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舒看了看席蓉,又看了看宁惜末,思索三番,对着身旁的丫鬟耳语了几句,那丫鬟便退了出去,随后朗声道:“将陌王妃带入内堂,其他人该如何的,便如何,中秋晚宴照旧,蓉儿,作为证人,你也一并来吧。”
宁惜末临起身时,看了看这个为她求情的席蓉,容貌不算倾城,但也称得上标志,神色清清淡淡,目光却坚定自信,嘴角很自然的稍稍弯起,不是笑,却又是似笑。
红舒怕引起过大的骚动,撤走了禁卫军,让她身旁的两个丫鬟“搀扶”着她向前走去。
内堂里,只有皇后,上官纯凝、席菱、席蓉,红舒静静的品着茶,不说话,内堂安静非常,宁惜末却泰然自若,呼吸均匀,若她猜的不错,应该是去找皇上,和陌王上官阡陌了,上官君逸……应该也会来吧。
那茶里的毒恐怕是席菱安排的,当茶杯打翻的时候,她眼中那抹得意与阴狠,她看到了,当席蓉为她说话的时候,席菱看向席蓉的目光,却是恨恨的,话语间,轻重缓急的都恰到好处,分明是在暗示,对于席蓉,呵,姐姐陷害,妹妹求情相救,两人都是席家的人,所以,她也不会去感谢席蓉。
宁惜末淡然的跪在那里,就算她被压入地牢,她没什么好怕的,上官阡陌不救,上官君逸总还是会救的吧,她对上官君逸来说有利用的价值,她丝毫不担心自己会出事,她们在等,她也在等,等待这出戏如何演。
“皇上驾到,太子驾到,陌王爷驾到……”
身着龙袍的皇帝,依旧那样威严,行至她身边之时,皱着眉头深深的望了她一眼,轻蔑的目光中,更多的是鄙夷,宁惜末赶紧慌张的低下头,但心中却不以为意,自己心爱的儿子,百般呵护的儿子,娶的妻子,竟然是个丫鬟,心中定然不好受,不过,她就是喜欢看别人不好受,尤其是这种偏心的皇帝。
“你就是陌王妃?”洪亮而威严的声音,从宁惜末的头顶灌下来。
“回父皇的话,臣妾便是。”宁惜末伏在地上,回道。
“就是你想毒害皇后和纯凝?”在刚刚洪亮而威严的声音中,带了丝丝冰寒。
宁惜末抬头,看着皇帝,深邃的瞳孔中积淀了坚定,“回父皇的话,臣妾从未想过,也从未做过。”
听着宁惜末没有丝毫慌张和动摇的声音,老皇帝心中对她多了些赞许,但是陌王妃之位,怎可由一个贱婢来做?“没做过?带配茶宫女上殿。”
不一会,两名一红、一绿的配茶宫女,被人带了上来,两人都低着头,跪在地上瑟瑟发抖,此时老皇帝已到上位上去坐好了。
老皇帝蔑视的目光扫过宁惜末的脸,转向两名宫女,冷冽的问道:“告诉她,是谁指使你们下毒的?”
红衣女子,侧了侧头,目光闪烁的看向宁惜末道:“回皇上的话,是陌王妃找的奴婢们,要奴婢们在茶中下毒,若不照做,就会,就会……”
老皇帝见红衣女子闪烁其词,不耐烦的说道:“就会如何?”
“就会某图奴婢们的家人。”说着红衣女子嘤嘤的哭了起来。
“真是好狠毒啊。”一边的上官纯凝看都没看宁惜末一眼,目光直接移向上官阡陌,语带嘲讽道:“大皇兄,你可找了位好王妃啊。”
上官阡陌就这样和上官君逸等人做在一边的座椅上,上官阡陌冷着面,寒唇紧紧的闭着,并不说话,在外人看来是在为王妃纠结,但目光却懒懒散散的飘向一旁的上官君逸,只见他神色淡然,嘴角自然弯起,墨黑的眼球依旧无法捕捉到任何的神色。
老皇帝对宁惜末怒喝一声,“陌王,联将陌王妃,打入地牢,交由刑部审理,你可有话说?”
宁惜末蔑视的看着这一出戏,何时,这个老皇帝,也这般优柔了,还要问陌王有何话说,上官阡陌不会帮她说话的。
上官阡陌起身前又瞟了上官君逸一眼,还真沉的住气,慢步行至大殿中央,作揖道,刚想开口,却闻到一阵浓烈的香气,心下大惊,慌忙喊道:“快屏气,有迷香。”
众人闻言,赶紧用手捂住嘴巴和鼻子。
“哈哈哈,你们屏气都没用了,这个香气不会让你们晕倒,却能让你们酸软无力,而且不能说话。”只见刚刚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两名宫女,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璃璃起来。
众人闻言,运功提气,内力果然一点也用不上,想开口说话,却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
红衣女子对着红舒恶狠狠的说道:“哼,毒妇,毒茶水没能毒死你,今天,我就在此取你狗命。”
说着,握着手上的匕首就向红舒刺去,眼见匕首就要扎进肉里,上官君逸眉眼一暗,抄起桌上的茶杯向红衣女子丢去。
一边的绿衣女子,也迅速的从腰间抽出一把软剑,对着上官阡陌的心脏刺去,上官阡陌想要闪避,却觉连动的力气都没有了,眼见剑尖马上就要刺过来了,千钧一发之际,宁惜末突然冲了过来,挡在上官阡陌的身前。
“滋……”
绿衣女子一顿,见是宁惜末,赶紧收了力道,但是不可避免的,匕首还是插进了宁惜末左边部位的皮肉里,上官君逸眉头一皱。
绿衣女子看见刺的是宁惜末,顿时慌了手脚,在不知这匕首拔与不拔的时候,上官君逸乘机点了她的穴道,红色的血液,从宁惜末的胸口处蔓延开来,滴滴妖治,片片触目。
上官阡陌一愣,顺势扶住倒在怀里的宁惜末,另一只手,竟有些不知所措,不曾想到,她会救他,她不是上官君逸的人么?应该更想让她去死才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