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颜的脸上出现了一种不可名状的悲伤。
“自我懂事以来。便想尽办法讨得父亲的欢心。可是。他还是从未对我笑过。只是一味的沉浸在他的世界里。唯独将我排除在外。不管我表现的有多出色。他也不会多看我一眼。只是默默的看着那几张旧照片。暗中派人找着什么人。后来我才知道。原来父亲一直在暗中寻找的。就是我大哥。看得出来。他非常的后悔。可惜大哥就是不肯回来。”
“也许是他累了。在他发现我的能力一天比一天出色后他就将大部分的重担都交给了我。让我面对罂粟会的一切。还好。罂粟会里有几个长老很照顾我。帮衬着很多。也就是在那个时候。我从两个长老的口中知道了父亲的故事。”
小颜的目光望向了远方。不知在看些什么。
“父亲在年轻的时候喜欢上了两个女子。一个性格刚烈。一个温婉贤淑。我真的很奇怪。一个人的心那么小。怎么可以容得下两个女子呢？我想。如果父亲当初能不那么博爱的话。也许就不会有那么多悲剧了。那时。父亲辗转于两个女人之间。哪个也放不下。偏偏这两个女人又是好朋友！于是那个性格温婉的选择了成全。一个人默默的离开了。父亲为此痛苦了好久。但终究是和那个性格刚烈的女人结婚了。婚后。可以说他们过得很幸福。还有了一个儿子。父亲认为这个儿子是上天赐给他的恩泽。所以取名为慕泽……”
说到这。我看到慕泽的手不自觉的颤了一下。想必他还是很在乎他父亲对他的爱的吧。
“可惜。父亲太贪心了。安逸的生活让他觉得不满足。随着时间的流逝。他越发的思念起当初的那个温婉的女子来……终于。他使尽了手段。找到了那个女子。然后……竟然将她绑了回来。偷偷的囚禁在了罂粟会之内！女子不从于他。她不想破坏自己好友的幸福生活。何况。他们已经有了孩子了……”
“终于。一天父亲醉酒。迷糊之中。闯入了那间关着女子的房间。将她……玷污了。也许真的是上天注定。那个性格刚烈的女子听说自己的丈夫喝醉了之后。担心之余来到了罂粟会。一同来的。还有他们的那个年仅七岁的儿子。他们。刚好撞见了那一幕……刚烈女子看到自己的好友和自己的丈夫在床上……而好友明显是被强迫的。脸上的神情麻木。似乎已经没有了生机。在她眼中。事情已经没有了反转的余地。带着满腔的怨恨。刚烈的她给了父亲一巴掌。然后纵身跳下了楼……”
“从那之后。父亲变得沉默了。不久。他的儿子离家出走。父亲陷入了深深的自责当中。父亲动用了很多势力。却根本无法查到他的消息……想想也是。那时大哥他成了夜煞盟的人。哪有那么好找到的？而后来等父亲找到的时候。大哥他已经羽翼丰满。根本就不是他能够带回的了。”
“另一方面。那个温婉的女子眼看着自己的好友在自己面前死去。精神几近崩溃。她拒绝一切来自父亲的事物。无视父亲对她的好。甚至几度自杀。但最后仍是被父亲救了下来。可父亲却始终不肯放她离开。宁愿两个人痛苦。折腾了两年后。那女子怀孕了。于是她不闹了。也不寻死了。就那样不冷不热的和父亲平静的过了十个月。生下了我……然后。就在父亲以为他们可以有个平静的生活了的时候。她却在生下我的第二天。仅仅喂了我一口奶水之后。再次自杀了……刚生产后的女人身子弱。这一次。父亲再怎么努力。也没能救活她……”
“我想父亲似乎一直认为如果她那时候不是刚生完孩子。应该就是能救活的。所以。父亲一直对我不满……从不待见我……从母亲死后。他便再没笑过。一直活在深深的懊悔和自责当中……姐姐。你知道吗？炎有焚烧之意。我想。在父亲的心中大概是认我焚烧了他的一切吧。”
小颜的语气变得哽咽了。眼睛也变得更模糊了。我知道那是泪水的缘故。
“不会的。”我不禁安慰道：“还有炙热的意思呢。说不定他是希望你像太阳一样。可以散发光和热呢。你想。你出生的那个时候。你大哥慕泽都已经消失三年了。而在他眼中。一个七岁的孩子。消失了三年。恐怕早就生死未卜了。那你就是他唯一的继承人。他希望你拥有像太阳一样的能量。这样的你才能更好的打理罂粟会呀。”
其实这些都只是我瞎猜的。真正的想法。恐怕只有慕桓心里清楚。但这也是我唯一能想到来安慰小颜的了。
小颜的眼睛在一瞬间亮了一下。但又马上暗了下去。然后苦涩的摇了摇头。不再说话。我怜爱的看着小颜。也对。他认定了十几年的事情。哪有那么容易被我几句话就改变了的。
我拍拍小颜的肩膀。“好了。男子汉大丈夫。你不该被这些事情过多牵制的。别露出这副可怜样了。来。笑一个给姐姐看看？”
“姐姐。你真的不生我的气？”小颜很紧张的看着我。
“这有什么好生气的。要气也是气这个孩子将所有的心事都藏着。然后以一副坚硬的外表面对所有人啊……”
“那……哥哥呢？”
“出身不是我们可以选择的。你哥哥并没有任何错。”我看了慕泽一眼。此刻他低着头。什么也不说。像是个犯了错的小孩子！只有在听到我的答案的时候。肩膀才微微的颤动了一下。但整个人还是跟块木头似的。哪还有半点夜煞盟盟主的样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