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再有不满,滕鹰面儿上也不能表现。她仍旧装作没听懂玄老夫人话里的内涵,她只是关心着说着:“母亲大人若是睡不好,媳妇儿可以给您说个有助睡眠的方子。”
其实,玄老夫人的睡眠问题还真上了滕鹰的心里去了,她寻思着拟个简单的方子还能讨自家婆婆的欢心,何乐而不为呢。
玄老夫人虽然没得到滕鹰正面的回应,不过滕鹰的话还是取悦了她。几句互动之后玄老夫人的话匣子一下子就打开了,她还留滕鹰一道用了早膳,滕鹰也不客气,并且趁机提出自己要回娘家一趟。玄老夫人正在兴头上,自是满口答应,她还点了很多礼物让滕鹰带给襄亲王。
早膳在愉快的气氛中结束,滕鹰的目的达成,一路哼着小曲儿回了紫竹院。在紫竹院略略休整了一番,这妞便带上刘嬷嬷和知棋,文澄文斌,回襄亲王府了。文澄和文斌自然是负责驾马的苦力。
“文澄,先把马车赶到东城区去,本夫人要去买点礼品带回王府。”滕鹰心想着自己这一走近乎一个月,不晓得那几家店面的生意情况如何,正好顺道看看。
马车在闹市外围的空地上停下,知棋率先下车,随后是头上带着纱帽的滕鹰从车厢中出来,刘嬷嬷最后。
知棋一见滕鹰慎重地带上了遮面的纱帽,不经大脑思索,她话已出口:“主子,这大热天的,您带个纱帽,不热吗?”
滕鹰本就是在刘嬷嬷的叨念下才会带上纱帽,她正不开心着呢,知棋好巧不巧地撞上来,于是这妞伸出纤纤玉指,狠狠一戳知棋那傻丫鬟的脑门,用稍含抑郁的声音回答道:“你主子不是神仙,不食人间烟火,你说我能不热吗?”
刘嬷嬷一听滕鹰那不满的语调,紧忙劝阻着:“主子,热咱也得带着哈,您都嫁做人妇了,可不能这么抛头露面的上街。”
知棋听见这话后才知道原来自家主子是被逼的呀,怨不得一脸的不乐意。小丫鬟想想还是刘嬷嬷本事大,能叫主子乖乖就范。当然,她也认为刘嬷嬷的顾虑是有一定的道理,不过她可没胆子在这当口上表现出对刘嬷嬷的崇拜。毕竟知棋还想过点舒心的日子。
滕鹰对于刘嬷嬷的絮叨毫无招架之力,她立马开口宽慰着:“嬷嬷,我晓得了,不会拿下来的。您别担心,就在这儿等我回来。”劝慰了刘嬷嬷几句,滕鹰又扭头看向一脸灿烂笑容的文澄和一副严肃模样的文斌:“你们俩就在这儿等着就成,照顾好嬷嬷,我与知棋去去就来。”
“夫人,这不好吧,爷的吩咐时叫咱们俩保证您的安全,属下若是不跟着您,怎么知道您安全不安全呢。”
开口说话的自然是一直胆儿大的文澄,文斌则是用表情和眼神实实在在地告诉滕鹰,他也想跟着。
滕鹰还不清楚这俩侍卫的小心思,这妞嘀咕着:“不就是想跟着看看她去了哪里然后好在他们的爷跟前儿禀报嘛,偏不叫你们跟。”
知棋清楚自家主子会要求在东区打个拐儿,自是有目的的,于是她很不客气地回了文澄:“你们在这里照顾好嬷嬷就好,主子身边有我一个足够了。我的武功虽然不如两位哥哥,但是也不差,再说了,谁敢给相府和襄亲王府找麻烦。”
知棋一句话就把文澄的主意打回了肚子里,两个大男人总不好和小女子计较,所以文澄和文斌任命地在原地当起了刘嬷嬷的监护人。而滕鹰则是一脸笑容的带上她家的小傻丫鬟往街道里面行去。
滕鹰和知棋走后,文澄朝着文斌使了一记眼色,文斌立马狗腿地跑到刘嬷嬷跟前,一口一个“嬷嬷”的叫着,嘴上还殷勤地问刘嬷嬷饿不饿,渴不渴,要不要去对面的茶楼给她买点点心茶水么得。
刘嬷嬷还没到老糊涂的地步,滕鹰留下她的用意何在她还是清楚地,所以对于文澄和文斌的这点子算计她自是明白。于是刘嬷嬷很是善解人意地一面夸赞文斌是个好孩子一面表达出这么好的孩子,她怎么舍得使唤呢,所以那意思就是“你们俩还是老老实实的在我身边呆吧。”
文澄见这一记不成,立马换了一副表情,他口中咋呼着自己肚子好痛,说话儿间就要离开。刘嬷嬷眼疾手快地一把抓住文澄的衣袖,可怜兮兮地说着:“文侍卫,你走了老身我可怎么办呀,你不能把一个老太太丢在这儿吧,我多少年也没出府转转了,实在不知道东南西北。”
“嬷嬷,这不还有文斌嘛,叫他陪着您老,人有三急,我得抓紧找个茅厕去。”文澄一脸扭曲,心想着刘嬷嬷还真不好对付,他摇了摇头后,在心底默默说道:“是夫人身边的人都不好对付,那一小辣椒吟风不好对付,那知棋也不好对付,现在连眼前的老嬷嬷都是个厉害角色。”
刘嬷嬷听完他的话更是不撒手了,口中振振有词地说着:“文斌侍卫要看好马车,还要看着我这把老骨头,忙不过来呀。万一这边有人想偷盗马车,那边又来人想把我抓去卖给人贩子,文斌侍卫该照顾马车还是照顾我呢你,我要是丢了你们怎么向我家主子交代呀。”
文斌听见刘嬷嬷的话后直接想在地上打滚,因为这理由实在是太瞎了,有那么巧的事才怪呢。而刘嬷嬷自己都没想过有一天能这么编瞎话,还编出这么有想象力的瞎话。至于文澄,他脸都黑了,碍着不能动武,又不好拂了刘嬷嬷的面子,这厮只好继续苦苦哀求刘嬷嬷放开自己的衣袖,因为他急着去找茅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