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白少瑾早早去了思元殿给太后请安,随后就留在那学习后宫事务,仍是晚膳时分才回椒房殿。
回到椒房殿时,顾延早已吩咐人摆好了膳食等着她,见她回来直接道了句不必行礼,然后命人唤大皇子顾搴入主殿用膳。
“陛下今日心情不错?”白少瑾换了常服,坐在桌边,看着顾延问道。
顾延唇角还噙着笑,却道“如常罢了。”
“哦?”白少瑾挑眉,笑得这么开心,还说如常?
顾延笑着摇摇头,转头对踏入殿门的顾搴道“快过来用膳吧。”
“这两日在母后处学的如何?”吃了几口,顾延才想起问道。
“只知道了尚宫与四司的职责罢了,具体一些的事务还不甚明了。”白少瑾实话实说。
顾延点点头,道“嗯,仅两日如此,也不错了。”
然后二人接着用膳,一言不发。顾搴对后宫事务完全不了解,又与父皇母后无话,只得一直默默的吃着饭菜,白少瑾有些不忍。
“陛下,臣妾白日要去母后宫中,搴儿一人在椒房殿难免寂寞,若陛下有空,不如来此陪陪搴儿?”白少瑾道,随即看到顾延眸中神色猛然冷了下来,心下有些惊讶,却又有些意料之中的感觉。
“朕政务繁忙,很难有空。若他真觉得一人寂寞,不是还有满宫的侍婢么。”顾延语气淡淡的,让顾搴因白少瑾言语而雀跃的眼眸渐渐沉默。
白少瑾看在眼里,不禁叹息,这大皇子到底因为什么不受顾延待见?
顾搴身为皇子,年龄也不小了,按理说再不济也应该学习六艺了。可现在的顾搴除了知道基本的行礼外,礼乐射御书数哪个都未曾由专人教授过,如此别说是皇长子了,就算是在重男轻女国风下的公主也不曾如此。
白少瑾想到这,突然意识一个问题,到底是顾搴不受重视,还是杜昭仪的子嗣都不受重视?或是所有皇嗣都不受重视?
白少瑾默默吃饭,她怎么总发现些不该发现的东西。虽然这些事谁都发现了,但是她现在拿生命在赌,总出现这些她不知道的事,她早晚会因为宫中大大小小的密情而累死。
膳后,顾搴被顾延赶回了西侧殿,白少瑾则被顾延拖着一起去御花园走走。
“陛下。”白少瑾唤着身旁脸色不佳的顾延。
“何事?”顾延道。
白少瑾叹气,停下脚步,转头对身后的人说道“你们都不许跟着。”
椒房殿的人自然听从白少瑾吩咐,但紫宸殿的人只听皇上的,自然要看顾延的意思,见顾延点头了,这才停下。
已无人跟着,待二人走出好远,白少瑾才问道“昨日杨选侍道她怀孕了。”
顾延一愣,白少瑾接着道“她说,陛下登基后,臣妾入宫前。陛下曾因醉酒而与她…可有此事?”
“确有。”顾延点头,随即皱眉。
“那,杨选侍曾侍寝一事,要让掌寝司……”
“不需要。”顾延打断了白少瑾的疑问“此事拖着就好,掌寝司发现了自然会处理。”
“那孩子可是陛下的。”
“这才几日,如何确定有孕?又如何确定何时有孕?”顾延瞥了眼白少瑾,像是在嘲笑她的愚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