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染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古语和夜轻两人离去。她倒是想把夜轻留下来，古语就不能留了。毕竟紫极帝君那个老家伙看起来面无表情，脾气应该不会好。自己硬是把古语留下，得罪了他可不太好。
于是，不过就是转瞬之间，凉亭中便只剩下她和夜鸿了。
鹤染不动声色的收起扇子，不动声色的朝亭子的另一边走去，边走边说。
“呃，敖宣太子刚刚说了，让你回来之后去找他，他好像有话要和你说。”鹤染心里有些忐忑，毕竟这是她瞎编的。若是被夜鸿看穿了那就不妙了。至于她为什么会这么瞎编，那完全是受了夜鸿的启示。他刚刚对夜轻说红鸾公主有话要说，那么她这会儿也依葫芦画个瓢。
看着夜鸿微微一顿的目光，鹤染放下心来。她知道他一定是信了。
夜鸿的确是信了。毕竟敖宣可没少给他出招。甚至在夜鸿看来，敖宣积极得有些过了头。各种阴谋阳谋，损招烂招。若是听他的，肯定是行不通的，但这并不妨碍敖宣给他出招的热情。所以鹤染这句话，夜鸿是一点也不怀疑的。
但是，这不代表夜鸿也会和夜轻一样，乖乖的走了。
只见夜鸿先是蹙眉看着她若有所思，然后似是下了什么决定，看着鹤染温声道：“没事，一会儿再过去找他就是。”夜鸿确实是这么打算的。毕竟敖宣要说的也无非就是那些，猜也能猜到。反正过一会儿还会遇到，不急在这一时。再有就是，他好不容易把夜轻和她的二护法支走，不能就这么前功尽弃。
这么想着，夜鸿便往鹤染身边走了几步。
鹤染本来看见夜鸿似是信了她的话，心里松了一口气。可是夜鸿没有要走的意思反而还朝着她这边走来，这让她不得不把心提了起来。
她可不保证，若是他再靠近一些，她会不会有什么激烈的反应。毕竟半个时辰前的尴尬还未化去，现在又是一场孤男寡女的独处，她紧张些也是正常的。
夜鸿似是丝毫察觉不到她的异样与防备。只顾着往她身边走，还好在离她两步远的时候便站住了。鹤染摒住的气才又呼了出来。
夜鸿停住脚步之后，眼睛直直的盯着鹤染，弄得鹤染不知该看哪儿才好。心也如擂鼓似的跳个不停。
“你可还记得明镜湖，上个月我带你去的那个地方？”夜鸿神色莫明的看着她。语气里有些别样的情绪。
鹤染一愣。这时候说这个干什么？虽是这么想的，可她还是答了。
“当然记得，很漂亮的地方。没想到天界还有这么漂亮的地方，真的是世间罕有！而且那儿的水很特别，好像花瓣不会飘在水面上，而是沉入水底。那水有些厉害。”
鹤染当然是记得的。提起这个她就有些脸红，本来酒量不好也就算了，估计她在夜鸿面前说了什么胡话，不然夜鸿不会第二天拎着两坛子酒来给她，特意送到魔界来。这真是，太丢脸了！所以鹤染就把话头扯到了湖水上，希望他不要提起她喝醉的事。
果然，夜鸿看着她解释道：“那是无垠之水。凡是落到上面的东西皆会沉入水底。”深深看了鹤染一眼又补充道：“花草树木是这样，人，也一样。”
鹤染一惊。她怎么没听说过还有这种水？若是一个不小心落进去了，那不是只有等死的份了？
夜鸿看着她的表情笑了。
“不过，那是对一般人来说。对于神族来说，不足为惧。嗯，比如我，若是落到里面，是可以出来的，但是非神族之人落到里面去，是使不出修为法术的。”
还好！鹤染庆幸自己没有酒后乱来的习惯。若是上次喝醉的时候一个不小心跳进去，那就没命了！只是，她这样半神半魔的，若是掉进去，到底能不能活？
夜鸿似是想起了什么。又接着道：“刚刚你说错了一个地方。明镜湖并非是在天界，也不在天界该管的范围内。那是介于天界与上古神界的地方。在上古神界还未被封印的时候，那里是有结界的，一般的神族进不去。那时候里面的水因为有结界护着，并不是今天这样的。只是后来，上古神界被封印之后，结界消失。所以那水，便成了无垠之水，凡是落到里面的东西，皆会沉入水底。”
关于上古神界这事。鹤染知道的并不多，她只知道父君与上古魔兽浑沌大战，一战成名。而那时候，据说神界还在。可是后面神族为何凋零，她却是不知其中缘由的。
她如今年纪不过八万载，不知道这些很正常。可为什么，夜鸿顶多也只有十五万载的年纪，却知道的这么清楚？他是听舅舅说的，还是亲眼见过？
鹤染觉得夜鸿从来都是比较神秘的，特别是知道了这些之后，看向夜鸿的眼神便带着些探究。
“你怎么会知道得这么清楚？还有上古神界是怎么消失的？”
话问出口之后鹤染才发现有些不对劲！是的，她一直认为上古神界已经消失，可刚刚夜鸿说，是被封印了？！神族不是六界最强大的么？怎么还会被封印？而且，谁有那么大的本事把整个上古神界封印了？！那些神应该不是吃素的。而且，不是说上古神界有一对非常厉害的孪生神之子？
鹤染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夜鸿。
“你是说，上古神族被封印了？什么时候被封印的？被谁封印的？”
鹤染心里是有些惊骇的。若是连上古神界都遭殃了，那现在的六界岂不是岌岌可危？现在神族只剩下天帝一家，不过五个人，加上娘亲，也不过六个人。能力远远比不上上古神族，若是祸事来袭，这六界必将没有能力抵挡！
“确实是被封印了。大概十五万年前。至于是被谁封印的，我也不太清楚。不过可以放心的是，上古神界过不了多久就可以破印而出了。”夜鸿当然察觉到了鹤染的紧张。他本意可不是这个，所以他笑着说了一句谎话。
上古神界是被谁封印的他当然清楚，只是现在不能说。后面那句‘破印而出’却是真的。只要大荒中的封印能加固，神界的封印便可破开。
鹤染心头重重狐疑。“你怎么知道上古神界会破印而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