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抚着受伤的心,慢慢的从地上起来,既然到家了,就回家去吧。
我没有想到,我回家时的情况比我想像中要遭很多,本来我出去一年,是为了修行,结果不仅脸上带着个标记回来,身上的那枚玉也被顾清风那小子拿走了,身上穿的破破烂烂,身上面还生着虱子。
我爹本来就是一个极爱面子的人,要是他因为我被别人戳脊梁骨,他不好骂我,指不定要到哪儿躲着哭去。
大晋打了一场漂亮的胜仗,再说正朋十五还没有出去,因此晚上各家出门逛街的人也不在少数,我一直在小巷子里躲到人小了才去敲我家的门。
尚书住的地方,自然是风水条件,和交通交件都是极好的。
我走在回去的那条路上,脚上踩着我曾经踏过的地方,心里头产生了一种极大的归属感。这种归属感一直持续到我敲开我家大门的那一刻。
给我开门的是我母亲的侍女,我叫他梅姨。梅姨上下打量着我一眼,然后把她手里啃剩下的半个馒头塞给我,随后就要关门。
我当时就感觉火热热的心,被人当头浇下一盆冰碴子,扎得生疼。
“梅姨,是我,我是三笑啊!”
梅姨吃了一惊,然后又自言自语道:“看来我是太想小姐了,竟然会听到小姐的声音!”
我上前一把把住梅姨,“我,我就是陆三笑!我回来了,你没有听到幻觉!”
梅姨一把扶住我,摸了摸我的脸,认出我来,眼泪就嗒!嗒!的掉下来。
“哎呦小姐,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你的头发哪去了!”
我本来想给我爹省下面子,特意晚点儿回去,但没有想到我爹这次回来的晚了些,正撞到我和梅姨抱头痛哭。
他是坐着轿子回来的,身边有几个皇宫的卫士,还有一个骑着黑色大马的少年。
我爹晚上看着他家门前有哭声,以为出了些什么事,本来还挺高兴的心情,变得有些沮丧。等走近时,才看到原来是梅姨抱着一个小乞盖。
我爹大舒了一口气,问道:“怎么了!”
梅姨一边抱着我,抽泣道:“老爷,小姐——小姐——回来了!”
骑在马上的少年闻言追问道:“她现在在哪里!”
梅姨哭着鼻子,指了指怀里的我。
结结巴巴道:“这——这,就是小姐!”
此时,凤梨的嘴巴张大的可以塞下两个鸡蛋,好看的眉头也拧在一起。
梅姨抹着眼泪道:“小姐,小姐,在外面吃了很多的——”话还未说完,眼泪就像是断了线的珠子,扑籁籁掉下来。
我爹的眼里也闪现出晶莹的泪光,捏着鼻子上前来看我,当时灯昏暗,他并没有看到我脸上有一些疤,只是很单纯的认为他受了那个老和尚的骗,让我吃了很多苦。
我本来一直希望的低调回家,结果一点也不低调。
梅姨看我回来太高兴了,一边扯着我破烂的袖子,一边大声喊道:“小姐回来了,快通知夫人!”
结果本来挺安静的院子里,随着她一声嚎叫顿时就像煮开的沸水那样,除了四哥和八哥还有大哥不在其余的几个哥哥都出来看我的热闹。
就连临近的柳大人家也派出了管家,问到底是出了什么事,在老远就能听到我家的惨叫,问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来了什么刺客,要不要帮忙。
他们几个对我的外出修行的遭遇很是好奇,对我刚长出来的半指长的头发更是好奇。他们实在是想像不出我到底遇上了什么事。缠着我,非要问出个好歹。
最后还是二娘冷哼一声,几位哥哥才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