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发布会舞蹈,安茜拉着脸回到家。费德南紧随其后:“安茜,不要让我俩的问题影响到公司的利益!明天这场发布会有多重要我们都知道。求求你,让她上吧?我保证她一跳完这场舞就会从你面前彻底消失。”
“好吧。嗯……”
费德南大喜:“太好了!我就知道你会深明大义的!”安茜坐在沙发上,慢慢地说:“先别高兴得太早。我这边还另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你尽管开!”费德南显然高兴过了头。
“不把董莹莹开走,你就得请另一个走人。”
“啊,谁?”
“你身边最难看的那个……林无敌。”费德南吃惊地看着她:“什么?”
安茜看着他为难的样子,顿时腾起无名之火:“哼。我算是看明白了,就算你真让董莹莹消失了,以后还会有赵莹莹、钱莹莹、孙莹莹冒出来。因为给她们牵线搭桥的那个,一直就躲在你办公室的那个黑房间里!”
“喂,你别说得这么难听啊!不行,我不会让无敌走的。”
安茜故意瞪大眼睛靠近他,刺激他:“舍不得了?”
“对,我不愿意!我是说……我不能这么对她。她什么都没做错……她的工作做得很好,这你也很清楚,现在我们的财务都是由她在打理。”
“是啊是啊,她很重要!我就无足轻重!你宁可把我打发了也不愿意请走她?”
费德南无可奈何地说:“拜托,你能不能别把她说得跟我的小蜜似的……”
“这我可没说,哼,料你的品味也没那么差。可你现在不是把她当小蜜,是把她当成了奶妈!”
“就是嘛……经济本来就是公司的命脉嘛。”
“哦,你的意思是,她掌握着概念的命脉,她成了概念的老板了?既然如此,那你就先让那个跳舞的从这里滚蛋!你至少得让林无敌和董莹莹走一个!”
林武清边吃早饭边看报纸,突然发现报纸用整版彩页登了概念开广告发布会的消息,忙拍拍女儿问:“你们公司今天晚上要开发布会啊?”
无敌吃得稀里哗啦:“哦哦,报纸已经登啦?”
“唔……这个发布会是在你们办公室里办的吗?”
无敌笑笑,用手画了一个大大礼堂:“那怎么可能,当然要找个专门的会场开咯,那里又大又漂亮……”
母亲邱淑英忍不住插了句:“啧啧!那你去不去?”
“哦,那不一定。这种发布会,我们这些小秘书都没什么资格参加。尤其是长得像我这样的,他们说比较影响公司形象。”
“不至于吧……咦!大清早门铃想了,肯定是亚军。”邱淑英忙去开门,一眼就看见他手里拿着一部最新最炫的触摸屏商务手机。
“阿姨,我刚新换了部手机,到现在都没几个人打过呢!你们有空给我手机打打电话,让我也换换脑子嘛!再这么孤独地对着电脑做投资,我就成机器人了!”唐亚军说。
无敌看了他一眼,受不了地摇头:“什么呀?你可真有空!”说完要出门上班,亚军的声音还在耳边飘荡——“求求你啦……打电话给我……”
费德南大清早来到摄影棚:“家明……”
“嗯,你来总没好事。怎么了?”家明冷冷的。
德南吞吞吐吐地说:“是这样的,我想让你辞掉一个舞蹈演员,叫董……”家明刚听完就怒了:“不行不行!我不会把莹莹炒掉的。我知道你们是怎么回事!这都是你这小子惹的祸!”
“帮帮忙吧!我不想自己去解雇她。你帮我说啦!你想,她在这里,安茜就会不爽,她会难过的,你也该为她想想吧?”
“那你干脆把我一块炒了得了,我和她一起走人!不好意思!哼!话说回来,这能怪人家莹莹吗?这都是你的问题!是你自己自以为是情圣,老跟人家打情骂俏,态度暧昧,小茜才会心里不舒服的!你看我,成天混在女人堆里,我的无双也从来都没不开心过!”
“是是是,你搞得定,那我搞不定嘛!”
“那你就自己去搞定!阿南,你要尊重我的工作,尊重我的女演员,听清楚了吗?你以为找个好的舞蹈演员是跟喂鸡一样容易吗,啊?”
薛菲菲闯了进来:“费总……陈导,不好意思打扰你们。我想问问陈导,您今天一天都在发布会会场吧?要是这边不需要我的话,我现在能不能走了?”
家明正在气头上,这个成天吵着要跳舞的女人突然又要早点下班,他有些恼怒:“走?你想走哪去?小姐,我还有事要你干呢。去帮小艾整理一下晚上要用的服装,快去快去!”薛菲菲点头走开。
家明扭头,瞪着费德南:“该说的我都说了,你也可以走啦!嗳,你在看什么?”
“没什么……”
“你怎么老是馋嘴猫似的!然后,小茜看不过眼了,你就让我炒了她们。你当我是什么人啊?我可告诉你,今天晚上董莹莹要是闹出什么事来,我第一个饶不了你!”
马莎莎来到总裁办公室,恭敬地呈上一份文件,轻言细语地说:“费总,这些舞蹈演员的合同得要您签字。”
费德南拿着笔,看文件,突然电话铃响起,他不耐烦地说:“哦,马莎莎,帮我接一下电话。吵死了!”马莎莎看着桌上好几部电话,纳闷着是哪一部,所幸她都接了一个遍,结果电话还在响。她意识到是壁橱里的电话在响,冲了进去:“哪位呀,这里是概念公司……哦,她不在!您哪位啊?唐亚军?好的好的,没问题,我会给你转达!”
无敌这时进了门。马莎莎马上不怀好意地坏笑:“无敌啊,刚刚有人给你来电话了!”无敌随口问:“哦,谁啊?”
“你的……梦中情人唐亚军啊!”马莎莎浓墨重彩地说。无敌不好意思地笑笑,向正在签字的费德南瞥了一眼。费德南似乎略有不安。
两人出了办公室,马莎莎八卦地说:“喂,你跟小唐怎么样啦?有进展啦?快说呀!”
“没,你刚刚怎么在费总面前说这事啊!其实我跟小唐真的没什么……你不该在费总面前讲我的私事啊。”
“哦……对不起,是我没注意。”
费德南还在思索着马莎莎那句“梦中情人”,吴庸进来打断了他:“德南,想啥呢?”
“关门关门!”
吴庸赶紧出门,把门捎带关上。费德南叹气:“你进来,把门关上啊!”吴庸又笑嘻嘻地进来:“啥事啊,你那么紧张?”
“见鬼了,我刚刚听说无敌还有个男朋友!”
吴庸大笑:“那个丑得鬼一样的女人?不会吧?男女比例真的这么失调了?母猪都有人抢?”
费德南强忍住笑意,说:“做人要厚道!”
“是哪个男人那么厚道,接手了她啊?”
“唐、亚、军。”费德南一字一顿地说出了名字。
“唐亚军?!就她那合伙人?”
“对。而且她好像还很喜欢他。你想啊……”
“嗳,你怎么知道得这么具体啊?”
“刚刚马莎莎碰巧接了无敌的电话,就是那小子打来的。马莎莎跟无敌说的时候,说他是她的梦中情人。你想啊!”
“啊,那丑丫头的梦中情人居然还不是你老人家啊?!她想什么哪!那她是怎么说的?”
“她啥都没说,一声不响地就红着脸跑了……”
“我们是不是要对她进行一下调查呀,你可别忘了,她的私生活跟咱们公司的未来很有关系,而且她爱上的那个唐亚军还是她的合伙人,那就跟我们更有关系了。”
家明来到发布会现场进行最后的彩排。他走向董莹莹:“你今天可要表现得好一点,有人看你不顺眼呢,我把你保下来了,你可别丢我的脸。”
董莹莹坐在椅子上略有醉意:“我办事,你放心!”
家明高兴地点点头,侧身转向其他舞蹈演员:“好了好了,姑娘们,把东西放在这里,我们开始……”说完,他跳着小步站在了旁边。董莹莹从包里掏出一罐啤酒喝起来……
在无敌家里,唐亚军坐在计算机前,突然大笑起来。邱淑英疑惑地往屋里看:“什么事这么好笑啊?你不是在上班嘛!”
“哦,没什么,我只是……”
电话铃响,邱淑英高喊:“亚军快接电话。”他在电脑前不肯动,说:“阿姨,你让她打我手机吧!”
“妈,让他别玩了,快接电话。”电话里的无敌略显严厉。
“你快接吧,无敌叫你别玩了。”
唐亚军跟邱淑英扮了个鬼脸,接起电话:“喂,无敌啊,你找我?”邱淑英笑着回自己房间。
“唐亚军,你就不能严肃点吗?弄了个新手机就这么多事儿!”
“好了好了,请息怒,林总。你发那么大火干吗呀!”
“我忙都忙不过来了!你刚刚干吗给我打电话?”
“哦,也没什么事。我就是……想提醒你,过两天咱们就该还亚洲银行的贷款了,不然以后我们可就借不到钱了。”
“哦,这我知道……”
不知道为什么,费德南得知无敌可能有男朋友之后,就一直心烦意乱、惴惴不安。他在电脑前心不在焉地工作,无敌进来跟他谈了一下还贷的事,他倒把公司的财务全权授予了无敌管理。
他突然支支吾吾地问:“无敌,你已经有男朋友了?”
“啊,不不,我没有——”
“别瞒我了,我刚刚都听马莎莎说了!就那个帮你打理天材公司的唐亚军!”
无敌忙摇手:“不,您误会了。我跟唐亚军真的没什么……哦,就是有天他打电话过来,大家就拿这个说事了,传着传着就把他说成了我的梦中情人。其实我们真的没什么的,就是老乡和老同学而已。我……没男朋友。”
“哦……你别紧张,我也就随便问问,随便问问。”
无敌尴尬地出去。费德南心中的石头算是暂时放下了,兴高采烈地跑去找吴庸。吴庸反而说了句:“就我的经验,当一个女人否认她有男人的时候,她就是有男人了!”费德南又开始担心起来。
马莎莎下午去办公室找费德南要演员的人事合同,再送到发布会上让演员签字。俗话说解铃还须系铃人,费德南一看见马莎莎就禁不住想起林无敌的个人问题。
“嗯,我想问你一件事,我就是有点好奇。”
“你说吧。”马莎莎依旧乐呵呵。
“是这样,无敌跟了我也有一段时间。那个,作为组织上,我觉得我也应该关心一下她的个人问题。呃……我听你说,她有男朋友了?”
“哦,我那是无心的,人家无敌就是不想让您知道……”
“那要是我就是想知道呢?马莎莎,无敌跟那个男的在一块有多久了?”
“哪有呢!那丫头才没跟他在一块,她就是单相思!”
“单相思?”费德南一时没弄明白。
“不过……我跟你说啊!嗳,你坐近点坐近点……”马莎莎在费德南耳边咕哝着。
费德南听完一阵冒汗:“哦,你说无敌倒贴她男朋友……”
“根据小艾的超能力预测,那个男的会改变她的一生!她也会改变他的一生!”
“小艾会算命?”
“不是算命,是她的魔法超能力!你不知道,那丫头不声不响,每年春天都会跑去搜集四瓣的丁香花,说是能带给她魔力……根据小艾当日的说法,无敌看上的男人,还是个有钱有貌有才有德的四有新人!那丫头还不肯说那家伙的名字,所以我们就用螺丝起子把她的嘴给撬开了!”
说到这里,他俩异口同声:“唐亚军!”费德南脊背都凉了。
刚巧孙培进来要合同,马莎莎拿了合同与他一同出去。孙培转手把合同交给在门外待命的小武,吩咐他去会场给每个跳舞的演员签字,再让马莎莎把合同输到电脑里。
费德南回想着刚才的话,越想越不对劲。无敌已今时不同往日,和他、和概念公司都有着紧密联系,她又生性单纯,如果她果真为一个男人一厢情愿,会不会把天材接管概念上亿的资产……想到这里,他吓出一身冷汗,急忙告知正在会场忙碌的吴庸。
会场上,小武在观看舞蹈排练。家明时不时拍手打拍子:“很好。好了好了,大家休息一下吧,你们这批鹌鹑也该回回炉了。去把你们的演出服给穿起来,然后再到这里集合。快快快!飞吧飞吧飞吧!”舞蹈演员们交谈着离开。
小武忙上去:“陈导,我是来工作的!你的这些小鹌鹑不签合同,你想让人家白做啊!”
“那你还不快去让她们签?!”
“嘿嘿,我走咯!”
家明突然想起什么,对着小武大喊:“对了,小武,你回去的时候叫小艾快过来,还有批服装等着要呢!”
化妆间里,舞蹈演员在试穿衣服,董莹莹正在镜子前犯迷糊。
“嗳,美女们,合同来啦!”小武喊。
众演员一拥而上。只有董莹莹在一旁泛着酒晕,小武跑到她面前:“这里,美女,我刚才怎么没看见你啊?”
董莹莹也不管他说什么,直接问:“嗯,费德南什么时候过来?”
“这我不知道。不过应该快了,美女在的地方他怎么会不来呢!”大家齐笑。
丑女们从女卫生间回来,各自散开。张凌拿出计算机开始算东西。这时,快递送了份包裹进来。她兴奋地拿过,签了收,忙打电话给马莎莎和罗兰……两人急忙跑到前台:“怎么样,是那个狐狸精的体检报告吗?快给我看看!”
马莎莎又看了看:“是倒是,可是你看,套着信封哪,而且写明是给孙培的。”张凌舞着剪刀,示意要直接剪开。罗兰犹豫了一下,刚想点头,孙培走了过来:“你们怎么又在一块聊天?马莎莎,合同呢,拿到了吗?”
“在这哪!”
“唔……”孙培眼珠子往台上一瞄,看见了快递,“哦,那也是给我的吗?”说着抢过去。大家盯着他强装微笑,心里都惦记着裴娜的体检报告。
孙培刚走,张凌就骂:“这个老不死的!”
“死秃子!”
罗兰说:“冷静点,那东西对我们来说很重要,我们一定要拿回来!”
马莎莎和张凌异口同声道:“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