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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沦为工具(1)

天元时代,三界秩序表面看上去井然。人间、魔界、仙界俱都相安无事。但是在太平盛世的遮掩下,黑暗势力已经暗暗滋长并强大起来,于是三界之中再次暗流汹涌。

一座名叫风云的荒山上,冬天特有的刺骨寒风正呼啸着,肆虐地横扫着风云山间的一切。就连枯枝上凝成的那些厚厚的冰挂,也因风的剧烈摇撼而纷纷坠落,像是密如飞蝗的暗器直接砸在地面的山石上,顷刻间粉碎一地。

山腰处厚厚的积雪被风吹的扬起,瞬时带出一片雪雾,迷迷蒙蒙的叫人看不清道路。此时的山路万籁俱静,只有风声呼呼吹过的声音,然而这寂静却被一阵凌乱的脚步声打破,一个小小的身影正仓皇地穿过雪雾,跌跌撞撞地向山下飞奔着。风中隐隐传来她断断续续地哭喊声:“师父,求求你不要走,不要丢下天道一个人!”但是那凄厉的声音很快又被淹没在狂风中。

地下的散布的乱石和路旁纵横纠结的枯枝,则成了小天道最凶顽的敌人,它们时不时的就会将小天道狠狠地绊倒在地上,即使摔得再痛,一双小手上再添了多少条伤口,小脸上又被密布的枯枝划了多少条血痕,被冻到麻木的小脚被扎伤没有,天道都吭都不吭一声的马上爬起来,继续不顾一切地往山下奔去。

骤然间,红光乍现,一个身穿红色衣服美艳的女子突然出现,拦在了犹自飞奔着的天道前方。惊得天道猛然停住了脚步,呆呆地注视着红衣女子,一丝喜悦随之浮现在那又青又紫的小脸上。

当那女子冷厉的眼光扫过天道的面容,一声冰冷地呵斥便随之传入天道的耳中:“天道,我告诉过你多少次,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许哭!”

“师父!别扔下天道,天道一个人害怕!”委屈之极的小天道,站了下来,扁了扁小嘴,强忍住了眼泪。又看到师父不曾离去,天道忍不住张开一双小手惊喜而热切地想扑向师父怀里。

红衣女子却皱了皱眉,静静地闪开去,阴冷着一张脸向天道喝道:“站住,不许过来!”

小天道原本惊喜的神色顷刻间变得黯然一片,只好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用可怜巴巴地眼光看着师父。咬着嘴唇使劲忍着,既不敢哭,也不敢出声。冷冽的空气包裹着天道瘦小的身子,在猎猎的寒风中忍不住的一阵阵战栗。

红衣女子铁青着一张脸,硬着心肠看着眼前衣衫单薄的小天道。片刻后便又是一声严厉地斥令“天道,现在立刻给我回去练功!”她那凌厉的声音带着不可抗拒的威严和绝决。

小天道吓得身体一颤,立即惊惧地转身折向山上跑去。心里仍然庆幸地想着:只要师父没有扔下自己就好,她不抱自己不对自己笑都没有关系。

红衣女子目送跌跌撞撞的小天道走远之后,两行泪水才从她惨白的脸上默默滑落下来:天道,别怪我狠心,这都是你父王造的孽。我要给你姨母报仇,就不能对你再有任何感情,否则我怎么能狠下心来把杀魔君弑神的任务交给你!

十年时光就在没日没夜的苦练剑术中匆匆而过,天道从五六岁的幼儿转眼便长成了一个英姿勃勃的少年。

当天道再次看到师父居住的茅屋空无一人的时候。再也不会像当年一样冲动的转身便飞奔着冲下山去。而是面无表情的默默提起自己的紫电剑,向山顶走去。

师父总会回来的,她以前也经常失踪。但每次都会再回到自己身边,这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清晨的阳光把天道修长的身影拖得更加修长,单薄而粗糙的一身男式蓝布衣裳,无论春夏秋冬都一成不变,墨黑的长发则被一根简单的布条扎在身后。在师父的苛刻要求下,天道就只有一种表情——冷若冰霜。

师父告诉天道要等待,至于等待什么,师父没说,天道也不敢问。十几年和师父在荒山之上的生活,天道不知道自己快乐还是不快乐。师父向来不允许天道走近自己,也从来不问天道喜欢什么想要什么,只是逼着天道不停的练剑,似乎天道这一生就是为练剑而生的。

脚步刚刚踏在山顶上的那一刻,天道就发现气氛不对。

那块上面生着天然凹洞的青色巨石上,正弥漫着一团极深的紫色浓雾,在清晨的阳光下格外引人注目。

天道急忙跑过去看凹洞中的小紫出了什么事。在那凹洞之中无论春夏秋冬都贮存着一洼淡紫色的水,神奇的是水温一年四季都是恒定的,里面有一只大如手掌且来历不明紫色河蚌,它会用灵语跟天道交谈,天道给它取名叫小紫,它也默认了。小紫便是天道十几年间唯一的朋友,这件事连师父都不知道,因为小紫要求天道保密。每当天道烦闷时,小紫便同天道用旁人听不到的灵语交谈,给天道讲一千年前发生的一些事情,天道虽然很多都不懂但是仍然听得津津有味。

当天道来到水洼前,刚刚俯下身子低头去看,那河蚌却突然化作一点紫光倏地射入天道的眉心,在天道的眉心上赫然便生出了一粒紫色的朱砂痣。

天道吓了一跳,急忙用灵问道:“小紫,你做什么?”

紫蚌用灵语传音嘻嘻一笑:“天机不可泄露,我的元神还没有彻底恢复,还不能离开你。”

天道听得一头雾水,揉揉额头发正想开口询问,但是此时却感觉周围的空气猛然间波动,随之一丝危险气息临近,因天道一直身处野外对这些感觉相当敏锐。所以急忙退后一步等待危险出现,随着杀气的逼近只见天道身旁五尺之外,凭空出现了三个满脸杀气的持剑少年,他们刚一现身,便以犄角之势将天道紧紧围困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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