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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青衣共舞、素指十年

文字,是灵魂的外衣,时间流转后,给予我们什么样的提醒?

早过了立夏节气,天却在一夜之间酷热难当,春天那点最后的气息被阳光无情蒸发,遥远的北方也一样被热浪席卷。心思在一碗凉面中捧起,春天,早已是远隔的风景,樱花不再有绚烂的含笑,归乡途中轻柔的语音带着欢喜,青衣和长发在端午里共舞。

端午前,夏风转向,田里的麦子翻卷金波,季节待人如此宽宏,青碧的原野给了成熟的灿烂。遣散离愁别绪,那双白凉鞋穿过时光的缝隙,随优雅的手势理顺额前的乱发。

手持艾草随着习俗走进端午的传说,一杯雄黄酒伤了白娘子,许仙的痛是雷峰塔下多年的等待。屈原抱石投江明了报国志,如今千年已过,传说只是传说、流传的也永远流传。古人说世清出尘,世浊避世,有声有色的历史留下惋惜的悲壮,我们只能把光阴秉承,让节日和心灵并轨而契合,无惧无从……

挂在门楣上的艾叶菖蒲保留一个驱邪的习俗,清明插柳成荫延续的盛夏都变得平常,一双拖鞋走过清凉的夏,那年离家路上脚步的停滞无因可查。是怕不能归乡的路从此成了天涯,还让青春和少年的背景迷糊在告别的泪眼中。知道我会离开这座城市,远离的节日让孤单成为望乡的寂寞,可是永远难忘的夏季还有江南静谧的回忆。雨水清洗的天空蔚蓝初现,这个端午让回家的心情和天空一样明媚。

夏天慢慢走近,南北之间不同的气候遮掩不见的欢颜,你的娴熟踏着时光重新走近生命起点。一身简衣无须奢华的点缀,心若从容,所有艰难都变得简单,好想在故乡温热的风中陪你采莲,在立冬后陪我围炉煮酒。

湖边的小路早已铺上了水泥路面,那时在大佛前俯首的祈言已经成真,大片荷叶参差不齐,及腰深的艾草只是故乡五月的葳蕤。一朵荷花和青梅呼应,接天莲叶隔开离乡路上昔年的恐惧。大片的绿叶遮盖了一朵朵清莲的荷花,也阻了晚来风雨急。我们少年时举起的伞只是一片荷叶撑起在头顶,在风过荷塘的夜色下,吴音缠耳时的呢喃细语都是故乡的丝竹,让离别的目光不再偏移。

一身白衣融在暮色,留在断桥残雪的冬天。雷峰塔前一步轻摇都是夕阳的相牵,承载万世的传说在千回百转后终于回归到生命的原点。原来,家只是一个执意相从的去处,骗得了别人,却躲不掉血浓于水的亲情。灵隐寺大佛前的香火还在灼灼地燃烧,像一个火红的夏天蒸烤诺言的炽烈。木鱼声声、素手素衣和心同色,那双鞋上白色的鲜艳让你回到无忧的青春岁月。即使少年不知愁滋味,毕竟很多因果让爱不再是悲伤的延续,在彻悟后冰释前嫌。

走在故乡的街道,亲朋的招呼都是熟悉的乡音,什么样的心情让你露出久违的笑脸?曾经言语的冰冷都在回家后消失,一句自然的称呼心甘情愿,更没有违心的应付。人性中的平常都不以为然,只是这样的端午,家的温馨给季节披上了一层不能言传的伤感,让以后的江南习惯于人心的纷杂,开始变得成熟和婉转。

在你嬉笑的庭院里,我在门外听风,风中传递的节日气息有隐约的欢笑从远方传来。夕阳依山后举杯望月的愁绪都只是你思乡的唏嘘,走过一个清凉的夏,我将许给自己的幸福送给起舞的青衣。十年素指,包裹以后相依的岁月,尽管那是梦,彼此熟知的荷塘以及艾草深处还有莲蓬带来更多的欢喜,烈阳蒸烤的荷叶下,那一对鱼儿在水下畅游,我们和很多人一样相聚在这个端午,从此不再孤单。

谁都可以找到自己的幸福,只是有些人追求的目标不同,让离可聚,聚亦散。珍惜的心没有距离。就像季风贯穿四野时的无所顾忌,不为春花,不为秋月!

这个端午,因为幸福,所以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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