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藿香喘口气,已见一人持剑挑开门帘,向内戳去。
狗日的,什么情况。
那瘫子还不能死啊!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一个黑影划过,燕耀紧皱的眉头松了一瞬,随即眼中划过一丝狠厉。伸手将那倒向自己的人儿稳稳接住。
“我去……”藿香到抽一口凉气,身子已不受控制地跌到那瘫子怀里。
无暇顾及太多,撑手一借力,在不够宽敞的车厢里一转身,旋腿将冲进门开的剑士踢飞。
就在当下,孤郁及时赶来,架起车。三人极速飞奔而去。
车厢里灌进了风,燕耀咳嗽的更厉害了。
藿香本不愿意理会。却听着心烦。给那瘫子塞了两粒药,方听见他虚弱地睡了过去。
一路马车摇摇晃晃,藿香靠在车辕上,时不时透过被夜风吹起的车帘,看见外面漆黑一片。
藿香不敢想,若是孤郁晚来一步,她还能不能护得这人周全。还能不能够全身而退。
她并不知道自己身上究竟潜藏着多大的力量,让她可以抵挡这些突如其来的事件。
她心知,这具身体不简单。却到现在都没有空闲下来好好调查一番。
不知过了多久,藿香突然觉得后背有些疼痛。不由得伸手在肩头摸了一把。
潮湿一片,月光的映照下,她伸出的手一片暗黑色的血迹。
原来,奔进车厢的时候受了伤,竟是到如今才发觉。
苍凉牵起嘴角,凝着车厢外漆黑的夜色。心中空荡荡的。
回府已是四更天。藿香方钻出车帘,便见银桦已跟在玉照身后来迎接自己。不由得扭过头看了一眼车内还在熟睡的燕耀。
“给王爷备些姜茶。”藿香心中暗叹一声,轻描淡写吩咐一句玉照。
银桦对着玉照的后脑勺吐了吐舌头,满脸俏皮地伸手上前将藿香扶下车。一路聊着回了房间,叽叽咕咕一夜没睡。
第二日一早。
藿香迷迷糊糊听着有人说话,稀里糊涂听了一耳朵。导致做了噩梦。
醒来的时候早已日上三竿。
玉照在身边伺候,银桦取出一件天青色的褙子守候在侧。见藿香郁郁不乐,多嘴问了一句,“是伤口疼了吗?”
“那倒没有,就是梦见晋王纳妾了。”
本是一句寡淡的话,却见玉照更衣的手一瞬顿住,不动了。
“怎么?难不成还真纳妾了?”藿香打趣一句,哪里会想到一大早礼部侍郎便送来一绝美舞姬。现已安置在府上了。
玉照哪敢多嘴。眼前这丑女人要是闹起事来,非掀了晋王府的房顶。
银桦毕竟是自家人,嘟了嘟嘴,还是开了口,“今日一早,府中添了一女子。到底是不是纳妾。网页还没说。”
“哦。”藿香听着,看来自己的耳朵倒是没听错。也好,那瘫子有人照料,她走了也不会那么自责。
想到这儿,反倒高兴起来。穿了衣服,趁着玉照传膳的功夫,唤银桦要了小叶紫檀的匣子。
那里面可能有可以证明这具身体身份的东西。在她看来,这身体并不单单是霍家女那么简单。她那从未被人提起的娘亲。
午饭后,藿香将玉照打发出去,询问起了银桦,“你可知道我的娘亲。”
“不知。”银桦一脸茫然地凝着藿香,“小姐被老爷带回来,已是六七岁的年纪了。小姐从不讲回府之前的事,老爷也不提。”
“那你知道这个吗?”藿香晃了晃手中把玩的匣子,一瞬不瞬凝着银桦变换的神情。
“不知道,这不是老爷给小姐的嫁妆吗?”银桦一脸认真地凝着藿香,并不知道这匣子的事是藿香临时编来哄她的。
身世陷入谜团之中,藿香不由得有些好奇,是什么让她那胆小怕事的爹将她领回府上,又是什么意图,今时今日将她嫁给这样一个瘫子。
她不会相信她的爹是那么的胸无城府的人,更不会相信她的母亲是无名无姓的泛泛之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