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定把你的要求放在心上,把阿慕尔·本·穆阿德的妹妹丽哈娜给你抓来,让你在所有阿拉伯人面前露脸,让你知道你父亲选择我做你的丈夫,让你成为我的眷属,那是再合适不过的了。这足以说明我在阿拉伯人当中是最英勇善战的英雄。”
沃兹尔在妻子那里高高兴兴地住了三天。
萨拉姆的父亲哈比斯大摆宴席,招待族中众头领,父子俩与沃兹尔和好如初,仇恨从心中完全消除。沃兹尔向哈比斯、萨拉姆父子各赠送锦袍一袭。
沃兹尔起来,准备外出,吻别妻子,只见妻子泪水潸然。沃兹尔说:
“库卜莎,我这就去会雄狮般的英雄阿慕尔·本·穆阿德,把他的妹妹丽哈娜劫持来,让她当你的使女。如果我能征服阿慕尔·本·穆阿德,把他的妹妹带来,那是再好不过了;假若遇有不测,命入黄泉,你要对安拉起誓,不要改嫁他人。”
说罢,沃兹尔一把将妻子搂在怀里,做吻别,而妻子库卜莎则亲吻丈夫的手。旋即,沃兹尔跃上马背,扬鞭飞驰而去,家仆奈基姆紧跟主人之后。
主仆二人策马奔驰,穿旷野,越沙漠,人不离鞍,马不停蹄。沃兹尔想到妻子库卜莎的要求,不禁心急如焚。
一天,二人策马飞驰之时,奈基姆问主人:
“主公,我倒是没有什么忧虑。不过,我想知道主公想往哪里去。”
“我们去图莱阿山的齐亚来谷,那是祖贝代部族人居住的地方。”沃兹尔说。
“我们走一条近路吧!但愿我们顺利达到那里。”
奈基姆对那一带的地形和道路十分熟悉,因为他常常出入那个地方。
库卜莎得知丈夫已经远离家园,而且已经听不到丈夫的任何消息,立即派人去叫堂兄穆巴迪尔。
穆巴迪尔来到库卜莎帐中,她就把沃兹尔去图来阿山的齐亚来谷祖贝代部族家园劫持阿慕尔·本·穆阿德的妹妹丽哈娜的消息告诉了穆巴迪尔。
穆巴迪尔听到这个消息,喜不自禁,对堂妹说:
“库卜莎,凭拉特和欧萨两位女神起誓,你再也看不到他了,因为他要遭遇一头愤怒的雄狮,一位威力无穷的大英雄。”
库卜莎说:
“安拉不会让他如愿,你比他和所有的人都强。”
“堂妹,你就等着好消息吧!我们没有对手啦!”
沃兹尔·本·贾比尔有个仆女,就住在那里,她听到了库卜莎与穆巴迪尔之间的全部谈话,立即去见库卜莎的母亲泽穆莱黛。
仆女对泽穆莱黛说:
“库卜莎她妈,你女儿每天夜里都把她的堂兄穆巴迪尔叫到她的帐篷里去,说些不三不四的话。如果你不劝阻她,我就告诉我的主人沃兹尔·本·贾比尔啦!这简直是我家主人的耻辱!”
泽穆莱黛听仆女这么一说,站起身来,向着女儿帐篷走去。
母亲走进女儿的帐篷一看,发现穆巴迪尔与库卜莎坐在一起。母亲怒不可遏,将穆巴迪尔赶走,然后对女儿连打带骂,说道:
“库卜莎呀,库卜莎,你不要命啦!我看你爱穆巴迪尔胜过爱你的丈夫沃兹尔·本·贾比尔。凭安拉起誓,假若沃兹尔知道这个情况,他定会挥剑将你俩的首级一并削下来,然后把你的父母也送入坟墓。”
消息传到沃兹尔的乳母黛姨耳里,黛姨大怒,走来训斥库卜莎说:
“库卜莎呀,库卜莎,你是自己找死,自掘坟墓啊!”
消息很快在村民中传开。穆巴迪尔觉得事情不妙,害怕沃兹尔得知情况必把他送入坟墓,急忙来见库卜莎的母亲,凭阿拉伯人的良心对老太太发誓说:
“我与库卜莎之间只有纯洁的兄妹之间的友谊,绝没有什么出轨举动。”
老太太说:
“我知道!不过,我告诉你,以后再也不要纠缠库卜莎了;如若不然,你会丢掉性命的!”
沃兹尔带着家仆奈基姆穿旷野,越沙漠,终于到达了祖贝代部族的家园。主仆俩乘夜色进入齐亚来山谷,用布带将马嘴勒住,以防马发出嘶鸣声。
沃兹尔登上高坡,望见一个山洞,于是走了进去,坐在那里思考一下如何行动。正当他低头沉思之时,下意识地一抬头,朝山谷中望去,看到那里有许多骆驼,不时传来驼鸣、羊咩、马嘶声,仿佛高低起伏的海涛声,其中还夹杂着牧奴的呼唤和狗吠声。黑暗中还有火光,隐约可以看到林立的帐篷。
沃兹尔一番沉思:住下还是回返,或者想办法去抓丽哈娜?之后,他终于下定决心独自闯进村去。就在这时,忽见有灯光出现在一座帐篷旁,随后帐篷朝着他所在的山洞慢慢移动过来。片刻后,忽见一群少女出现在他的视野中,众少女簇拥着一位美若十四日夜空的圆月一样的姑娘走来。她们行至一个离沃兹尔所在的山洞不远的高坡上停下脚步,那位美若圆月的姑娘对站在她面前的姑娘们说:
“姐妹们,你们看到这山谷和这片土地了吗?凭安拉起誓,我发现,除了我们,没有任何人能享受到我们现有的尊严和幸福。”
姑娘们异口同声说道:
“小姐,这全靠你哥哥阿慕尔·本·穆阿德保护着我们呀!因为你的这位兄长才是真正的英雄、无敌的雄狮。”
那位美似圆月的姑娘正是阿慕尔·本·穆阿德的妹妹丽哈娜。听到姑娘们那样称赞她的哥哥,她心中十分高兴。
猛狮沃兹尔从姑娘们的言谈中,确信那就是他要劫持的丽哈娜。眼见丽哈娜向一个山洞走去,沃兹尔立即纵马向着那个山洞冲去,快若闪电。只见他一把抓住丽哈娜的手,将她拉上了马背,让她坐在自己的身后,策马向着大路飞驰而去。
姑娘们眼见小姐被劫持,齐声惊叫道:
“不好啦!来人哪,小姐被劫持啦……”
人们迅速赶来,问出了什么事,她们说:
“丽哈娜小姐被一个骑马的人抢走啦!”
刹那之间,惊叫、呼喊、喧闹声响成一片。骑士英雄们相继赶来,发现抢小姐的那个骑马人尚未跑远,于是争相策马追赶。
猛狮沃兹尔·本·贾比尔回头望去,眼见数名骑士在追他,于是调转马头,回返迎击追兵的前锋。但见沃兹尔像洪流一样奋力朝着追兵扑将过去,挥矛刺中第一个追兵的胸膛,矛头穿背而出;继之一剑削出,只见第二个追兵的首级顷刻飞离双肩;第三、第四个相继丧命,步第一、第二个追兵的后尘而去。
丽哈娜被沃兹尔用绳索紧紧拴在自己的身后,惟恐她因激战坐骑飞奔而跌下马背。丽哈娜眼见自己族中的骑士连连落马丧命,不禁胆战心惊。
旋即,追兵们越来越多,将猛狮沃兹尔团团包围起来。沃兹尔见他们逼近自己时,立即挥矛猛刺,像狼将羊群冲散那样把他们驱散开来。激战一直延续到东方透出曙光,飞起的尘烟好像给整个天空罩上了一层纱帐。战马飞驰,勇士们奋力冲锋,胆小鬼则择机逃遁。战斗激烈,难以分出谁是奴隶,谁又是主人。沃兹尔自感胜利在望,因为他已经看到二十名敌方骑士倒地身亡。
正当丽哈娜感到绝望之时,忽见她的另一个哥哥骑马追了过来。那个哥哥名叫“阿卜杜拉·本·穆阿德·叶克里卜”。那天夜里,阿卜杜拉喝得酩酊大醉,睡得正香时,忽然被人唤醒,说他的妹妹丽哈娜被人劫持走了。
阿卜杜拉听说妹妹被人劫持,猛然清醒过来,醉意烟消云散,立即飞身上马,扬鞭追赶而去。追到旷野上一看,发现妹妹坐在沃兹尔的身后。当时,阿慕尔·本·穆阿德·叶克里卜不在村中。阿卜杜拉追上沃兹尔,高声喊道:
“喂,歹徒之子,你往哪里逃?赶快放下闺中自由女吧!如若不然,我定让你尝死亡之苦!”
沃兹尔说:
“你这个该死的家伙,今天就是你的末日。假若我想放掉她,我早就不来抓她了。不过,你若想解救她,你要谨防自己丧命。凭拉特和欧萨两位女神起誓,你若想夺回她去,就要与我在此一决高低,你我之间必将要进行一场撼山动地的激烈战斗。”
阿卜杜拉听沃兹尔这么一说,纵马朝着沃兹尔猛扑过去,连续挥矛刺向沃兹尔,自以为能将对方刺死。沃兹尔满不在乎,不动声色,待阿卜杜拉接近自己时,伸手抓住阿卜杜拉的胳膊,一下将他拉下了马背,顺势一甩,将阿卜杜拉摔在了地上。随后,沃兹尔挥剑朝着其余的祖贝代骑士冲杀过去,将他们驱散,只见他们纷纷逃往荒野。
阿卜杜拉站起来,重新跃上马背,望着妹妹,再次向沃兹尔冲去,想把妹妹从沃兹尔的手中夺回来。
沃兹尔见阿卜杜拉再次朝自己冲来,一矛刺向他的胸膛,幸好距离稍远,不然那一矛定会把阿卜杜拉送入坟墓。阿卜杜拉见势不妙,自感无力抵挡对方的进攻,急忙调转马头逃走,祖贝代的骑士们跟着逃去。阿卜杜拉边逃边对伙伴们说:
“这个小子太厉害啦!我的命险些丧在他的长矛之下。不到一个时辰的工夫,他竟将我的妹妹抢走了。”
丽哈娜仍然稳稳地坐在马背上,紧紧搂着沃兹尔的腰,恐怕摔下马背丧命。
败兵们十个二十个地相继逃回村里,把他们与猛狮沃兹尔交手的情况讲给家中的骑士们听。大家听后,无不目瞪口呆,不知道说什么好。
丽哈娜的母亲听说女儿被抢、儿子阿卜杜拉受伤,自感灾难沉重,边失声痛哭,边撕扯自己的衣服……
[0783]黛姨揭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