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回璧的抑郁
即使明白他只不过是个嘴巴里面都是甜言蜜语的牛郎,但是你却愿意选择相信……
明玉琦的眼泪在春色中完全消融。
白小燕勾起细长的唇线:“乖乖,坐好,等我一下。”
明玉琦如此的一个人物,居然听话地像个稚气未脱的小女孩。
白小燕的宽身平滑素雅衣袍蓦然翻动。
梨花色的素白锦缎袍子,紧贴着秀丽的锁骨,细滑如牛奶的润白之色,精致美丽如蔷薇。他修长的腿走动,行动鼓起的轻风掀翻的袍子的边缘,才看到梨花白的袍子里侧是明艳大红色,比夕阳的霞光红晕还要沉红。
白色素雅。
红色妖艳。
及腰的深褐色长发,飘丝入眼,只是随意纠缠,侧边用着深褐色的双玉蓖轻扶挽起,丝发一缕一缕飘落,抚摸着他尖削明妍的脸容,莫名有种凄美极致的柔和,软入心底最深处。前额的短发轻轻覆盖,光润了高剔的细眉。
额前的左一侧描着五花瓣,小巧精致,艳丽妖红,宛若霸道的恶魔情人印上去的烈焰红唇。
火色倾城美人花,流转着炫目的光芒。
他低着脸看着我,眼眸中浮动一片碧绿的柔光。
白小燕纤长睫毛在眼底投下一片光晕的阴影:“你的娃娃!”阴影下的碧眼丝眸,如同晨露中荷叶上的滚圆的露珠,晶莹剔透,光洁夺目。
娃娃沉重的身躯落入我的怀里。
我听见自己的喉咙似乎发出一个单音节。
他弯下腰,倾泻而下的褐色光华,丝发轻撩,三春媚艳,温热气息在我的脸颊流动:“哦,我们是不是曾经见过啊?我觉得我们好像很久之前已经认识了。不知道我的小公主此刻有没有这样的似曾相识感觉……”说到最后,他已经低语让我都听不清楚。他将“我的小公主”五个字咬出丝丝的缠绵。
我平静的心、深埋的心,突然一阵窒息的痉挛。
沉沦的窒息。
我注定沉沦。
“小呆子,怎么啦?嘿,小傻瓜,是不是被吓到啦?”回璧不满的呼唤,他的手突然遮住我的眼睛。
我眼前一黑。
因而,我得救了。
回璧的手心捂着我的额头,我才慢慢抬起漆黑无丝的大眼睛。
回音啊回音,你真的太大意了,差点就神入魔魅。
白小燕真的很魅。
但是,美色,真的不算什么。
我淡定眨眨眼睛,看着白小燕的纤细的发梢,淡淡地说:“谢谢姐姐。”
白小燕深碧漩涡眼底晃过一片流水的笑意:“我不是姐姐。”
我歪着脸,忽而郁结,平无的声音:“哦!”
他湾湾一池瑶池碧水滤过我的脸,我的胸前,突然落到我的手腕,光润的唇线突然带着一抹的僵硬。
仅仅点水一瞬。
恍若惊鸿。
白小燕立刻恢复了自然自若的神情,唇角勾起的淡然,感叹了一句:“小妹妹,你的手镯真的很漂亮!”
他的眼底的碧色泛起粼粼的波澜。
柔风掀起的荷叶。
田田的荷叶间,掠过的清香花叶。
荷叶底下一片碧水清澈荡漾。
我微微张开的唇,听见我自己的低小的声音:“嗯!”
怀里的娃娃突然挣扎一动。
娃娃跳了出去,稳稳落地,两脚加快,突然冲入了帘子里面。
“娃娃!”我的话还没有叫出来。
娃娃置若罔闻。
我错了。
原来帘子后面还有人!
不仅仅是白小燕。
我也跟着走进去。
拉开珠光色的帘子,但是,包厢没有人。
而我可怜的娃娃却被绑在椅子上。
果然——这里面不仅仅是白小燕一个人。
我取下绑住娃娃的软丝缎带,金银双色的绣带,精美华丽,双面刺绣,皇宫里面的珍品,是一条束发的黑色带子。我压着娃娃的前脚,抚摸着它的泪眼,一直逼入它的桃花猪眼:“娃娃,究竟你看上的是谁啊?不是白小燕?”
还有谁,比妖娆的白小燕,更能牵扯着娃娃的色筋呢?
离开白燕楼,我跟着回璧直接回家,到家了我看到奶妈,吃了几个点心,我才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我的小白娘!可想而知,当天晚上,小白娘叫得呼天抢地,我的骨头都快要让她摇散,她一直骂我不乖,好像一切都是我的错。
我的错就是,害得她买不成珠宝首饰。
最后,奶妈搂着我说什么三天后珍宝斋有新货等等,我才能平安无损地走出来。
我搂着奶妈的脖子,埋在他的胸前:“奶妈,你一直抱着我,累不累啊?”
奶妈憋着笑,俊脸紧绷,说:“不累!”
我一阵愕然,小声说:“奶妈不累,但是音累了,音想要去睡觉。”看着奶妈,我的脑子里面浮现出的居然是白小燕。
我好困,想睡觉。
我睡眠中,朦朦胧胧听见外面是我的丫环脉脉急躁的声音:“少爷,少爷,你不能进去!少爷,小姐已经安寝了!”
回璧的声音:“走开!”
“不行啊,少爷,老爷说不能让你单独同小姐呆在一起!”脉脉这个不让人放心的丫环,啥不该说的都说出来,果然有我的风范啊。
回璧明显没有停下的意思:“为什么?”
脉脉急了:“少爷,不行啊。小姐她怕少爷!”
我郁闷呢,又成替死鬼。
但是,这个理由很好。
“怕我?怕我!”我立刻感觉到火烧在身边,浓重的酒气夹杂着炙热的体温拉扯着我的肩膀:“傻子,你怕我吗?”
呵呵,好像确实没有那回事。
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焉,说得就是回璧这人。远看他就是莲香美人胚子一个,近看就是喷火暴龙一条。
暴龙,你为啥要走出侏罗纪呢?
“哥哥,男女授受不亲啊!”我揉着眼睛,睁开一点点,提醒他一下:大少爷,请注意形象,请注意距离!
回大少爷酒气散发,手指就掐入我的皮肤里面,一阵热辣辣的酒气:“傻子,你懂得啥叫做男女授受不亲吗?”
我推着他的手,推不开,只能抱紧软绵绵的被子。
脉脉实在不够精灵,她咋就不知道叫人拯救她的小姐于侏罗纪公园呢?
在回璧的手中,我就是布娃娃一样轻巧绵软。
回璧瞪大亮丽的眼睛:“傻子,清醒!起来!”
这个什么世道,醉猫还叫人家清醒?
他一定以为我的身子可以充当六合彩摇珠机。不过,即使我被摇烂了,他也不会有中奖的机会。
当然,安慰奖不算。
我就学着奶妈的样子,安慰小孩子一样,摸摸他的头发,软软地说:“哥哥,早点睡觉吧,不要伤心!”
回璧不知道是哪条筋抽搐起来,一手捏着我的手腕,压到腿上:“我伤心?我伤心个鬼啊!我为什么要为那种不知道廉耻的女人伤心啊?那个女人她不值得!”
我总是倒霉地成为他喷火的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