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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雪影疑琼花,春风含夜梅

好几年前在无锡一次意外中收藏了林筱之的一幅书法,收拾书房发现完好地放在那只青花瓶中,摊开后有了装裱的念头。走在早春的这场雪中看浅红点点,阳光融雪后沃土的褐色,忽然明白知白守黑是中国画和书法艺术里的最高境界,也是人生浅显的道理。

冬天不再彪悍,元宵节前的这场雪和大地之间有了颜色的对比,很少看到的雪景在今年已经光临两次,如今雪压枝头,暗香盈袖,这样的气势带着春天的威凛横扫一切。这是惊蛰带来的轰烈,万物复苏的生命在一声春雷后乍醒,即使乍暖还寒,也不用三杯淡酒抵挡晚来风急。

雪霁后的雨中没有等到春雷轰鸣,绽放的梅花和金色的迎春在入目的瞬间让冬天就此远离,雨丝丝如密,沉寂一个冬天的心和抬起的眉看桃花春雨下湿润的惊艳。我们走过冬天留下寒冷的心是不是在今天得到温暖,虽然没有春雷的警醒,这个春天还是来了。当游人的目光和娇红相撞,杏花瓣和上弦月拥抱的夜很多话语留在耳边。尽管那夜的风没有洞穿我的窗帘,这一生陪伴的岁月恋过你的月如霜,展现一季碎玉的身姿。

还说在原地等你,在折返的季节里流连,你说在弯弯的长桥下等我,更敬佩尾声抱柱的信念。灯光桨影秦淮河披上翠绿的衣,记忆的荒蛮也责怪多年来无情的诀别。当惊蛰后的笑声说起旧时凉,眼窝里的水色镶嵌的忧伤在舒展的鱼尾纹里散去。不需要人告诉擦肩的情薄,也不用说一个屋檐下有多少惊天动地的爱情。当季节藏在行囊,太多无辜的泪让人想起今天的不甘和前世的约定,再见的手势不仅是不舍,还有麻木的解脱。

季节熬成红色的春天,太多的心情被时间煎熬得很疼。三月风吹响的塔铃摇响预设的行程,万里黄沙和榆林的胡杨在红石峡外的夕阳下有多少期待的憧憬。今天对自己说:为了路遥《平凡的世界》,也一定要走一回榆林。或者边关的战鼓让我不能循规蹈矩,隔着冬天伤痕念叨你的名字,你是夏日的蝉,是秋天胡杨树下梦里的驼铃,江南的纱帘阻挡一袭风沙,今夜的明月让曾经的故事隐而不宣。

多少次面对寡淡的日月,离不开的繁华是生命的纠葛,太多黑夜把酒问天,只有回忆撩开夜的面纱。空落的心境是一个人的江南梦,骤醒时写成冬天的落章。无数设定的场景都被时间算计,纵然很多夜晚故意走进你的梦,视而不见的表情在顾左右而言他后无趣。惊蛰后的这场雨雪洗涤梦的浑浊。

脚步离开了身体的控制,恍惚中去寻找春天的丁香,年前年后不见一份春的真容。赢得生前身后名又如何?只怕一次次冬尽春来可怜白发生!当生命消亡之后,一纸悼词烙上世俗的赞美之词,却忘了时间的短暂留不下太多的美好。生命是一场荒芜的开垦,从边陲到江南,我们走过那么多的路,却不懂流烟下的盛火只是照不亮来时路。

元夕过了,春节就彻底地画上句号,走进古老的边关寻找三月,颓废的城堡古老的历史埋在心底。我的边疆是铁马冰河春光乍现,呼唤的声音飘荡长空,太多枯寂的岁月焕发生机,包括梅园和古寺外一株杏花都是手心的软红,在惊蛰后活色生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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