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惜末看着墨长流那一切尽在掌握中的模样,心中甚为讨厌,抬手,举起杯酒中的酒一饮而尽,辛辣的酒味烧着她的舌尖。
宁惜末冷冷的望着墨长流,冰冷的眼眸中,多了一抹自傲,“还是醉倾城中的玫瑰露比较好,我对于苏清弦的事情没多大的兴趣,进来,只是想告诉墨公子一声,我宁惜末的戏可是很贵的,不是一杯劣质酒,就可以带过的,明日在下会去醉倾城中喝喝花酒,酒钱,就算在墨公子的账上了。”
宁惜末拿过墨长流放在桌子上的折扇,“哗”打开瞄了一眼,要付看戏费,就让你付,“这扇子不错,就当的一部分戏费,送我了。”
“哗”的一下合了扇子,宁惜末也没给墨长流一个回嘴的机会,抬起脚便走了出去,这倒让墨长流有些意外,苏清弦一直烦着她,影响她做事情,她就不想尽快的除去这个跟屁虫?
看着宁惜末孤傲的背影,墨长流淡淡的笑了笑,“红梅傲骨藏深雪,阵阵幽香天地间。”一口饮下杯中酒,丝丝辛辣之后便是暖暖的灼热饶着他的血液,看着酒杯,墨长流的眼角不着痕迹的向上弯了弯,“其实这酒也没多低劣啊。”
天越来越凉,夜来的也越来越早,秋风瑟瑟,吹的街上的人都裹紧了外衣。
相反,醉倾城中就灯火通明,暖香自在怀。
老鸨站在大厅的一个角落,远远的便见到宁惜末着黑色长衫缓步走了进来,忙迎了上去,腰微微的供了供,恭敬的说道:“两位公子,舞鸳姑娘已在四季小园中恭候多时了,请跟奴家来。”
宁惜末负手而握,扫了一眼噪杂的四周,冷冷的应了声,“嗯。”
入了四季小园,宁惜末停下了步子,转身将手中的折扇递给了苏清言:“这是墨长流的扇子,交给你了。”
苏清言接过扇子,又递给宁惜末一枚白色而戒指,仰头自信一笑,“放心,一切都交给我吧。”
宁惜末接过戒指,带在了左手上的无名指上了,朝着苏清言点了点头,便往四季小园内走去……
“舞鸳见过少主。”
宁惜末上前虚扶一把,“免礼。”
起身间,只闻舞鸳呵在她耳畔的气息,“上官阡陌已到。”
宁惜末了然的点了点头,上官阡陌生性多疑,不会轻易的相信,任何事情,都要亲自查验,所以她料定他一定回来,而苏清弦为人清高,那日被她如此挑衅,想必是不会来了吧,下面就等主角了。
恍然间,宁惜末环视了一下舞鸳的小屋,这里她不是第一次来了,只是今天却显得格外的清雅,素琴边上,那坛白色的水仙花开的很是水嫩,桌上点着几根蜡烛,红彤彤的烛光照的整个室内暖暖的,情调万千,却又暧昧不移。
舞鸳为宁惜末端来一杯清茶,媚眸银光楚楚,半抬半低,羞涩连连,“公子,舞鸳为少主弹首曲子吧。”
宁惜末点了点头,饮了一口清茶,菊花的茶香在她唇齿间流荡,窗户半掩半开着,偶尔吹来一阵清风,带着几缕菊花的香气,听着清雅的琴音,宁惜末只觉得自己好像身处在菊花丛中,却一直没有看到舞鸳望着她的那种仰慕,只属于男女之情的那种仰慕。
“公子,你要等的人,他今天会来么?”虽然不该质疑少主的判断,但是两首曲子已经过了,却还未见到墨长流的一点影子,舞鸳望着宁惜末,心中不禁有些替她着急。
“会来的。”墨长流是个风流不羁的人,属于哪里有热闹就往哪里的人,又听到了她和陌王的谈话,关系到上官君逸,他就一定会来,宁惜末漫不经心的吹了吹杯中的茶叶,又闻了闻茶香,不看四周一眼,轻声道:“继续弹,不要停,爷喜欢听舞鸳弹曲。”
四季小园已经布下了双重阵法,舞鸳的小屋外是一重,上官阡陌无法靠近,只能看见景象,也不能听到声音,而四季小园外面,苏清言又布下了阵法,并且以墨长流用过的扇子做媒介,只要他进入阵法之中,宁惜末手上的白色戒指就会根据她和墨长流的距离远近变化颜色,以彩虹七色为准。
由于墨长流的内功比目前的宁惜末高,所以宁惜末只能靠戒指来辨别他的大概方位,宁惜末侧过,当她转向左侧的时候,戒指的颜色就会变成橙色。
宁惜末不动神色,一遍一遍的听着小曲,也不管舞鸳的手指是否不堪负荷,破了皮,大约在巳时的时候,宁惜末终于摆了摆手,“不要再弹了,恐怕在下等的人今天是不来了。”
说罢,宁惜末便准备离开了,刚走了没两步,却突然捂着胸口,扶着桌角,面色纠宁在了一起……
“公子,你没事吧?”
见状,舞鸳赶忙过来扶着宁惜末,一脸担忧的看着她,却只见宁惜末握着自己胸口的手越收越紧,手撑着桌角,慢慢的又坐回了椅子上,宁惜末咬着牙齿,面色逐渐苍白。
舞鸳扶着宁惜末,清楚的感受到她的颤抖,心尖在那一颤一抖中,也紧跟着一起收缩着,“我去叫清言过来。”
宁惜末一把将她拉住,唇色已然渐白,“没事,过两三个时辰就好了。”
两三个时辰,舞鸳的眉头拧成一个“川”字型,那该有多痛,虽然她从来不问少主的任何事情,只是依命行事,但是却从未见过一向风华自傲的少主,如此狼狈柔弱的出现在他的面前,看着她卷缩在椅子上,欲言又止,却终于还是开口,“公子,你这是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