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呛着,一边咧着嘴笑道:“哈哈哈……惜末姐姐,你知道吗?原来,我根本不是姓苏,我姓红,原来,我的娘亲,是被红悒强后的孩子……”
宁惜末一怔,红悒强后的孩子,突然想起了自己的娘亲,这个红悒真是害人不浅,那样让死去,真是太便宜他了,应该用这个世界上最痛苦的死法。
“难怪从小,娘亲讨厌我,父亲讨厌我,哥哥,不喜欢我,原来,我是野种,惜末姐姐,我是野种,我还是你仇人的后代,哈哈哈哈……”
看着苏清言一边流泪一边斯笑着的模样,宁惜末只觉心中一抽一抽的心疼,并没有因为苏清言身上留着红家人的血脉而有分毫的排斥,看着她眼中那不似往日般的清透,满目的悲伤,突然发现心底似有什么东西再融化。
苏清言喝着喝着,便醉了,手中的酒瓶也滚落在地,宁惜末远远的看着她潮红的面色,嘴角余留下来悲戚的笑容,似乎看到了她听到这个消息后,她的心似这个酒瓶一般“哐啷”落地的清脆声音。
宁惜末起身,将醉的不省人事的苏清言扶到了床上,替她掩好被子。
正欲离开,熟睡的苏清言,似知道一般,一把拉住了宁惜末的手,嘴里都囊着:“娘亲,不要丢下我,爹爹,不要赶我出门,哥哥,求你不要撇下我我会很乖,很乖,很乖的……”
宁惜末抽掉她的手,将她的手放进被子里,似感到了温暖,苏清言不由得往杯子里缩了缩,“惜末姐姐,不要遗弃我,我会很有用的……”
其实被需要,不想被遗弃的又何止你一人呢?不知道是不是闻着屋内的酒气,也让她的脑袋有了不一样的情绪,宁惜末打开门想要出去透透气,百般无聊中突然现在她竟不知不觉的走到了上官君逸的书房门口,看着那烛火同明的屋子,宁惜末自嘲一笑,太子府真小,哪里不能去,怎么来了这里?
刚想离开,便听到了一阵清脆的笛声,便停下了脚步,细细听来,那清脆的曲调中,却隐藏着很深很深的悲痛,看着那屋内的影子,心中不由产生疑问,原来,你也压抑着不一般的苦痛。
“什么人在外面?”
音刚落,暗器便已经飞了出来,宁惜末旋身一躲,对着往这边走来了上官君逸,“太子出手可真是狠。”
上官君逸见是宁惜末,暖暖一笑,“本太子竟也不知道,原来太子妃有偷窥的癖好。”
上官君逸一边走,一边脱下身上的外衣,给宁惜末披上,“外面这么冷,怎么身上也不多穿一件衣服?”
拉过她的玉手,放到嘴边呵了呵气,试图缓解她手冰冷的温度,突如其来的体贴和温暖,宁惜末不自然的抽回了手,“其实我也只是想到外面透透气,没想到要走那么远,听到笛声,就听了起来。”
说完这句话,宁惜末便后悔了,她为什么要和他解释,为什么要说那么多?再抬头看向上官君逸的时候,只见他一脸笑意,漆黑的眸光中闪烁着少有的晶亮,却也一瞬而逝,她抓不住,闪烁着收回目光,面上一囧,第一次,竟然不知道自己要说些什么。
上官君逸就这样低着头看着她,浅笑着不语,今天天空中的星星不算多,但是并不耀目的亮光洒在她的身上,却有一种说不出的味道,是今天天气过于冷了,还是她不同了,面对着他的时候,她身上的冰冷,并没有那么强烈了,“外面太冷了,我送你走走吧。”
宁惜末刚想拒绝,却突然闻到一阵若有若无的香气,很清新,很熟悉,就好像在哪里闻到一边,这种香气上官君逸身上有,但是对着迎面吹来的风,更显得有些浓,循着香气,宁惜末又往屋前跨了一步,似是怕宁惜末会发现什么,上官君逸拉起宁惜末的手,便把她往的院子走。
宁惜末深吸了一口气,她想起来了,这个问道虽然很淡,但是她记得,是竹香。
甩开上官君逸的手,往他的书房内走去,桌案上的香炉袅袅的冒着青烟,果然不假,就是竹乡,这个味道在她出现为难的时候,救她出了困境,她又怎么会忘记?
转身,带着质问的目光看向上官君逸,“太子殿下,您平时不是都喜欢点莲香么?怎么今天换了这个味道?”
上官君逸温润一笑,似风,似阳光,又透着一点无奈,“其实比起莲香的高洁,我更喜欢竹子的韧性,不管风将它吹向哪里,他最后都会回归到自己的位置上,喜欢莲花,是因为我母后喜欢,每次闻到这个味道,我就会想起,母后在我面前死去的情形,它成了我不能后退,必须爬高的助力。”
宁惜末敛起情绪,问道:“那么你承认在陌王府冰窖救我的是你?之后几次救我的,也是你?”
上官君逸点头:“不错,是我。”到了这个地步也没有隐瞒下去的必要了。
其实上官君逸可以有很多的理由,去否认,但是如果因为这个事情,而让她对自己有些改观,至少让她放下对自己的戒心,知道他是不会伤害他的,他承认,又有何妨?
“既然当初选我,将我推给上官阡陌,那么所有的危险,不是都应该由我自己来负责吗?一边将我推向刀锋,一边又在我绝望的时候来救我,太子殿下,您这么做有什么意义?是想要反复不断的折磨我吗?”
想起在上官阡陌那里受到的侮辱、折磨,之前对上官君逸的好感,这一刻,全数泯灭了,“您,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