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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体性(2)

范注:「案《程器》篇:『仲宣轻脆以躁竞。』此『锐』疑是『竞』字之误。《魏志杜袭传》:『(王)粲性躁竞。』此彦和所本。」《校注》:「按以《程器》篇『仲宣轻脆以躁竞』譣之,『锐』疑『竞』之误。《三国志魏志杜袭传》:『魏国既建,为侍中,与王粲、和洽并用。粲强识博闻,故太祖游观出入,多得骖乘;至其见敬,不及洽、袭。袭尝独见,至于夜半。粲性躁竞,起坐曰:不知公对杜袭道何等也?洽笑答曰:天下事岂有尽邪!卿昼侍可矣。悒悒于此,欲兼之乎?』据此,则『锐』应作『竞』必矣。《嵇中散集养生论》:『今以躁竞之心,涉希静之涂。』《抱朴子外篇嘉遯》篇:『标退静以抑躁竞之俗。』《颜氏家训省事》篇:『世见躁竞得官者,便谓弗索何获?』亦并以『躁竞』为言。」《校证》:「『竞』原作『锐』,案《三国魏志杜袭传》『王粲性躁竞』、本书《程器》篇:『仲宣轻脆以躁进(误,应作竞)』,『竞』『锐』形近致讹,今据改。」《考异》:「按:《左传》哀十一年:『子羽锐敏。』注:『锐,精也。』又《方言》:『铫、锐亦犹躁锐也。』」《义证》:「按『躁锐』亦可通。『锐』,疾也。《史记平原君列传》:平原君将至楚定从约,毛遂自请俱往,谓平原君曰:『譬若锥处囊中,颖脱而出,其末立见。』谓必能自显其才也。」按《说文》:「锐,芒也。」段注:「芒者,艹端也,艹端必鑯,故引申为芒、角字。今俗用锋铓,古只用夆芒。」此处从「锐」是,为下文「颖出」张本,颖亦芒也。本书《才略》篇:「仲宣溢才,捷而能密。」《神思》篇:「仲宣举笔似宿构。」又曰:「机敏故造次而成功。」均谓其才思敏捷,有襃义,作「躁竞」则全贬矣。《程器》篇已言「躁竞」,此言「躁锐」者,盖避其复也。《魏志》不必从。

公干气褊,故言壮而情骇。

《校证》:「徐云:『气褊二字恐误。』范云:『谢灵运《拟邺中集诗序》曰:桢卓荦偏人。此气褊之征。』案范说是。」《补正》:「按《文选》谢灵运《拟邺中集诗序》:『桢卓荦偏人,而文最有气,所得颇经奇。』李注引潘勖《玄达赋》曰:『匪偏人之自韪,诉诸衷于来哲。』李周翰注:『偏人,谓文才偏美于人。』《文士传》:『刘桢辞气锋烈,莫有折者。』(《御览》三八五引)《诗品》上:『刘桢诗其源出古诗,仗气爱奇,动多振绝。』上所引者,均足证『褊』字有误,当以作『偏』为是。《诗魏风葛屦序》『其君俭啬褊急』孔疏:『褊急,言性躁。』释此与文意不符。」《义证》:「《魏志王昶传》:『东平刘公干,博学有高才,诚节有大意。然性行不均,少所拘忌。』《典论论文》说:『公干壮而不密。』《才略》篇:『刘桢情高以会采。』锺嵘《诗品》评刘桢诗:『仗气爱奇,动多振绝,真骨凌霜,高风跨俗,但气过其文,雕润恨少。』《御览》三八五引《文士传》曰:『刘桢辞气锋烈,莫有折者。』惟颜延之《庭诰》云:『刘桢五言流靡。』则异议耳。」按《说文》衣部:「褊,衣小也。」《楚辞七谏初放》:「浅智褊能兮,闻见又寡。」王逸注:「褊,狭也。寡,少也。屈原多才有智,博闻远见,而言浅狭者,是其谦也。」「气褊」不误,褊与锐义近。

夫才有天资。

范注:「才有天资,『有』当作『由』。」《义证》引《缀补》云:「案『有』犹『由』也。班彪《王命论》:『是故穷达有命,吉凶由人。』有、由互文,有与由同义。锺嵘《诗品序》:『观古今胜语,多非补假,皆有直寻。』陈学士《吟窗杂录》本『有』作『由』,正有、由同义之证。」

学慎始习。

「慎」,范校:「铃木云:《玉海》作『谨』。」《校证》:「《玉海》二0一『慎』作『谨』,避宋讳。」《校注》:「王氏避孝宗讳改引作『谨』,非所见本有异也。」《补正》:「《子苑》引同今本。」

故童子雕琢。

「雕琢」,黄本作「雕瑑」。范校:「黄云:孙氏本(琢)作『瑑』。」《校证》:「『琢』何校本、黄本及黄丕烈引孙氏本作『瑑』,不可据。」《补正》:「『瑑』,元本、弘治本、活字本、汪本、畲本、张本、两京本、何本、梅本、凌本、合刻本、梁本、秘书本、谢钞本、汇编本、别解本、清谨轩本、冈本、尚古本、四库本、王本、张松孙本、郑藏钞本、崇文本作『琢』;《喻林》九十、《子苑》、《文通》引同。沈岩改『琢』为『瑑』。按『瑑』『琢』二字本通,然以《原道》篇『雕琢情性』及《情采》篇『雕琢其章』例之,当以作『琢』为是。《汉书司马迁传》:『(报任安书)今虽欲雕瑑曼辞以自解。』颜注:『瑑,刻也。音篆。』《文选》作『雕琢』。」《考异》:「按:琢瑑互通,《前汉书董仲舒传》:『良玉不瑑。』王校失检不可从。」《汇校》:「作『雕』是。『雕』乃『雕』之异体字。」按《法言吾子》篇:「或问『吾子少而好赋』。曰:『然,童子雕虫篆刻。』」汪荣宝《义疏》:「『童子雕虫篆刻』者,《说文》:『雕,琢文也。』『篆,引书也。』虫者,虫书。刻者,刻符。《说文序》云:『秦书有八体:一曰大篆,二曰小篆,三曰刻符,四曰虫书,五曰摹印,六曰署书,七曰殳书,八曰隶书。汉兴,有草书。《尉律》:学僮十七以上始试,讽籀书九千,乃得为吏。又以八体试之,郡移大史,幷课最者以为尚书史。』《繋传》云:『按《汉书》注,虫书即鸟书,以书幡信,首象鸟形,即下云鸟虫是也。』又:『按萧子良以刻符、摹印合为一体。臣以为符者,内外之信,若晋鄙夺魏王兵符,又云借符以骂宋。然则符者,竹而中剖之,字形半分,理应别为一体。』是虫书,刻符尤八书中纤巧难工之体,以皆学僮所有事,故曰『童子雕虫篆刻』。」此乃彦和所本,亦作「雕」。《庄子内篇应帝王》:「雕琢复朴。」疏:「雕琢华饰之务,悉皆弃除,直置任真,复于朴素之道者也。」《文选》十八卷马融《长笛赋》:「丸挻雕琢。」李善注:「《尔雅》:玉谓之雕,石谓之琢。郭璞曰:治玉石也。」又嵇康《琴赋》:「华绘雕琢,布藻垂文。」雕通雕。

则辐凑相成。

「凑」,黄本作「辏」。《校证》:「『辏』冯本、王惟俭本作『凑』。」《校注》:「『辏』,元本、弘治本、汪本、两京本、训故本、四库本作『凑』。按『凑』字是。已详《书记》篇『诡丽辐辏』条。」按《汉书叔孙通传》:「四方辐辏。」注:「辏,聚也,言如车辐之聚于毂也。字或作『凑』。」辐凑、辐辏均通,说见《书记》篇。

才性异区,文体繁诡。

「体」,黄本作「辞」。范校:「黄云:冯本校作『体』。」范注:「『文辞』,当作『文体』,与上句『才性』相对成文。」《校证》:「『体』,旧本皆作『体』,梅本、凌本、梅六次本、黄注本、张松孙本、纪本、四库辑注本作『辞』。案『体性』对言,所以敷篇题之旨,作『辞』者误。」《补正》:「『辞』,元本、弘治本、汪本、畲本、张本、两京本、何本、胡本、训故本、合刻本、梁本、别解本、清谨轩本、尚古本、冈本、四库本、王本、郑藏钞本、崇文本作『体』;《喻林》八八引同。按作『体』是。『辞』字盖涉下句而误。『体』、『性』本对言,作『辞』则非其旨矣。」《考异》:「按:因才性异区,故文辞繁诡,从辞不误;下句辞字应作体,肤根乃体而非辞也;王氏所谓敷篇体之旨,在此不在彼也。」按《荀子》:「彼人之才性之相县也,岂若跛鳖之与六骥足哉!」《列子说符》篇张湛注:「物有能言而不能行,能行而不能言,才性之殊也。」《类聚》卷十七引魏嵇康《明胆论》曰:「夫元气陶铄,众生禀焉,赋受有多少,故才性有昏明,唯至人,特锺纯美,兼周外内,无不毕备,降此已往,盖阙如也。」《世说新语文学》注引《魏志》:「(锺)会尝论才性同异,传于世。四本者,言才性同,才性异、才性合、才性离是也。」《抱朴子外篇勖学》:「才性有优劣。」此彦和「才性」所本,上承「吐纳英华,莫非情性」。「才性异区」,即上文所论「贾生俊发」……「士衡矜重」者也。「文体繁诡」者,即上文所列之「八体」,作「辞」非是。

辞为肤根,志实骨髓。

范注:「『肤根』,『根』当作『叶』。」《校证》:「『肌肤』原作『肤根』。范注:『肤根,根当作叶。』按当作『肌肤』。《附会》篇:『事义为骨髓,辞采为肌肤。』以『骨髓』与『肌肤』对文,与此正同,今据改。《辨骚》篇亦云:『骨鲠所树,肌肤所附。』」又:「『骨髓』两京本作『骨体』。案『骨髓』彦和惯用语,《宗经》、《杂文》、《风骨》、《附会》、《序志》诸篇俱有之,作『骨体』者误。」《补正》:「按『肤根』于此,义不可通。改『根』作『叶』,恐亦非舍人之旧。《文子道德》篇:『以耳听者,学在皮肤;以心听者,学在肌肉;以神听者,学在骨髓。』《淮南子原道》篇:『不浸于肌肤,不浃于骨髓。』《汉书礼乐志》:『夫乐本性情,浃肌肤而臧(《校注》误作藏)骨髓。』又《董仲舒传》:『仲舒对曰:故声发于和而本于情,接于肌肤,臧于骨髓。』《抱朴子外篇辞义》:『属笔之家,亦各有病;……其浅者,则患乎妍而无据,证援不给,皮肤鲜泽,而骨鲠迥弱也。』皆用人体为喻,以『肌肤』、『皮肤』与『骨髓』或『骨鲠』对举,示其浅深之异。则此《赞》亦当如是。《辨骚》篇:『观其骨鲠所树,肌肤所附。』《附会》篇『事义为骨髓,辞采为肌肤。』正以『肌肤』与『骨髓』或『骨鲠』对举。则此处之『肤根』,当作『肌肤』,始合文意。『根』字盖涉篇内两『根』字而误。」《考异》:「按:辞为肤根,所以言体,志实骨髓,所以论性,表里分述,无烦意改。」按上文「气以实志,志以定言」,即合《孟子》「善养吾浩然之气」与《诗大序》「在心为志,发言为诗」而言,志者乃文体之骨髓,辞者乃文体之肌肤,其义甚明,从「根」则易淆,且「肤根」连文不辞。从《校证》改。

淫巧朱紫。

范注:「『朱紫』,当作『青紫』。」《校证》:「案『朱紫』不误,《正纬》篇『朱紫乱矣』、《正纬》赞『世历二汉,朱紫腾沸』、《诠赋》篇『如组织之品朱紫』、《定势》篇『宫商朱紫,随声各配』,用法与此同。」《校注》:「按此与《诠赋》篇『组织之品朱紫』,《定势》篇『宫商朱紫,随声各配』之『朱紫』,皆仅就其不同之色言,《文选西京赋》『土被朱紫』李注:『朱紫,二色也。』非关正色与闲色也。若谓『朱』字不伦类,而改为『青』,则『青』又何尝不是正色耶?」按《论语阳货》:「恶紫之夺朱也,恶郑声之乱雅乐也。」朱注:「朱,正色;紫,间色。」《楚辞九思怨上》:「朱紫兮杂乱,曾莫兮别诸。」原注:「君不识贤,使紫夺朱,世无别知之者。」《后汉书陈元传》:「夫明者独见,不惑于朱紫。」《宋书谢朓传》:「(诏)遂复矫构风尘,妄惑朱紫,诋贬朝政,疑闲亲贤。巧言利口,见丑前志。」《南齐书周颙传》:「颙音辞辩丽,出言不穷,宫商朱紫,发口成句。泛涉百家,长于佛理。」可证从「朱紫」为是。

习亦凝真。

「凝」,黄校:「一作『疑』。」纪评:「『疑』字是。《庄子》『乃疑于神』,正作『疑』字。后人或作『凝』,或作『拟』,皆不知妄改。」范注:「案『凝』字似不误。上文云『陶染所凝』,此云『习亦凝真』。真者才气之谓,言陶染学习之功,亦可凝积而补成才气也。」《校注》:「按本书率用『凝』字,焉得尽如《庄子》《达生》篇。一一而改之?纪说未可从。」《义证》引《文心雕龙诸家校注商兑》云:「按庄周每言天人,而『天』与『人』对,则天为自然。自然特性乃『真』,真与伪反。《庄子渔父》:『真者,精诚之至也。所以受于天也。』因此,或以『真』指代自然。『凝』如《尚书皋陶谟》『庶绩其凝』,《中庸》『至道不凝』之『凝』,郑玄皆训为『成』。《体性》『凝』字两见,也都当训『成』。」《考异》:「按:疑凝古通,已见前说,『习亦疑真』者,据朱紫而言,疑紫成习以作朱也,纪评是。」按作「凝真」通,《乐府诗集》卷七十八引北周庾信《步虚词》之三:「凝真天地表,绝想清倪璠《庾子山集注》:一作相。寂廖前。」乃其旁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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