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黑头身体一缩，然后微微的转动身子，紧靠在胸前的手，向着自己的队长轻轻一指，立刻极快的说回来，小声道：“我们队长问的。”
“奥”，林风应了一声，然后开始慢慢的解下自己腰间挂着的斧子。刚才因为太心急的原因，只是把柴丢掉了，却忘记的丢掉了砍柴的斧子，所以此时砍柴的斧子还挂在自己的腰间，而此时林风就慢慢的把斧子解下来。
自己的剑藏在茅屋的里面，不知道现在是埋在尘埃灰烬下面还是在对面黑汗人的手中。
所以林风唯一的武器就是腰间的斧子了。
虽然林风最强大的是近身的拳脚，但是此时林风更想用斧子，因为用斧子，才能劈的用力，像砍柴一样用力，一眼泄愤。
对面的黑汗人看到林风在解系在腰间的斧子立刻都大笑起来，因为他们一开始戒备，就是认为林风可能有强大的实力，但是随着慢慢的观察以后，却发现穿着一身破旧的粗布衣服，系在一把斧子的林风显然不像是高手，更像是一名樵夫，所以他们才会肆无忌惮的讨论林风的身份。
而此时当他们看到林风的武器果然是一把斧子的时候，立刻确认了林风樵夫的身份，开始戏谑的笑起来。
只有老黑头缩着脑袋躲在一边，不敢参与。
但是老黑头还是被再次点到名了，“老黑头”，队长问道，“他说了么，是儿子还是孙子。”
老黑头感到嗓子一阵干涩，乌拉乌拉的半天，才道：“他……他没说。”
“哼。”队长立刻不满的冷哼一声，对着林风就是一串的黑汗语道：“小子，你到底是孙子还是儿子？”
半天，队长看到林风不理他，才想起对面的人听不懂他的话，立刻把老黑头抓过来，怒气冲冲的道：“你再问他一般，要是不肯说就杀了他，哼！”
“请……请问你……”老黑头无奈的再次问道。
但是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听到了一声刺耳的惨叫声在自己的耳边响起来，然后他就看到身后的队长被一斧头劈开了整个胸膛，让里面的跳动的心脏都可以肉眼可见。
林风轻轻挥手，让老黑头住嘴，然后看着自己身前已经说不出话来的黑汗人的队长轻声道：“你很好奇吗？那你死了再去问吧。”
说着林风随手一斧头，立刻黑汗人队长的身体变成了极其对称的两半，向着两半倒去。
刚才还在谈笑的黑汗人的士兵立刻像被卡住脖子的鸭子一般，立刻说不出话来了，立刻纷纷的抽出自己的武器来，向着林风乱挥。
而林风却好像没有看到那挥舞的武器一样，只是扭头望向一个黑汗人的士兵，问道：“你杀人了吗？放火了吗？”
“啊？”那黑汗人显然不懂得林风说的意思，因为只有黑汗人的中上层的军官又或者贵族才会学习天灵语，其余的根本不懂，所以这名黑汗人立刻就发出一长串的让林风听不懂的黑汗语。
林风皱了皱眉头，显然对听不懂的答案很不满意，于是林风手中的斧头便劈了出去，于是很自然的刀断人死。
然后林风再一次问道：“你杀过人吗？你放过火吗？”
当然这名黑汗士兵也听不懂林风的话，于是便回应了林风一串他也听不懂的话。
林风皱眉，然后沉默的劈出斧头，剑断人死。
然后第三个，“你杀过人吗……”
第四个，第五个……
等到林风杀到第八个的时候，黑汗人已经崩溃了，一哄而散，向着四面八方逃去，但他们都逃不掉林风的询问，以及随之而来的斧头。
最后只剩下了两个。
林风依旧冷漠的问道：“你杀过人吗？放过火吗？”
那同样是一名不懂天灵语的黑汗士兵，虽然他听不懂林风说什么，但是却知道这句话是催命的无形咒，杀人的无刃刀，于是他听了这话之后，没有任何反抗，一下子跪在地上，不停的磕头，同时在不停的念道着林风听不懂的黑汗语，不外乎就是求饶之类的。
但是林风对这些依旧听不懂，也许他听懂了，但是却不愿意听懂，于是斧头依旧劈下，跪在地上的黑汗士兵一脸愕然的死去。
林风连瞥一眼都没有，因为面对这些普通的连兽牙项链都没有资格佩戴的，完全是炮灰级别的黑汗人的士兵，林风杀起来一点力气都不费。
然后林风走向最后一名黑汗人，林风张嘴，但是没有问出来，因为林风认为自己再问没有意义了，杀第一个人的时候，自己认为会有心理负担，自己杀人需要一个理由。
但是当杀的人太多的时候，林风却发现，自己杀人已经不用再需要理由了，自己就是想杀人，想杀人泄愤，像为死去的两位老人报仇。
于是林风没有问出自己的问题，只是把斧头举起，然后劈出。
但是这次对面的那个黑汗人却说话了，说的是天灵语。在林风没有问问题的时候，自己回答了问题，“我没有杀人，我没有放火，我连一只鸡都没有杀过，我是无辜的，我是被强逼来的，我也不愿意，饶了我吧，爷爷，你饶了我吧！”
林风的劈出的斧子停下，然后向抱着自己大腿，一把鼻涕一把泪求饶的这名黑汗人看去。
满脸的老实样，正是一开始问自己问题的那名黑汗人，老黑头。
林风看着他，然后望向周围的死尸，轻轻的点了一下头，然后把斧头猛地劈下去。
“啊！”老黑头一声惊叫，一下子瘫倒在地上，半天才惊魂甫定的看向就插在自己身体旁边远三寸不到的斧头。
林风这时的眼中的漠然之色才慢慢的退去，恢复了几分色彩，看向老黑头，面无表情的道：“挖个坑，埋了。”
“嗯！”老黑头连忙点头，因为他知道这一刻自己的命暂时保住了。
立刻连忙找工具去挖坑，最后选择了自己队长的随身佩戴的一把战刀，连忙卖力的挖起坑来。
林风瞥了一眼，道：“离远点，再远点，不要让尸体埋在我看到的地方。”
老黑头立刻像小鸡点了点头，跑到极远处，用战刀开始卖力的挖坑。
而林风则是来到烧毁的茅屋前面，轻轻的蹲下，然后伸出手，灵气涌动，然后对着地面用力的劈出。
地面顿时凹陷下去一块，然后再次用力，然后劈出，地面又是一块凹陷。
等到傍晚的时候老黑头处理完了所有的尸体，然后一瘸一拐的走过来，林风有点满意的瞥了一眼，心道还没有自以为是的逃跑，很好。
然后林风轻轻的抱起两位老人的尸体放入自己一点点的劈出来的方形坑洞中，然后埋上土。
把立着的茅屋木架推倒，林风劈开木头，然后刻上字立在坟前，之后郑重的磕了三个头。
昏暗的夜色中，可以模糊的看到上面刻着的字：宋叔，宋婶合墓——异姓侄林风立。
在深沉的夜色中，林风慢慢的走下山去。
后面一个身影紧紧的跟随着，一步都不敢落下。
山下，树林旁，一团篝火烧起来，林风和老黑头对视而坐。
林风看着篝火一阵出神，半响望向老黑头，问道：“你怎么会说天灵语？”
老黑头一愣，显然没有想到会问这个问题，其实这个问题也让林风很困惑，因为只有像老黑头这种情况显然没有可能，没有资格说天灵语。
这个问题让老黑头半响支支吾吾了半天，然后才道：“我的母亲是天灵人。”
立刻林风明了了，三十年前黑汗数犯边境，掠夺人口，其中就有许多天灵国的女子被夺去，显然老黑头的母亲就是其中的一员，身在异国他乡，受尽欺凌，过着猪狗不如的生活，还要为自己的敌人生育儿女，然后偷偷的教会他们自己国家的语言。
林风不由的一阵失神，半响道：“她还好吗？”
“……”，一阵沉默之后，老黑头开口，“她死了，被我父亲发现她偷偷教我天灵语之后就被打死了，然后我父亲死后，我的兄弟们就把我赶出了家门。”
“嗯。”林风应了一声，但是心中却是极其的乱，自己从来没有这么清楚的想过两国的战争。
战争，千里烽火，万里焦土，生灵涂炭。
林风不由的想起不知听谁说过的定北王说过的一句话，“我最不愿战争，于是我疯狂的挑起战争，因为不是我受伤，就是它受伤，残酷而真实。”这就是战争的铁律。
林风长时间的沉默，想到了自家南郡的矿山，想到了风灵大会，最后想到了白狼，林风最后一声叹息。
这就是战争啊！
就这时，一种古怪的声音传来，“咕噜噜”，显得极其的刺耳，打破了林风思考的平静。
然后林风闻声看去。
，就看到老黑头七分惊慌，三分无奈的捂着自己的肚子，正在蜷缩着身体。
林风盯着老黑头看了半天，终于向着自己的胸前摸去，立刻小黑豹率先钻出来，林风继续摸，然后摸到了两块菜饼。
一块残缺着，一块完整着。
林风把完整的扔给老黑头，老黑头惊慌失措的接住，又连忙递过来，连忙解释道：“我不饿，真的不饿。”
但是下一刻，他的肚子立刻又是一阵“咕噜噜”的声音响起。
林风皱眉，立刻老黑头全身一颤，不敢说自己不饿，但是还是不敢吃，半响才吞吞吐吐的指着另一块残缺的菜饼道：“我……我吃那个就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