,拿着褐色的包裹站在那里,一直到那老头驾车离开。接着,贾克小心地把包裹放在地上,跑回汽车,拿来黑色手提包。

当贾克拎着黑色手提包走回来时,低头看看那张黄色纸条,纸条上面空着原寄件人的地址。那位老头在上面写上了“达拉斯”几个字。格拉瓦诺认识的人中,有谁住在达拉斯呢?贾克拎着黑色手提包,凝视着那个包裹。包裹不大,用细绳绑着,住址是用黑色墨水写的。贾克拎起包裹,把它放到路边的树荫下,然后打开黑色手提包,拿出他的专用工具。

贾克把听诊器放到包裹上,仔细听了一会儿,听不出钟表的滴答声,他觉得放心多了。接下来,他开始小心翼翼地打开包裹。里面有一个塑料盒,外面裹着一些报纸。他花了三十分钟打开盒盖,里面全是小瓶的样酒,上面有一张说明书,说这些样酒来自世界各地,都是上等的好酒。

贾克用尖嘴钳子从塑料盒上夹了一点塑料下来,进行化验,这是普通塑料。他接着检查酒瓶的盖子,酒瓶的小木塞可以装上强力炸药,其威力足以炸掉眼前这所豪华别墅。不过这些木塞都很结实,而且都是普通木塞。

贾克接着从每瓶酒上取下木塞,闻一闻瓶子里的酒,用指尖蘸一点,用舌头尝尝,这酒里也许下了毒,但他相信瓶子里没有炸药。他把酒瓶盖好,连同包装纸和手提包一起放进汽车。

当贾克把塑料盒放在格拉瓦诺的写字桌上时,他问:“那是什么?”

“打开看看!”贾克说,“这很安全,这是你住在达拉斯的朋友寄给你的。”

“我在达拉斯没有朋友。”

“也许有人认识你,邮局说是从那儿来的。可能你的某位朋友知道你喜欢喝酒,寄给你尝尝鲜。”

格拉瓦诺点点头说:“也许吧。”

“但也别大意,”贾克很严肃地警告他说,“我把酒留在这儿,你不要碰它,千万别碰,明白吗?”

“我明白,”格拉瓦诺说,“如果你不放心,我也可以把它都倒掉。”

“那倒不必,我们把它留在这里,作为一种警戒,只是不要去碰它。”贾克朝木屋走去。贾克回到阴凉的木屋,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不过,他并没有享受多久。

大约一刻钟后,贾克听见有脚步声走近,然后是敲门声。

“贾克先生,有你的电话。”是辛格的声音。

贾克坐起来,答道:“好的,我就来。”

听到辛格走开的脚步声,贾克心中感到疑惑,没有人知道他在这里,他也没有告诉过任何人。是谁来的电话呢?

贾克轻轻拿起分机电话。“我是贾克。”

“贾克先生吗?我是因纽特人。”

贾克猛地站起来,准备行动。

“如果你去查看一下的话,”电话那头轻声说,“格拉瓦诺先生或许已经死了。”

说完这话,电话突然挂断。贾克站在那里,觉得难以置信。片刻之后,他飞快地向大屋飞奔过去。辛格闪到一边,惊讶地看着他。

“待在这里守卫!”贾克边跑边命令道。

贾克踢开通往客厅的门,举着手枪,冲了进去。格拉瓦诺坐在墙角的书桌边,吃惊地注视着贾克。

“酒在哪儿?”贾克问,把手枪放回腰中。

“就在你原来放的地方。”格拉瓦诺站起来,他们一起凝视着那个褐色包裹。

“你没有喝吧?”

格拉瓦诺摇摇头:“当然没有。”

突然,屋里的电话又响了起来,一声,两声,三声……格拉瓦诺正要伸手去接电话,贾克一把抓住他的手腕。贾克自己拿起电话。

“是贾克先生吗?”

贾克立即听出那是因纽特人的声音,他忽然觉得,这声音有些熟悉,好像刚刚听过不久。

“是我。”

“格拉瓦诺先生还好吗?”

“他就在这里,”贾克冷静地说,“而且活得非常好。”

“现在是十一点五十九分,贾克先生,我有一些重要的事情要和你说,你有笔和纸吗?”这声音再次让贾克想起什么。

“有,说吧。”贾克说,从书桌上拿过一个信封,伸手掏出他自己的金笔。

贾克还没有打开笔帽,就觉得不对劲。笔的重量,新刻的字母,都有些异样。这不是他的笔!根本就不是他的笔!

贾克迅速地扔下话筒,他听到一阵尖利而恐怖的笑声。他急速地将金笔向窗外扔去,但是,厚厚的防弹玻璃又把笔弹了回来,落在房间中央。贾克想冲过去抓住它,但是一切都已经晚了。就在那一瞬间,巨大的爆炸声轰然响起,真正的绝顶高手让这个杀人游戏有了一个令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结尾。从此以后,这个世界上,再也不会有关于贾克和他雇主的任何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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