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振华听完了张海给他讲的保德酒店的事,联想到在招工前省委王书记王民曾要他关照一下田七的话,这才感到保德大酒店的分量和今晚事情的严重性。省委王书记给他打招呼,当时,他并没有怎么当回事,他仅仅认为这是省委对招商引资这项工程重视的一种表示形式罢了,他从没有想过田七与********之间会有什么关系。为了稳妥,他决定亲自过问一下这件事。在去市公安局的路上,赵振华问田七:“田总,你和王书记以前就认识?”田七点了点头:“我和我母亲在他们家住过几年。”田七说得那么轻松,这使********赵振华更惊讶了。
在公安局,张海对赵振华说:“赵书记,我想单独和王所长谈谈,你和田总在隔壁房间,从屏幕可以视听。”赵振华同意了张海的这种做法。
当张海再见到王文时,那家伙还满不在乎地在那喝茶抽烟,张海为他的杯子续了点水,然后用指责的口气说:“我说,小王,你开什么玩笑,吴市长一天忙得要死,哪有心思过问这种小事,你可别拉着虎皮当大旗,包住自己,吓唬别人。”
王文听张海这么一说,不服气地跟张海较上劲了,脖子一扬,说:“局长,我说的那都是真的,不信你去问刘金山,他不发话,我哪有那个胆子敢打市长的牌子。”
“小子,你可别胡说八道。”
“千真万确。”
“何时?何地?还有何人?”
王文见局长跟他认起真起来,便给张海讲了这么一段插曲:“上个星期天,家具公司经理刘金山请吴市长去吃饭,叫我去做陪,当时在场的还有他们公司的会计钱英。喝酒当中,吴市长说我们这个地段社会治安不好,要我多抓抓。我问他是指哪一方面,他说,他听人反映,保德酒店那个办公室主任一天打扮得花里胡哨的,有****嫌疑,叫我过问一下。事后,我把这事给忘了。今天下午,他又给我来了个电话过问此事,我才想起来了。原来我也只是想去吓唬吓唬他们也就算了。谁知那个小妹子嘴还挺骚,骂我妈是个卖AV的,当时,我就火了,他敢骂我妈,我就敢打她个****的。”
“那个讲课的老师又是咱回事?”张海压住心里的怒火又问。
“他砸了我一茶杯,这不,你看我这头上还起了一个包。”
这家伙说到这,张海火了,他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咆哮地喊道:“行了,行了,你小子胆子也太大了,自己干的就是自己干的,还拉个市长给你垫背。”
那家伙以为张海不相信自己说的这番话,不服气地顶撞了张海一句:“不信?不信你去问问刘金山和钱英。”
“好了,好了,咱两就说到这,不过王文,丑话我先说到前面,你要对你说的话负责。”
“我负责。”
“那好,为了你的安全,你就先在我这呆几天。”张海说罢丢下这个家伙就走了。
从屏幕上看着张海和那位派出所所长的对话,赵振华自始至终没有吭声,直到张海进来,他才对田七说:“田总,这件事我会处理的,我看,咱们现在还是先走趟医院,看看被打的两个人。”
医院抢救室走廊里已经挤满了人,田七的母亲坐在那抹着眼泪。田七上前去看母亲,赵振华盘问了一位刚从抢救室出来的医生,医生告诉他,吴芳的肝脾被打破了,人还在急救室,现在正在抢救。就在这时医院的当班院长听说********来了,也急急忙忙地赶了过来,请他们到会客室去谈。
赵振华仔细地听了大夫的汇报后,吩咐院长,一定要全力抢救吴芳,另外给李义安排一间特护病房,住院观察。院长和大夫应声走了。赵振华来到田七母亲面前问田七:“田总,这是伯母吧?”田七点了点头,低声对母亲说:“妈,这位是********。”
老太太抹了一把泪水冲赵振华说:“书记,凭空给人家一个姑娘造谣生事,还动手打人,你叫我怎么对得起人家死去的父母。”
“她是孤儿?”这是赵振华更没料到的。
“阿芳父母死在唐山大地震中,是我的生父收养了他们。”田七在一旁解释道。
“那你父亲呢?”赵振华决心今晚要解开田七这个谜,便又追问了一句。
“养父,生父都去世了。”田七很平静地回答。
“书记,这警察打人,也太无法无天了吧。”田七的母亲生气地质问赵振华。
赵振华苦笑了一下说:“老人家,别生气,这件事我会给您一个满意的答复。”
“妈,这事不那么简单,那警察是受人指使的。”
“谁,什么人?”母亲焦急地追问。
“妈,您还记得我给你讲过的那个姓吴的副市长吧?”
“他?”母亲悲愤地说,“过去他老子欺负咱们一家,现在他儿子又欺负咱。”母亲又哭了起来。
母子两的对话,把这位书记听糊涂了,田七是从天津来的,据他所知,吴兹仁父子是本地人,他们两家之间?。赵振华决心弄个明白。
此时,********赵振华还没有意识到吴芳伤势的严重性,他给院长交代了几句,跟田七告别要离开医院。出于礼貌田七把他送到了医院大门口。在医院门口时,赵振华突然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对田七说:“田总,今晚本来是我请您吃饭,到现在饭还没吃上呢,咱两找个地方,我陪你去吃两口。”
“好,”田七思索了一下答应了。
两人信步来到医院对面的一家小饭馆里,找了一个偏僻的地方坐下来,赵振华要了两盘下酒小菜和一瓶红酒,并亲自为田七斟了一杯,然后举杯对田七说:“田总,我向您赔个不是,今晚的事,责任全在我们身上,这件事我会让你、伯母、保德酒店的全体员工以及来我市投资的客人们满意的。来,我敬你一杯。田七一口将杯中的酒喝完,然后长长地出了口气,说:“赵书记也难为你了,真不好意思。”
“这是哪儿的话。田总,我看你是个痛快人,来,咱再喝一杯,你这朋友,我算是交定了。”这次是赵振华先喝干了杯中的酒。
此时此刻的田七,清楚地知道是把自己身世,特别是自己与王民的关系给这位********讲清楚的时候了。
于是田七开诚布公地向面前的这位********把自己的身世和遭遇以及****当中母亲去北京找王胜将军,王胜将军怎么收留他母子两的情况,全部告诉了赵振华,赵振华听完后,震惊了。
关于吴兹仁找过田七的事情,田七也告诉了赵振华:一是昊兹仁打发他小舅子来找他,要承包保德大酒店工程被拒绝的事情;二是保德招工由他小舅子的海宝公司负责一事,也让田七拒绝了。
听田七说到这,赵振华打断了他的话,向田七问起了吴兹仁的身世。赵振华不了解吴兹仁,仅从履历表上知道,昊兹仁的父亲是个军人,解放不久就去世了,他很想知道,田七一家与吴兹仁家的恩恩怨怨。
听他问起,田七清楚了赵振华的意思,便给赵振华讲了一段他从母亲和生父那儿听来的关于吴兹仁的父亲与田七的生父、养父的那段故事。
田七刚刚讲完这段历史,手机响了,他打开手机一听,脸色一下子变了,赵振华见状忙问啥事,田七低沉地说了一句:“阿芳死了。”说罢扔下赵振华就向医院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