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儿和苏岩超立即站起身挡住了爹。
苏灿拨开他们,走出来盯着男子问道:“你是谁?她现在还好吗?”
那个男子也很激动,盯着苏灿说道:“呵呵,你还管她是死是活吗?20年前,一个身怀有孕的女子,独自在外靠什么生存?你却安心在这里做你的宰相!”
苏灿听了惊讶的张大了嘴:“你你说什么?她居然怀了身孕!”心里更是悲愤交加,然后猛然抬起头注视着这个男子。
是她,是她的孩子!这么说这是他们的孩子!
苏灿颤抖着双手想伸出去又缩回来,激动地说:“你是她的孩子?是吗?也就是我的儿子?是吗?”
男子冷笑着:“我没有这么狠心的爹!娘当时多么孤苦的活下来,你找过她没有?她独自一人在西域生下孩子你在哪里?没有结婚却生下孩子,遭受别人唾骂时你在哪里?”
苏灿越听越悲痛,说:“我曾经派人找过她,没想到她又回到了西域,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孩子,你想怎么惩罚就怎么惩罚吧,只是,我想知道你娘她在哪里?”
男子伤心地回忆着:“娘在我十岁那年,终日郁结在心,积劳成疾,在大雪纷纷的冬天去世了。呵呵,惩罚你,只有让你日日享受锥心之痛才解我对你的仇恨!”
采儿看着眼里喷火的男子,知道了他是谁,大声说:“他也是你爹!你竟然这么狠心!爹对你娘是有感情的,他们错过了,我们根本不应该再延续这种错误,而是弥补那段感情的缺失,让你娘能在九泉之下看到你认祖归宗,有亲人的陪伴,又美满的家,而不是看到你生活在仇恨之中,甚至给你的亲生父亲下蛊,你会后悔的!”
苏岩超也明白了,急切地说:“不管你怎么替你娘不值,爹心中深处的女人就是你娘!百花阁一直不让人随便进出,只让采儿在里面种些草药,这也是对你娘的思念所致。收起你的仇恨,我们欢迎你回来!”
男子急促地喘着气,怒视着面前的人,坚定地说:“就凭你们的几句话就能解决吗?我才不会像我娘一样,那么傻,轻易相信你们,你们的报应到了!”
“住口!”
采儿他们转身一看,说话的原来是娘!
刘婉走到男子面前,直视着他说:“你只是知道其中的一部分,对于当年的事情你最没有发言权,你根本不懂他们的感情。”
说完她冲着宰相苏灿一下跪在了地上:“老爷,刘婉有话说,当时罗璎的出现对我心里也有一些影响,只是我没有表现的像大夫人一样明显,在自己的院子里,也只是杞人忧天而已。可是,那年罗璎走的时候并不是一个人!”
大家惊讶地对望着,刘婉接着说:“老爷,当时的你对罗璎的感情也许你不知道,只要她一出现,什么都左右不了你了,因为你的目光一直围绕着她,我们都很担心自己受冷落,就在罗璎走的那天晚上,其实我就在百花阁,听到了罗璎正在跟一个人争吵,好像是她的弟弟,非要带她离开这里,回赤列国,但是她不同意,吵着吵着,罗璎没了声音,我看到一个男的背着她离开了,这件事我不想告诉任何人,而且心里对她的离开暗自高兴的,所以就隐瞒下来,错失了你追回她的机会,没想到她还怀了你的孩子,老爷,都是我不好,请老爷责罚我吧!”
看着已经痛哭的娘,采儿对她当时的心情是可以理解的,看着爹一筹莫展失落的样子,采儿转向男子,看到他也睁大了眼睛,盯着跪在地上的娘,一副不可思议的模样。
苏灿怔怔地看着男子,颤抖着声音说道:“孩子,当年是爹的错,如果当时我坚持找下去,可能也不会造成这样的局面,我愧对你的娘亲。”
然后转向跪地的刘婉说:“错不在你,婉儿,你起来吧,现在我已经知道了,错过就是错过了,如果再论过错,那就是我。”说着扶起刘婉,看向男子。
苏灿坦然的样子让男子倒退一步,苏灿坚定地说:“半年前,你是不是在府内做过护卫?”
男子眼里闪过惊慌,苏灿接着说:“有一晚,我莫名其妙的晕倒,在晕倒前好像见你出现,你的声音我很有印象,是不是那次你给我下的蛊?”
男子点点头,刘婉听了,立即跑过来,又跪在了男子面前,扯着他的衣襟喊道:“孩子,都是我不好,你可以弄死我,老爷一生侠骨柔肠,忠心侍主,宽以待人,没办过一件错事,你救救他,我愿意替他死!”
采儿急忙走过去扶起她:“娘,不关你的事,起来!是谁的错,有没有冤屈,谁都看出来了,如果有人还在执迷不悟,那就白活了!”
说着她走向男子问:“我就不相信,你娘对爹只有怨恨,没有感情?说不定这是你自己可怜你娘,才把这一切怪罪于爹?”
她看着男子躲闪的目光,放低了声音问到:“你现在应该是这家里的一份子,是我的三哥!你是姓苏的对吗?”
男子低垂这头,无奈的答道:“是,我是姓苏,我叫苏思源!我是你们的一份子?可是我有享受到你们的关爱吗?我只看见娘自己一个人遭受着世人的唾弃和责骂,我被人指着鼻子骂着私生子,你们知道我的感受吗?”
采儿当然知道他的感受,前世的自己独自与妈妈生活,什么都是自己来做,身上的责任很大,但是现代人的思想根本不会在乎单亲家庭,只是家里的穷苦让自己干什么都会三思而行,犹豫不前,但是她理解他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