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桓大叔微微闭了闭眼。
“可是后来我常常这样问自己。以自己的生命来惩罚别人。值得吗？我想她是觉得值得的吧。事实上。她也成功了。阿泽看到了那一幕。不久后就离家出走了。而我的爱人也是抗拒我的存在。不顾一切的逃离。甚至三年后。在生下了小炎之后趁人不备。还是选择了死亡。呵呵。其实。一个人若是真的想死。那是怎么拦也拦不住的。”
“终于。失去了爱人的我惶惶不可终日。但我知道。我不能这样。我还要寻找那个我亏欠了的大儿子。还要照顾那个刚出生的小儿子。就是在那个时候。我一心扑在了罂粟会上。因为罂粟会越壮大。我找到阿泽的可能性就越大。经过了十年的打拼。如我所愿。罂粟会发展的越来越好了。这个时候算算。小炎十岁了。身手已经小有成就了。而我的阿泽也已经二十岁了。我却还不知道他身在何方……”
“直到七年前的那天。我收到手下暗中派去的人的回报。说是见到了一个长相酷似当年的我的年轻人。我拿着那张偷拍到的照片激动的说不出话来。我知道。那就是我的大儿子！可是同时。我也知道了阿泽的不凡。因为阿泽的资料非常难弄。根本不像他表面上的那个身份那么简单。否则我不会花了那么长时间才找到他。”
“其实。我每每关注小颜。内心就会想到我的阿泽。从他七岁到二十岁这些年的一点一滴我都不清楚。他那十三年中的父爱根本就是一片空白。后来也许是阿泽有意放水。我终于如愿以偿的见到了他。可是……慕桓大叔眼睛湿润了。他却告诉我。他这十三年都待在夜煞盟。过得很好。不劳我费心。而且……而且他就要去那个荒岛基地锻炼自己！丫头。道上的人都知道。到了那个荒岛。根本就是九死一生啊！不。甚至一生都不太可能。那里面是比地狱还黑暗的存在！可他却告诉我他宁愿冒着可能死在那里的危险来取得薛盟主的认同。也不愿意回到罂粟会来继承我的事业！”
“自己的儿子。宁愿死也不愿回到自己的身边。身为父亲。会有多么悲哀？”
沉默半晌。慕桓大叔接着说道：“阿泽说完那些话就走了。头也没回的走了。我知道。我可能就要失去这个儿子了。不。应该是早就失去了……然后。我突然的就觉得生活没什么意思了。呵呵。活得实在是太失败了。也就是从那个时候。我一方面渐渐的放手让小炎学着单独处理一些事情。一方面我开始接触上了高端毒品。”
“那种感觉。真是美妙。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有那么多人迷恋那种东西。因为它可以给我们带来我们所没有的。还可以让我们见到已经失去的美好。每次我一注射或者服用。我都可以看到我心爱的人。仿佛她还在。就在床边柔柔的站着。甜甜的冲着我笑。口中说着桓哥哥。你回来了……她还在我身边的那种感觉让我深深的迷恋。于是。不顾自己的心脏。开始疯狂的服用。一发而不可收拾……”
“终于。五年后。我收到消息。阿泽竟然活着回来了！我在惊喜之余。还发现了一个秘密……”
秘密？我奇怪的看着慕桓大叔。这还能有什么秘密？
慕桓大叔看向我左手中带着的手链。笑的有些诡异。当然有秘密。
我抬起左手在他面前晃了晃。“你该不会是想说这个手链中藏着什么秘密吧？”
手链中倒是没有。不过它背后却有着不同的含义。慕桓大叔笑的有些讽刺。也就是那一瞬间。我懂了他笑容中的含义。看来我真的猜对了。他这个父亲都看出来了的。我还有什么不可相信的呢？
“五年后的一天。我的手下向我汇报说。那个荒岛基地有人活着启动了装置。走了出来。夜煞盟的人欣喜的去接人。那个人衣衫褴褛。头发胡子早已长的不能再长。整个一个野人的模样。只是。他的手中却死死的握着一串五光十色的宝石手链。看身形。那就是我的阿泽没错。后来。黑道上就出现了一个叫沐泽的大哥。没人知道他的背景。只知道他手下有一群小弟。拿钱办事。除非下面人办不了的。否则他很少出马。而且这个大哥有个习惯。一旦得了空闲就喜欢独自一人看着那串价值不菲的手链发呆。”
“后来。我又试着和阿泽联系了几次。他不仅像以前一样有些木。而且更是像戴了面具一样。不谙人情世故。整个人没有一丝一毫的感情。我知道。那个荒岛基地在他的心中已经留下了阴影。还将他变成了一个几乎没感情的人。行尸走肉。莫过于此。”
“无奈之下。我通过各种手段放出风声说我要见夜煞盟的盟主……薛怀盷。也就是你干爹。如果不是薛盟主他有意联系我。恐怕我也是见不到他。四方势力。向来如此。各自隐藏的厉害。很难查到彼此的行踪。而后。从薛盟主的口中。我知道了那个所谓的秘密。”
“阿泽二十岁的时候。你刚好过十六岁生日。身为你的干爹自然是要给你庆祝的。也就是那时。阿泽准备向你告白。可是偏偏在吐露心声之前被薛盟主拦了下来。因为在薛盟主的眼中。二十岁的阿泽虽然能力卓越。但还不足以成为他心中合格的女婿。所以。阿泽为了得到薛盟主的肯定。毅然的选择了去荒岛基地历练！”
我呆住了。原来。沐泽去那个九死一生的地方是为了我！
慕桓叹了口气。可我还以为他是为了夜煞盟的权利才去冒险。竟然还自以为是的想利用罂粟会的大权来诱惑他留下。却不想……可惜。他五年后活着回来的时候。你的身边已经有了别人了。而那个傻孩子。竟然从头到尾都没有向你表白过……然后薛盟主自作主张的封锁了你的消息。就是想让他彻底放下……可是他哪知道阿泽最后还是不顾他的救命之恩去查你的消息。但最终还是错过了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