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行眼泪从眼角缓缓地淌了下来。不弃缓缓地睁开眼睛。
外面,天已经大亮了。不弃从床上坐起来,浑身疼痛、沉重。
原来,自己竟然做了一整晚上的梦啊!
秦钟和黑炭头已经起来了,听到他们的声音,不弃立刻抹去眼角的泪痕。秦钟与黑炭头推门进来,秦钟笑嘻嘻地问:“怎么样,不弃?你梦到什么人了?”
不弃笑了笑:“我就说过,我根本就没有想见的人。”
秦钟吃惊地问:“真的吗?你竟然一个人也没梦到吗?”
不弃点点头。
黑炭头失望地问:“你也没有梦到你的父母吗?”
不弃笑了笑,不语。
黑炭头很失望。他原本还指望不弃能梦见父母,以此来确认不弃是不是自己那可怜的幼弟,现在看来,想要确定不弃是不是自己的弟弟,那还真不容易啊!
孟昆仑在外面说:“都起床了吗?随我去向雷庄主和尚大侠辞行吧!”
“是,大哥!”秦钟答应着,拍拍不弃,“快起来吧!”
不弃从床上爬起来,见黑炭头在旁边失望的样子,便笑着拍拍黑炭头的肩。“走吧,炭头哥!”
黑炭头笑了,点点头。
这时雷惊天与邱灵也来了,秦钟对邱灵说道:“还说来叫我们,结果呢,起得比谁都晚!”
邱灵不好意思地说道:“我不是就赖了一会儿床吗!”
“少庄主安好?”孟昆仑微笑着与雷惊天抱拳问好。
雷惊天亦抱拳道:“大哥安好?昨晚睡得还好吗?”
孟昆仑笑道:“劳少庄主牵挂了,睡得很好,幻床的确名不虚传。”
秦钟一听,惊喜地问道:“大哥,你也做梦了?你梦到谁了?”
孟昆仑笑而不语。邱灵打秦钟一下,道:“大哥的事情,你少打听!”
秦钟不满道:“有你什么事啊,什么都要管!”
孟昆仑道:“大清早的,不要吵吵嚷嚷,影响别人休息。”说着,转向雷惊天问道:“雷庄主可起来了吗?”
雷惊天笑道:“已经起来了,我父亲一向起得早,此时正在山庄前练拳呢!”
“哦,那好,我们先去跟尚大侠辞行,然后再去去向雷庄主辞行。”说着,孟昆仑对秦钟道:“一路不可话多了!”
秦钟笑嘻嘻地答应道:“是,大哥!”
尚五岳正刚起床,见孟昆仑来了,高兴地招呼孟昆仑坐。孟昆仑道:“小弟不坐了,这正是来跟大哥辞行呢,我们即刻便将下山去了!”
“辞行?下山?”尚五岳一愣:“怎的才住了一个晚上,便就要走了?”
孟昆仑道:“小弟还有事在身,不便久留。我们这就先走一步,大哥,后会有期!”
尚五岳遗憾地道:“那好吧,既然兄弟有事在事,那我们就此别过,后会有期!”
众人拱手作别,走出风雷山庄,雷风行果然正在山庄前练拳,虽已五旬之人,却仍身形矫健,拳脚生风,刚劲有力。雷惊天远远地叫道:“父亲,孟大哥来辞行了!”
雷风行立刻停下身来,笑容满面地迎了上来,拱手道:“孟兄弟!”
“雷庄主!”孟昆仑也微笑着拱手行礼。
“才住了一个晚上,怎么就要走了呢?”雷风行道:“我还想今天领你们在风雷山上到处走走看看呢,虽说风雷山上风景不如中原的风景好,可也是别具一格、独树一帜啊!”
孟昆仑道:“多谢庄主盛情,但是我们有两位兄弟尚未找到,心里着急,这厢就想赶回去找到他们,尽量缩短行程,也好早日回家。因此,这就向庄主辞行,同时也要多谢庄主与少庄主的盛情款待,有朝一日还望庄主与少庄主移步中原,小弟一定尽地主之谊,好好招待两位!”
雷风行哈哈大笑,道:“好!一定有机会的!既然孟兄弟还有事在身,那我也不多加挽留了,在下这就送孟兄弟下山!”
“不用了,灵儿在此叨扰多时,我们已很是过意不去,怎能还劳庄主亲自送下山?”
“不,灵儿来到敝庄可真是给我们增添了不少活力,她十分活泼可爱,我们庄上庄上个个都很喜欢哪!走吧,孟兄弟也不用客气了!”
孟昆仑笑道:“恭敬不如从命!那小弟也就不推辞了。”
雷风行将孟昆仑一行送下山,雷惊天已命人将马匹牵了过来,邱灵笑着对孟昆仑说道:“这些可是惊天为我们挑选的好马,这些马可日行百里,还可踏雪而行!就算瀚海沙漠上积雪未化,我们也可以朝雪山去了!”
“是吗?”孟昆仑惊喜地朝雷风行与雷惊天拱手道:“那就多谢了!”
“孟大哥,千万别客气!”雷惊天说道,“那我们就不远送了,孟大哥、秦三哥、不弃兄弟、炭头兄弟,你们一路保重!”
“多谢少庄主!”
雷惊天又转向灵儿,温柔地笑道:“灵儿,咱们雪山再见。你放心,我一定会去的。”
邱灵眼眶红了。她低下头,轻轻地点头。
雷风行道:“各位,那就各自珍重了!”
“庄主珍重!”
邱灵依依不舍地上了马,众人也一一跃上马背,牵起缰绳,又再次拱手作别后,这才纵马朝玉门关奔去。
一路上,邱灵也不说话,快马加鞭地跑在最前面。秦钟诧异地道:“这小妮子怎么了?”
黑炭头道:“邱姑娘舍不得雷少庄主,伤心了。”
秦钟哈哈大笑:“雷少庄主不是说了吗,不日便到雪山与我们汇合,这还有什么好伤心的?女人家眼泪就是多啊!”
不弃沉默不语。不知道为什么,此时他又回想起自己昨晚在梦中见到的情景,梦中云末乘船往天朝去了,圣女白落远远地凝望着,她的身影是那么的落寞……
也许,因为她与普通人不同,所以她才没有落下泪来吧!可是,她的身影却让不弃忍不住伤心流泪,云末走了,留下她一个人是多么的孤独啊!
她把云末支走了,那么,那场火海中,云末一定幸免于难了吧?那么她自己呢?年轻的圣女白落呢?她是否也逃过了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