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冲这回是真哭了,上前捧着言莫询的大腿就哭道:“二爷,你心疼心疼小的吧,二爷,你就行行好吧,小的真是喜欢冷情啊,二爷,好主子,你就让奶奶把这亲事退了吧,我以后一定会对冷情好的。”
说到这,咬了咬牙,像是怕言莫询不同意似的,激道:“二爷想想,要是二爷没了二奶奶,准得跟人拼命的,二爷,小的虽然没有二爷的本事,可也不愿意舍了冷情,除非她嫁的人比小子强上太多,小子一辈子也是攀比不上的,还请二爷明示,要是真那样,小子认了,以后就死心塌地的跟着二爷,断不会再起什么非分之想了。”
言莫询本来见他敢拿自己与媳妇相提并论就想一脚踹了他,可一瞧着他一个半大小子哭成那样,还真让人觉得心酸,算了,不逗他了,蹲下身子盯着言冲道:“你真想知道冷情许配的人家?”
言冲当即点头如捣蒜一般。
言莫询这才道:“你们奶奶说了,是七叔让媒婆来给自己的儿子提前的。”
言莫询说完就把自己的大腿解救出来,转身就走了,大年下的,事多着呢。
言冲愣在原地,半晌没反应过来二爷嘴里的七叔是谁,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看不到言莫询的身影了,只留着他一个人在原地狂蹦乱跳,路过的小厮都忍不住绕他远一点,只以为这小子是抽了哪门子的风。
夏末与青芽,言冲与冷情,日子定在了同一天,刚过了年,言家的主子就知道奚月娘的院子里嫁了两个一等的丫头,都赶在了同一天,也就是正月初十。
言莫询答应的就是十五之前,后来两边看的日子,正月里就数这一天最好了,正好,好事成双,两人就赶着一天嫁了。
老夫人和焦姨娘都打发人送了些添妆过来,府里共他的主子瞧着老夫人和焦姨娘的意思,也跟着送了些添妆过来。一时间奚月娘的院子风头又劲了一分。
“啪”又是一件上好的瓷器被摔到了地上。
“奶奶,小心伤到手。”白秫和白芍一个去收拾地上的残局,一个去护着华氏直起了身子。
这个年可以说是华氏过的最郁闷的一个年了,因为过了这个年,正月了的时候,岳家的姑娘就要进门了,这可不比一般的妾室,可以让她来拿捏,如今她正享受着与颜正潇的柔情蜜意,似乎从打两人成亲以来,这几个月才是华氏的洞房一样,食髓知味。
本来心下就不高兴,偏生这边奚月娘不过是嫁两个丫头,满府的主子就像是自己跟前的大丫头要嫁人一般,竟是连着气的往上巴结,也不知道最后能得到什么好处。
白秫收拾了东西,白芍沏了新茶,劝道:“奶奶看开些,二奶奶这会儿也是母凭子贵,想来等二奶奶这胎落了地,老夫人那边也不会这般热络了。”
白芍倒是知道些华氏的心思,其实奚月娘如何与这边真没什么关系,就是焦姨娘向着些,那也正常,说到底那是焦姨娘的亲媳妇,不过老夫人的态度想来是让大少奶奶不舒服了。
华氏喝了两口茶,压下了心中的火气,才道:“六奶奶那边有没有什么动静?”
就不信上面两座大山这般的表态不会影响到庄氏。
白秫小声道:“听说六奶奶最近不大出门呢,六爷也不大出去,这一个正月里倒是在院子时的时候多些,平时家里来了客人倒是六爷出来的时候多些,若是家里没有客人,六爷和六奶奶就守在自己的院子里。”
华氏一愣,皱着眉道:“他们两口子这是玩的什么花样。”
白芍想了想,道:“会不会是六爷和六奶奶忙着要孩子?”
这种可能应该非常大。
华氏倒也觉得像,不过庄氏的身子,这才小产多久,要是这般急,只怕回头做病的也是她自己,哼道:“这会儿庄氏也不装了吧,平时只知道冷嘲热讽,到了这会还不是一种货色。”
白芍和白秫都没接这话,知道华氏的心情不好,也就是趁着这会儿大爷不在院子里发泄一番,等大爷回来,华氏还得是那个宽容大度,能容得下的华氏。
白芍和白秫觉得华氏现在算是完全被大爷套牢了,若是之前还想反抗,如今只怕大爷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庄氏如今正躺在自己屋子的床上,正如华氏所说,她的身子还没有修养好,这会儿要孩子无异于是个非常危险的举动,在与言莫昭尝试了几次以后,庄氏的身子就出现了下身血流不止,不过量又不多的问是,正月里不好请郎中,庄氏就让卷碧去了自己的娘家,让娘家那边想办法找个相熟的郎中把自己的症状说了,虽然不能把脉,不过庄氏也没有别的反应,只是下边不干净。
郎中如今给庄氏开了药,为了怕熬出的药味太大,庄氏的院子大都是闭着的。
不过庄氏伺候不了言莫昭,言莫昭又着急要儿子,别的丫头庄氏也不放心,就只能让卷碧和卷羽去伺候言莫昭。
言莫昭因为与两个丫头体会过一回夜御两女的滋味,如今回味起来还觉得自己雄风大震呢,这下有了庄氏的认可,更是搂着两女有些不分白天黑日起来,就是庄氏跟前伺候的事,也让院子时不中用的小丫头顶上了,更何况那药也没有专人去看着,开始的时候还好,后来几天不知怎么的,庄氏倒是觉得这药怎么越喝越严重似的,不过因为是娘家得来的药方,又是前几天喝着见了效果的,庄氏倒是没在药上怀疑,只想着可能是身体发生了变化,回头还是应该叫郎中进来瞧瞧,左右出了正月,就能请郎中了。
奚月娘嫁丫头的事,还是初九的时候传到庄氏的院子的,庄氏压根就没当回事,谁的丫头到了岁数都得嫁,这是常情。
不过没多大一会,就听说老夫人和焦姨娘都给奚月娘那边送去了赏赐,也就是给丫头的添妆,这下庄氏心下不平衡了,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如今的脾气越发的易怒,几句话说的不对心,就暴躁起来。
这会也像华氏一般在屋里摔着东西呢。
卷碧和卷羽因着伺候言莫昭,晚上闹的时间就长一些,原本是两人分着伺候华氏的,这样晚上伺候了男主子,至少白天也能歇一歇,可一连番快一个月了,两人晚上伺候着男主子,白天伺候着女主子,这身体就是再好也吃不消了。
这会庄氏正摔了手里的茶碗,好巧不巧就砸到了卷碧的膝盖上。
扑通一声,卷碧就跪了下去,只是这一跪,卷碧就觉得眼前一阵阵的冒着金星,晃动了两下身子,整个人就朝前栽去。
卷羽就在一旁,瞧着这样子,也顾不得些许,连忙上前搂住了卷碧,好在抢救的及时,没让她的头磕到椅子上。
庄氏眼里闪过一丝阴鸷,瞪了卷羽一眼,哼道:“有什么大惊小怪的,身子不好就在屋里歇着,难不成我跟前没了你们伺候还不能成了不成,别回头让六爷瞧见了,还以为我这个当主子的容不下自己的丫头呢。”
卷羽知道庄氏这是撒邪火呢,既有对二奶奶的不满,也有对二人这段日子伺候六爷的不满,她是个丫头,哪里敢顶嘴,只是她与卷碧到底是同病相怜,这会见卷碧还没醒过来,就求道:“奶奶,奴婢们都是奶奶的丫头,奶奶如何对奴婢们奴婢们都得受着,奴婢们没什么怨言,只是这两天卷碧的身子就弱,这会又晕了过去,要不就请个郎中进来看看吧。”
庄氏一听,气道:“请郎中,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时候,大正月的,哪个房里敢请郎中进来,难不成你想诅咒府里的主子不成,还是想看着你家奶奶在老夫人跟老太爷那里失了宠,回头你们两个就能骑到你家奶奶头上了?”
这话实在是有些诛心,卷羽也知道不妥,可总得分时候吧,想了想道:“奶奶,奴婢不敢有这样的心思,奶奶好,奴婢们才能好,奴婢只想着要不奴婢就悄悄的请了郎中进来,奶奶的身子也不好再拖下去了,要是再等出了正月,奶奶的身子严重了可怎么好?”
庄氏对这话倒是听进了心理,只是还没等庄氏想好如何去做的时候,言莫昭就进了屋子。
一瞧屋里的情形,就知道庄氏这是在哪两个丫头撒邪气,只若是平时他也就不管了,如今这两丫头他还指着怀孩子呢,又瞧着卷碧晕过去的样子,言莫昭几步上前就把卷碧抱了起来,冲着卷羽喊道:“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这里磨蹭,还不快去请郎中。”
“奶奶……”卷羽起身的时候就叫了声奶奶,言莫昭哪里不知道这丫头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