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手不知在何时已经解开了衣绊,探入了她的衣襟,摸到了一片滑腻的肌肤。黛玉双眼迷离的望着他,脑中一片混乱,身子绵软无力,想要将他推开,却又使不上力。
直到水溶胳膊上的伤口扯得有些发疼,他才猛然清醒过来,忙替黛玉拉好了衣裳,红着脸说:“对,对不起,我一时有些慌乱。”
黛玉忙忙起身,扭身拉好了衣裳,脸上滚烫,心口扑扑乱跳,又慌又羞。
此时门外有小丫头传话:“王爷,二舅爷来了。”
水溶一时没弄明白,忙问:“哪个二舅爷?”
小丫头连忙解释:“是韩府里的二爷。”
水溶连忙整了整衣衫便要出去,才走到门口,突然又折回来,和黛玉耳语了两句,黛玉顿时满脸羞红,急急的推着他:“王爷快去吧,别误了正事。”
水溶一笑,便大步出去了。
黛玉空落落的坐在那里,觉得脑中乱乱的,大大的喝了两口茶,略平息了一下,便高声说道:“去将雪雁叫来见我。”
雪雁很快便进来了,站在下面笑嘻嘻的说道:“王妃找我做什么?”
黛玉看了她一眼,从小陪伴在身边的这个丫头的确是长大了,心想还真是光阴如梭,过得真快,便笑问着她:“你忙什么呢?”
雪雁笑答道:“没什么,和紫苹说话呢。”
黛玉道:“见你们处处在一起,好得像是亲姐妹似的。你过来坐下,我有话要问你。”
雪雁不知是何事,自己拾了个小杌子,接着在脚踏上坐下。仰面静静的听黛玉的吩咐。
黛玉将水溶和她说的事说了一遍和雪雁听,雪雁听了当时就愣在了那里,口中喃喃:“怎么可能,孟大人他怎么可能……”
黛玉温和的笑道:“怎样,你是愿意还是不愿意呢,你给我个准信,我也好去回这事。”
雪雁羞红了脸,低下头去,有些不大好意思。黛玉见她这样的光景也料到了几分,笑说道:“你算得上是我唯一的娘家人了,当时进宫的时候,我带了你,没有带上紫鹃。原想着你没个去处,若留在贾家,肯定也拉去配了小子。紫鹃她有个家,有父母、兄长可以依靠。而你,能依靠的,就只有我。虽然你比我略大一点,可我一直拿你当妹妹看呢。这事是大事,关系到你的终身,我自然得问问你。”
雪雁仰面说:“王妃别赶我走,当初老爷临终前,我答应过老爷,要陪在姑娘身边,哪里也不去。”
黛玉摸了摸她的头发,笑道:“傻子,以前你跟着我吃了那么多的苦,如今我这里安稳了,你也得寻个去处呀。孟长史他人不错,又有本事,怎么着也比一般的小子强吧。你不愿意么?”
雪雁羞红了脸,身子一侧:“王妃,不带这样臊人的。”
“我知道你开不了这个口,若答应的话,你就点点头。若不愿意的话就摇头,我心里就有数了。”黛玉望着她。
雪雁从未思考过这样重大的事,一时之间心乱如麻,孟一的样子在跟前飘来飘去的,突然想起那个下冬天,她在菩提庵的后院里,遇见的那个裋褐男子来。雪雁心中很是慌乱,她以为能跟黛玉一辈子,没想到也会有离开的时候,心中很是不舍,拉着黛玉的手,含泪道:“王妃让我一辈子陪在您身边吧,我喜欢和王妃在一处。”
“又说傻话了,这正经是个去处。你若愿意我便替你张罗,绝不会让人受半点委屈,若心里没那个人,我会让王爷替你回绝他。”
雪雁又思量了好一会儿,终于微微的点了点头。
黛玉一喜,忙笑道:“如此我也没有什么心事了,以后你也正经有了一家人,有了依靠,再不会有人来轻看你,奴役你了。”
雪雁情急之下掉下了眼泪,她心中是真舍不得她家姑娘,紧紧的拉着黛玉的手,眼泪却滚了下来。黛玉见她这副模样,细声安慰着她:“瞧瞧你,好好的事怎么又哭了,是不是不愿意,为了不让我担心才答应的?”
雪雁带着哭腔说:“我是舍不得姑娘。”
“傻丫头,我就住在这里,你想我了,回来看我就好。”又忙替她拭泪,不免有些心疼。又说着要认雪雁做妹妹的话,雪雁很是惶恐,忙忙的和黛玉磕了头。
黛玉很是欣慰,这事总算是定下来了,她也好和水溶商量,也好去回复孟一。接下来还得合庚帖,还得行聘礼,定日子,好些事要忙碌。
等到晚上水溶回来时,黛玉和他说了,水溶道:“如此的话,我也好去和孟一说。早早定下来才好,孟家那边也好准备。”
黛玉道:“是呢。”她想起水溶的伤,不免又担心:“王爷的伤口如何呢,让我看看吧。”
水溶云淡风轻的说:“没什么好看的,好得差不多了。明日我得早朝了,年下了事多,这一年过得真快,发生了好些事。”
黛玉道:“可不是,总算这一年要翻过去了。”
水溶又说:“今年冬天很干旱,现在都还未下初雪,只怕粮食又得受灾,明年春天,又会饿死人。”
黛玉听了这话微怔,突然想起春画就是水溶在流民中救下来的女子,又问水溶:“王爷要管这一档子事么?”
水溶道:“这些事都是户部在管。可现在的户部皇上让恒王坐镇,若事情出来了,说不定又会派我去,如今先做好这个准备吧。”
黛玉听了默默无语。水溶只觉得千头万绪的,只好期盼着早些降雨,天下的黎明百姓也少受些灾荒,动荡的年月人心惶惶,不知多少生灵要遭受涂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