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皇上刚才晕倒了，胸口上流了好多血，还是黑色的，看起来像是是中了据毒。”
“胸口流血？”红月挑眉，相思引有这样的功效吗。
陶夭点点头，一边观察着她的脸色，最后失望地垂下眸。
解除相思引的过程是很苦的，红月也未多想，重新执起书翻了一页，问道：“秋砚斋那边联络的如何。”
“两天之内，保证大人能看见三千本成书。”这么说着，陶夭显得有些自豪，秋砚斎曾将他的诗文集合成册，大批印刷，千秋子之名才得以流传开。
红月点头：“陶夭确有倾世之才，此书行文流畅，辞藻华丽，人物丰满，情感细腻，虽是历史，却写得感人至深，又不夸张托大，材料真实严谨，足可以传世了。”
轩辕北，你母妃的事迹也可以传世了。
既然是你生命的污点，也得你自己抹除了才行！
“皇兄情况如何？”看着大祭司天问从寝殿内走出，轩辕澈面色沉重地问道。
“陛下胸口有伤，伤口裂开才会流血，但是颜色……”天问略略思索：“似乎是中毒才有的征兆……”
“不就是相思引么？”轩辕澈双手攥成拳头，牙根发酸，却见对方似有些疑虑：“怎么？”
“相思引是一种慢性发作的毒药，虽然解除的过程十分痛苦，但并不会对肉体造成实质性的伤害……这些黑血，应该是别种毒物造成的。”
轩辕澈猛然一惊，脸色大变：“你敢肯定！”皇兄可是再也禁不起折腾了。
“不敢肯定……”天问却摇头，又因着对方这一个举动微微皱眉，后者这才惊觉自己唐突，慌忙松手，一时颇为尴尬。
“本王一时情急，还请大祭司不要介意。”大祭司虽称臣，地位却十分崇高，岂是他可随意使唤。
“臣不敢。”
“可知皇兄所中何毒？”
天问摇头：“臣无能，此毒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也不知毒性如何，毒发状况……”他又犹豫了一下：“但如果是毒医……”
“你说鬼毒！”不说还好，一听那名字轩辕澈就怒了：“你可知道鬼毒就是那个女人的爹！”找他？那不是把皇兄往死里推！那个女人，不就仗着有这么个爹么。
轩辕澈重重地哼了一声：“大祭司，皇兄身上的毒日后还请你多多用心，不管需要什么，本王上天入地都给你找来！本王就不信，一个女人和一个大夫，还能害了我朝天子。”
“臣尽力而为。”
听他应了，轩辕澈才稍稍满意地点头，只是面色依旧不善。他大约是想到了什么，眯缝起眼睛，双掌成拳，半晌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轩辕北已连续三天没有上朝，索性下旨，对外宣称染了重伤寒需要静养。太子被偷的事情一开始就被压了下来，只调了云雨楼的暗卫查探。可饶是如此，朝中仍有一些人察觉到了异样。
“听说宁秀儿病倒了？”
“是，宁皇后发现太子被偷走就晕倒了，然后再也没从床上起来过。”陶夭答，一边上前拉起珠链，侧身让红月通过。
“请恕陶夭直言，大人偷走了太子，如此明目张胆地威胁皇上，会不会太过鲁莽？”
红月来到案台处坐下，桌上有摆好的笔墨纸砚：“就算偷偷摸摸的，轩辕北也会猜到是我。我在明处可以扰乱他的视线，梨妃的事情一旦公诸于众，他想找儿子，也是分身乏术。”
“似乎现在皇上就已经分身乏术了。”陶夭了然，上前倒水研磨，又将毛笔沾上墨水递到她手里：“听玲儿说，皇上这次倒的很急，到现在还没有醒，贤王本来传了太医，又被撵了回去，就怕走漏了风声，毕竟……瑞王还有没抓到呢……”
“别忘了还有一个轩辕澈，让玲儿机灵一点，但如果那个天问在，就不要搞动作了。”红月说着，执笔思索了一刻，而后在白纸上落下一个名字。
“是给离老将军的？”陶夭一边看着，越发疑惑起来，但见红月径自奋笔疾书，白字黑字落入眼里，也渐渐了然。
片刻后放下笔，捻起信纸吹了吹，折叠后塞进信封，写上收件人。“想办法送到离老将军手上，万万不要让人察觉。”她相信以陶夭的能力，绝对可以做得到。
陶夭接过信，不再多问。
“轩辕澈可有去查梨妃？”
“已经传召过王安了。”
红月满意地点头：“知道轩辕北什么时候醒来吗？”
“玲儿听大祭司说，皇上虽然并得急，但并不严重，应该晚上就能醒来。但晚上又到了要服相思引解药的时候……”
“把轩辕北中毒的事情散播出去，越夸张越好，就说他要死了。”
“怕不会有人相信吧。”
红月冷哼：“云雨楼的暗探再训练有素也不可能毫无声息，你又说了，瑞王还没有抓到，和北玄又为了质子和城池剑拔弩张，加上轩辕北几日没有上朝，肯定已经有人开始怀疑了。梨妃这些年看起来不问世事，实则也在注意轩辕北的一举一动，她肯定有自己的渠道得知外界消息，如果知道自己的儿子快死了，一定会去求助太后，要求见面。”
陶夭了悟：“可是太后不会答应她，还会说些安抚的话，但梨妃肯定不会相信，母性所至，很有可能自己想办法，如果我们能事先掌握她的一举一动，在暗示皇上，再加上贤王的调查，就可以证实梨妃的身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