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信一点想,今年或许真的有点流年不利,烦心事特别多。比如说,一直被夸成勤劳小蜜蜂代言人的阿彩辞职了。
世界那么大,阿彩想去看看,而且说走就走,打得穆爸爸一个措手不及。本来,穆爸爸是想把这个小学徒教好后,自己歇一歇,毕竟他本来的身体底子并不好。然而,现在一切都落空了。
“我邻居那闺女要结婚了,是邻村的村长儿子,家里承包了好几个鱼塘,所以就不用她出来打工了。”就连辞职也是张姨帮开的口。
“她这半个月的工资没拿。”穆妈妈是最火的,偏偏穆爸爸闷葫芦,人都好几天没来了,也没想去打个电话去家里问。
“你们收着便好,当违约金也行。她不打算再来了。”张姨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她来出这个头,也觉得尴尬。
背地里的原因,大家都懂。穆妈妈也不好再揪着这件事不放,去跟张姨闹翻。只是,家里头气氛有点紧,两位大人一个是炮仗,一点就爆;一个是深海鱼雷,闷骚惯了,看起来风平浪静,真闹起来也会是翻天动地。
偏偏乔家也不得安生。据说乔大喷火龙自从挂了会考后安生了不少。然而,正当乔叔叔想去国外出个差时,被学校一个电话硬生生从机场掰了回来。
原因是——他的好儿子打架了,而且性质特别恶劣,竟然像组团去刷怪一般地动手,虽然自己也好不到哪去,但是对方死得更惨。
校方给出的回应是——这孩子,我们实在是管不了了,给再多钱也没有。
可管不了了,也不是这样来的……
“大少爷,我真的没时间服侍你。”穆幕已经懒得跟他斗嘴了。阿彩突然辞职,小工也不是说招就能找到的,加上穆妈妈吃过一次亏,卡得更严了。所以作为唯一的任劳任怨的拖油瓶,她忙得很想自爆。
此时店里人多,别说轮不出一张空桌给这个大少耍帅了,就连个空位都没有。穆幕是搬了张椅子摆在了隔间门口,想让他将就一下,结果这位大少爷真的当了个门神,甚至把脚搁在了门框上,给她拦路。
若不是怕穆爸爸在里头听到了声响,穆幕真的想一脚踩下去,让对方明白想绊倒她是个多么作死的行为。
乔叔叔这等神人的思维,她真是无法理解。凭什么每次闹矛盾就把儿子扔过来,然后自己跑去逍遥,还笑呵呵地说不会忘了给她带手信?若是上回那还没吃完的特浓特苦的巧克力在手上,穆幕真想糊他一脸。记得带手信,就不能记得把自家有暴力倾向的喷火龙打包走吗!
“我渴。”乔唯翌抱臂倚在椅背上,就是不肯收脚。他的嘴角破了,结了血痂,脸上的淤青还在,但是偏深顶着猪头脸,嚣张的气焰一点都没减。
“冰柜里有饮料,你喜欢喝什么,自己去拿。”穆幕手上拎着盆子,脱不开,便用下巴抬了抬,示意方向。
“你给我拿。”乔唯翌不为所动。
“你收脚,我给你拿。”后头的人已经在催单了,穆幕没时间给他耗。
安全通过后,她把盘子泡好,先去开了冰箱,问:“你要喝什么?”
“随便。”乔唯翌犹豫了一下,才开口。
“接好了,正好降火。”穆幕拎了瓶凉茶对着他的头,扔了过去。整天被人指来指去,她也需要发泄一下。
在她的意料之中,乔唯翌身子斜了斜,伸手一抓,便顺利接住了。穆幕也刚好端着穆爸爸炒好的菜,走了出去。
接下来,倒是没什么了。穆幕几次经过,都看到乔唯翌捧着凉茶小口小口地喝,安分得很,既不像那个第一次见面就像得了狂躁症的喷火龙,也不像那个传说中带着小弟去欺负人的恶霸。
人都是有双面性的,周枳茹和乔唯翌是她遇到的比较典型的两个人,不过他们俩人前人后的表现反了罢了。
时针指到了“2”的时候,店里基本上没什么人了。吵吵闹闹了一上午,穆幕觉得那种“嗡嗡嗡”到她脑壳疼的声音终于停了下来。
然而,她听到了另一种奇怪的声音,是某人的肚子在叫。这当然不是她本人,在厨房跑进跑出,怎么可能不偷吃?
“你饿了吗?要不要……”穆幕忍住了想笑的冲动,看着喷火龙安分了这么久,她也适当维护一下他的自尊心好了。
“不用。”乔唯翌抿抿唇,站起来,把空了的凉茶瓶子像投篮一样射进了垃圾筐,便抬脚往外走。
“喂,你要去哪?”该不是这点玩笑都开不起吧。穆幕傻了。
虽然很鄙视乔叔叔这种推卸责任的做法,但人都送来了他们这里了,就该尽好自己的责任。否则,万一出了什么问题,可不好交代,良心也过意不去。
“去……去我同学家。”乔唯翌张口磨蹭了好久,才模模糊糊给了个答案。发现自己竟然对着这只丑八怪乖乖交代时,他瞬间恼了,恢复了喷火龙本性:“你管我去哪?!”
三字经加强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