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认下奚月娘,只能说这是机缘巧合,天道命数。
蓝洛阳闭了闭眼睛,望着清娘问道:“清儿,你看着我的腿,京里的太医都看过了,只怕以后都未必再有站起来的可能了,我再也不是你心中那个风度翩翩的佳公子了,也不可能陪着你骑马打猎,与你笑傲人群了,这样的蓝洛阳,还是你心理那个念念不忘的蓝洛阳吗?你确定嫁给这样的人,你不会后悔吗。”
清娘微笑的摇了摇头,道:“我喜欢的人,只是叫做蓝洛阳,无关风度,无关才气,无关能否上马打猎,我喜欢的蓝洛阳,即便坐在轮椅上,依然是气度轩昂,依然是风度翩翩,以往是我追着你的脚步,生怕哪一阵风来的急了,我追不上了,只能在原地苦苦的等待,如今你总算能停下来了,我正是求之不得,以后,我便做你的双腿,你走到哪里,我就推你到哪晨,咱们生死相依,不离不弃。”
“生死相依,不离不弃。”蓝洛阳静静的嘀咕着这句话。
清娘肯定的点着头道:“对,生死相依,不离不弃,洛阳,在你踏进我的铺子的时候,你的一生便与我绑到了一起,咱们从此以后再也不分开了,好不好?”
蓝洛阳像是下了莫大的决心一般,扯着清娘的手就拉到了怀里,这个女孩好傻,为了他,枯等多年,负了青春,负了岁月,负了一甘的才子,只为了他,这样的女孩还让他如何的不感动,更何况,心早就在初遇的时候相付了,交托了,如今只剩下水乳相融了。
两颗久违的心总算是碰到了一起,唇齿相依,自是诉不尽的痴缠,清娘坐在蓝洛阳的大腿上,并不敢把全身的重力全部压力,生怀再让他的腿受到一丝的疼痛,只是这样,搂着蓝洛阳的胳膊就越发的用力。
一阵激情的深吻……难得看到这样的清娘,蓝洛阳轻抵着清娘的耳垂,呢喃道:“清娘,你夫君虽然伤了腿,可不耽误给你一个完美的洞房花烛。”
清娘总算等到了这一刻,满足的把脸贴向蓝洛阳的胸口,听着里面传来的动人的心跳声,轻声道:“洛阳,你可知得知你伤重时我的心如何的伤,如何的痛,我千里迢迢,单骑而来,却得来的结果竟是你连面都不肯见,那个时候,我想死的心都有了,好在是左奕劝住了我,不过从那以后,我便说过,除非与你重返故地,否则,我便漂泊一生。”
想着这几年一个人过的日子,清娘微叹道:“其实这次封城之行,与其说是左奕给我的圈套,不如说我想给自己最后一个机会,我不想再等了,若是这次还不能让你出来的话,洛阳,只怕你也不会再见到清娘了。”
“清儿。”
蓝洛阳忙心疼的开口阻止了清娘接下来的话,道:“清儿,以后我不许你再说这样的话,我不见你,便是怕你死心眼,便是想让你找个更好的男人嫁了,你若真存了那样的心,置我于何地,你可知看着你嫁人,我的心会有多痛,只是再痛都好过经年以后,你面对这样一个无能为力的我该是何等的心伤来的要强。”
说到这,微有些苦意的笑道:“清儿,你以为会有哪个男人会胸怀大度的把自己心爱的女人让给别的男人。”
还没等蓝洛阳说完,清娘就一脸兴奋的看着蓝洛阳道:“洛阳,你再说一遍,刚才的话你再说一遍?”
蓝洛阳还没反应过来,只是机械的重复道:“不能把你让给别人。”
清娘摇头道:“不是这句。”
蓝洛阳想了想,道:“你以为会有哪个男人会胸怀大度的把自己心爱的女人让给别的男人。”
清娘眯着眼睛笑着眼泪都流出来了,道:“洛阳,能听到你说出心爱的女人,真好。”
蓝洛阳心疼的擦去了清娘流出的泪,叹道:“瞧瞧,你不见我,总是那样的淡然无波,可是见了我,这才多大的功夫,竟是要把这间铺子都淹了不成。”
心情大好,竟是开起了玩笑。
的确,比起曾经经历过的痛苦日子,如今真是太好了。
想着打仗时候的当时艰难,当时生死,当时惊心,当时动魄,经过了这几年琐碎平常温缓的日子浸泡,再回忆起那一段段战争烟云,蓝洛阳心底里曾经豪迈曾经悲情的感觉逐渐的淡去了,这一刻终于体会到了那句:平平淡淡才是真的道理。
难怪姐姐在家的时候就说过:以后想过的日子,会是那种宠辱不惊,看庭前花开花落;去留无意,望天上云卷云舒的舒适惬意生活就好。
想到这,蓝洛阳又是一脸感激的看着清娘道:“清儿,你让我如何谢你,要不是你,只怕到现在我还找不到月娘,找不到姐姐唯一的骨肉。”
突然,蓝洛阳想到奚月娘是清娘带来的,想必奚月娘以前的生活清娘应该也知道一些,忙问道:“对了,你知道不知道月娘以前的生活是什么样的,也不知道以前这孩子吃没吃过苦,姐姐以前的日子过的如何,我怎么瞧着这孩子的性子倒是比姐姐还要清淡几分?”
清娘缓了会精神,不舍得离开蓝洛阳的怀里,不过又实在怕压到了他,便不甘愿的起身,拿了把椅子坐到了蓝洛阳的身侧,又去拉了蓝洛阳的手握在了自己的手里。
蓝洛阳瞧着清娘这些小动作,失笑道:“傻瓜,我既然来了,自不会再消失,你怕什么呢?”
清娘微抽了抽鼻子,才道:“我好不容易盼来了洛阳,自是不会让你再流走。”
说到这,清娘才想起来问,道:“对了,你现在住哪呢?我试着问了左奕好多回了,他都不与我说!”
蓝洛阳很不意气的把左奕出卖了,道:“我住在左奕的将军府里呢。”
“啊!”
清娘听罢,气哼哼的道:“死小子,看我再见他不扒了他的皮,这么近的距离就不告诉我一声,真是不够义气。”
看着张牙舞爪的清娘,蓝洛阳真是替左奕捏了一把汗,实在是不为别的,就那一手长指甲,只怕也要够左奕一受的。
想像着左奕被清娘挠的满脸花的样子,然后向自己求救,那场面,蓝洛阳有些恶寒的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然后才劝道:“好了,你也别怪左奕了,是我不让他与你说的,这小子从小到大就听话,你也不是不知道。”
清娘一听,嘀咕道:“真是笨蛋,不会说,还不会引导啊,没事只说邀我去将军府玩不就得了。”
说到这,又狠敲了自己的脑袋一下,道:“我也是够笨的,早就应该猜到的,在封城,你只与他最好,我连你在军营里藏着都猜过了,怎么就因为左奕不大回府,就把你在府里这茬儿给忘了呢!真是笨的要死。”
蓝洛阳忙去拉过她的手,一边哈着气,一边笑道:“好了,本来就不聪明,再敲下去,只怕就真的变笨了,到时候看看谁还敢娶一个笨媳妇回家。”
清娘一听,不依道:“笨不笨都是你媳妇,你不娶试试。”
一边说着一边挥舞着没有一丝力气的小拳头在与蓝洛阳示威着。
对于清娘这种小儿女的打情骂俏,蓝洛阳很是受用,笑道:“好了,傻瓜,你这么笨,我要是不娶你,只怕你再去祸害别人家,所以啊,还是勉为其难的跟了我吧。”
两人又是笑闹了一小阵,清娘才想起刚才蓝洛阳问她的话,忙道:“我与月娘也不是很熟的,月娘在镇里的事我也是听乡邻们说的。”
蓝洛阳点了点头,道:“那你有没有听过关于清娘爹娘的事呢?”
清娘摇了摇头,要不是左奕去了,她的世界里就只剩下刺绣了,不过想着她从镇里带来的几个姑娘,对着蓝洛阳道:“我们这一行来的不家几个姑娘是镇里的,我去给我问问,有没有与清娘相熟的,或是知道清娘爹娘事的,一会我再与你说说。”
蓝洛阳本想让清娘把人叫进来,可是又觉得自己这样急切,再把人家小姑娘吓到就不好了,索性就交给清娘去办,再说清娘办事向来都有分寸。
点头道:“行,你去问吧,若是有知道的,只管往仔细了问,我在这间屋子里等你。”
清娘点着头出去了,不一会的功夫就回来了,如最开始心理所料,奚家在镇里也不是什么名人,一向都低调的很,也不能说是低调,只能说是不着人眼罢了,不过奚娘子一手糕点手艺却是出奇的好,而且奚娘子的样貌好,这些镇里的人都知道,至于奚家如何夫妻年纪轻轻的都去了,这些小姑娘却是不清楚的,当然,家里大人也不会当着自己家闺女的面讲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