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二爷对她也没什么态度,不冷不热都称呼不上,若不是她一味的纠缠,非要挟着报恩的说法来二爷跟前伺候,只怕二爷压根就不会让她进这个院子。
小寡妇有些不甘心的往院子里再望了两眼,想着那个初见就迷倒了她心神的男子,从小到大,她何曾见过这般伟岸的身影,英俊的面庞,还有那双迷人的眼睛,只觉得二爷在她眼里就像是天神一般的伟岸。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小寡妇自然也有自己的心思,再加上小寡妇自认长的也算是品貌出众的,至少在村里,不管那成家的没成家的,大老爷们还是小伙子都愿意多往她身上看两眼。
就是她男人活着的时候,村里人也没少说她男人享了大福,娶上这样的媳妇。
如今男人去了也快两年了,每到夜里她都孤寂的很,若不是为了身边的儿子,她也想再走一步,只是这一步怕是不好走。
小寡妇一边哀叹着自己的命运,一边觉得自己也是有机缘的,能碰上二爷这样的男子,那般的勇猛,那般的男人。
小寡妇觉得她这两日伺候的尽心尽力,二爷没准是烧糊涂了,没往别的上头想,要是再让她亲近二爷一回,没准就能让二爷带着她离开这里,听说言家可是富贵着呢。
这样想着,小寡妇头一回舔着脸扯着言冲的袖子不让他走,小声求道:“小哥,你就让我进去跟二爷说一声吧,眼看着你们就要走了,我总得跟二爷打个招呼,磕个头也好,好歹二爷救了我家的小子。”
一边说着,一边抬手慈爱的摸了摸儿子的头。
言冲这会儿要是再不知道小寡妇打的什么算盘那他就是个傻的了,要是真让这小寡妇得了逞,二爷一时心软答应把人带回去,别的不用想,至少他的媳妇是娶不到手了。
一时间头摇的比波浪鼓还快,连声推道:“这可不行,这可不行,二爷这会正歇着呢,再说了,你没见新来的二位姐姐吗,那可是我们奶奶跟前的大丫头,伺候人上自是有一套的,哪里还用得着帮手,再说我们二爷当初救你家小儿子的时候,也没想着别的,只不能见这么一个小孩子枉死罢了,你已经照顾咱们二爷二两了,情义也算是尽,依我看啊,以后有功夫,多在孩子身上下下才是,免得回头孩子再有个三长两短的,咱们二爷可不能时时都在这不是。”
言冲的话让小寡妇脸上一红,这里面是暗指她连自己孩子都看不好还谈何照顾别人。
小寡妇面容僵在那,言冲却没功夫再跟她啰嗦,只叮嘱道:“小嫂子,我也不瞒你,我们爷的脾气可是不大好,一般我们爷不同意的事,谁也别想着往前冲,要是回头小嫂子受了罪,可别怪小子没提醒你。”
说完趁着小媳妇愣怔的功夫,扯开衣服袖子转身就跑开了,还得给二爷办差呢。
大胡子、夏末还有猴三到的时候就见到一个小寡妇落寞的拉扯着儿子的背影,虽说是在村子里住的,倒还别说,另一有股子韵味。
猴三是个嘴馋的,瞧了一眼,扯了大胡子一笑,嬉笑道:“我说大胡子,这不是村里最漂亮的小寡妇吗,咋,照顾二爷两天不会是看上二爷了吧。”
“去你的吧,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二爷是她想看上就能看上的,要说你这样的,只怕来十个也不拒的。”大胡子没好气的一巴掌拍在了猴三的背上。
猴三倒是不在乎,哼道:“老子从来玩人都是你情我愿的,那种强上的事,老子可不干,这小寡妇一瞧就不是老子的菜,倒是大胡子你,没准还真能把这小寡妇拿下呢。”
说到这,猴三撇了夏末一眼,道:“不过咱们三人里头,说到人品靠前的,怕还得夏末,我看啊,夏末现在也没个女人在身边,不如就把这小寡妇收了吧。”
夏末连连摆着手,道:“你们笑闹归笑闹,可别往我身上打主意,我自来在这上头不用心,你们要是想往我身上打主意,我可就把你们说的捅到二爷跟前去。”
夏末不咸不淡的威胁道。
大胡子倒不在意,只拍着猴三的肩道:“看,踢到铁板了吧,你以为谁都跟我似的好说话啊。”
呸。
猴三啐了一口,拢着大胡子的背道:“我说大胡子,夏末总假装正经,咱们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谁不知道,不过说起来,咱们俩可都是一样的人,你家那个女人也管不了你在外头的事,要不这小寡妇你就收了,你瞧瞧,那背影,一看就是久旷了的身子,想寻男人呢。”
猴三是色中恶鬼,见女人的样子就知道这女人的品性,小寡妇失了男人,在村里又得了个好名声,猴三就看出这女人怕是个心高的,不然村里也不缺男人,他们虽然来的时间短,可是村里男人瞧着小寡妇的眼光大伙可都是看得门清。
大胡子有些意动,不过还是摇了摇头,眼看着要走了,可别在这时候给二爷添事,不同意道:“算了,不过一个寡妇,这样的人玩起来怕是不好脱手,眼看着咱们就回去了,到时候回家搂着自己媳妇爱咋玩咋玩,跟这样有人扯不上。”
猴三可没个正经媳妇,左右他回去也是找女人,要不……
夏末大略看出了猴三的心思,摆着扇子哼笑道:“你不你就给收了吧,进门就当爹,多美的事,连种都是现成的。”
“去你的吧,老子那是不想要,要是真想要,现在儿子都能满地跑了。”猴三有些不服气的回道。
不过一想着进门就能当爹的感觉,有个孩子围着你叫爹,好像也不错。
这样一想,猴三就不由的多往那边看了两眼,这会儿的工夫,小寡妇也到了自己,开了栅栏就进了院子。
猴三记清了位置,心理有了计较,三人这会也开了言莫询这边院子的门就进了里间。
青芽和珠云这会儿还是睡觉,路上赶的累了,这会儿睡的正沉。
言莫询让三人过来自然也是有打算的,把青芽和珠云的话一说。
大胡子首先就诈了起来,骂道:“真不是个东西,还亲兄弟呢,二爷,就这样当兄长的,也就是二爷这些年能受着,要是我大胡子的脾气,早就当面锣对面鼓的开敲了。”
猴三别的上头不行,就在这义气上头最讲究,听了大胡子的话自然拍着手同意,道:“二爷,要不你就扯出来单干得了,兄弟们都跟着你,虽说咱们家业薄了些,可兄弟们能干,二爷在外头的人脉也足,咱们有几年也能翻出来,何必像现在这般委委屈屈的,自己的生意也不敢往大了做,生生的把自己憋的跟个娘们似的。”
夏末倒也赞成,不过知道这事也不容易,只叹道:“二爷这些年来为家里任劳任怨,明知道家里老太爷打的主意,还一心一意的经营着,说起来二爷也是太顾着些家族了,要是真能拉出来单干,也是二爷的幸事。”
说到这里,微顿了一下,道:“其实二爷如今也该为自己想想,大爷如今能对二爷下手,就不保证他日不会对二奶奶、对二奶奶肚子里的孩子下手,就是这孩子生下来,也总得有个长大的过程,谁能保证在一群虎狼眼里,这个过程就是风平浪静的,二奶奶虽说性子上还是坚忍的,不过这遇到孩子的事只怕也让人心慌,二爷如今可该做些打算为好。”
言莫询哪里不知道三人都是为他好,只是让他撇了家里出来单干,心理总有些不舒服,倒不是贪恋言家的富贵。
谁也不能说富贵于他如浮云,人生在世,匆匆几载,他已经为家里奋斗了这么多年,如今竟然还不打算放过他的妻儿吗?
若说脱离这个家,言莫询还是觉得有些做不到,没了家族的男子,就像是没了根的浮萍,四处游荡,却终找不回自己回家的路。
言莫询叹了口气,道:“这次的事,咱们若是能把这人逮着,能从他口里把大哥咬出来,等到了祖父那里总能要个交待的。”
夏末看了大胡子一眼,大胡子嘟了嘟嘴,到底没再多说什么,二爷自小在家族里长大,与他们这此小门小户的人不一样,爹娘要是对不住他们,他们也敢撂了挑子各自过活,如今这般,只能尽力配合着二爷罢了。
猴三吐了口唾沫,哼道:“二爷,这人都是有脾性的,二爷也别一而再,再而三的忍让,有时候退让太多也会让觉得二爷是个懦弱的,咱们兄弟跟着二爷可不是看着二爷跟着吃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