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早就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可一直不敢确定。在碧海蓝天私人会所的时候，她和秦漠一起进了包厢，秦漠不开灯，而是警觉地在房间内打量，偌大的空间，他们只挤在小小的角落里。
有了叶寒林的话，唐歌更加觉得秦漠身份的不简单。可是，即使这些是真的，她也没地方去证实。秦漠他们是特殊战线上的人，身份都是绝密的，知道底细的不过一两个。
今天是唐歌的生日，也是秦漠的生日。他们年纪差了七岁，却是同月同日生。在一起的那年，秦漠吃着长寿面和煮鸡蛋发誓说，“不能同年同月生，但愿能同年同月死。”
唐歌骂他，“你就那点儿出息啊？”
秦漠说，“我这辈子的愿望就是两亩地一头牛，老婆孩子热炕头。”
唐歌使劲儿捶了他一下，
看看时间，墙壁上的石英钟已经指向十点钟，再过两个小时，就是新一天了。
唐歌将煮好的长寿面摆在餐桌上，关了房间所有的等，只接着清冷的月光一小口一小口吃着。
“秦漠，你也吃一口。”她跟对面的位置说。另一碗面放在那里。
可是，回应她的只有一室的沉默。
静静地，随着时间流逝，面条温度逐渐流逝，变得冰冷。
石英钟滴滴答答走着它的路，唐歌眼泪刷地掉下来。一碗面只吃了几口，她捂着脸放声大哭。
秦漠，你在哪里？你有自己的事要做，可是，拜托你让我知道你在哪里，是否安全，好不好？
每当看着儿子，她就想，若是秦漠在多好，他还不知道儿子的存在。看着儿子跟秦漠越来愈相似的眉眼，唐歌经常走神。
不知哭了多久，她趴在桌上，抽抽噎噎，脑子里都是秦漠的影子。
房间里只有清冷的月光，透过洁净的玻璃洒下一室清辉。
心，除了担忧，就是酸楚。墙壁上，秦漠身穿制服的那张照片在冲着她笑。她也咧开嘴笑笑一个，可是，一张嘴，泪水再次流淌下来。
门外，有轻微的动静，在这冬季沉寂的夜晚格外清晰。
唐歌立刻警觉起来，抹了一把眼泪，竖起耳朵聆听外边动静。
轻微一声咔嚓声，门开了。客厅玄关处闪进来一抹走廊里的灯光。紧接着，客厅的灯也亮了起来。
唐歌精神一震！知道客厅灯开关位置的人只有她和秦漠知道，在门后的隐蔽处。
她跑出去。
踏踏的跑步声显然也惊了一下门口站着的人！
四目相对，唐歌看清楚来人，朝着同时望着自己的男人扑过去！
“秦漠！”
秦漠没料到她会在这里。他在楼下站了一会儿，抽了几支烟，望着黑洞洞的家。这么多年，他刻意忘掉学多东西，却独独不能忘了今天是他们的生日。
“秦漠——”唐歌早已经湿了脸，泪水汩汩的跟决了堤的洪水似的止也止不住。
秦漠反应过来，紧紧地揽住她，让她跟自己贴近些，再近些。
“老婆——”环在腰间的手一紧。
一声“老婆”，胜过千言万语。
唐歌哭得更欢了，她伸手揽住他脖子，拉低了靠近自己，主动送上自己的唇。
秦漠身子先是僵硬一下，许久不曾这么亲密，他一时还不适应。怀里不是别人，是自己最爱的人，他用一秒钟时间就调整过来，一只手贴着她后背，一只手扶住她的头，加深这个吻。
气氛突然热烈起来，唐歌不再像九年前那么羞怯，她主动撩起秦漠的毛衣，小手旖旎着钻了进去。
秦漠自己脱去黑色的及膝羊绒大衣，也来不及挂上就随手扔在地毯上，然后，一弯腰打横抱起唐歌，直接进了卧室。
唐歌一声声唤着“秦漠——秦漠——”
秦漠一声声回应着：“老婆——老婆——”
直到裸裎相对的那一刻，唐歌才算安心，秦漠活着，就在她身边，他在亲她，在抚摸她，在一声声唤着老婆。
这些年，没有那一刻像现在这样，让唐歌满足。
她在他怀里哭着笑着，直到精疲力竭地睡去。
秦漠起身，将床上的一片狼藉收拾干净，又进卫生间洗了一条手巾帮着唐歌擦拭身子。
好多年没这么激动，缠绵后唐歌睡得很沉。第二天一睁开眼突然想起什么，扑棱一下坐起来。
床边的位置空荡荡的。“秦漠？”
不安全感让唐歌的声音都颤抖起来。不是梦，昨夜明明是真实的，她感受到他能把人烤化了的体温，能感受到他真切的情意，能感受到他在自己体内的脉动。
“秦漠？”
门口一闪，秦漠进来，笑着望着她。
唐歌眼睛立刻就湿润了。她顾不得一丝不挂，跳下床扑进他怀里。
“秦漠……”声音低了下去，不敢再说什么，生怕一个不小心眼泪再次掉下来。
唐歌第一次软弱。
留住怀里的人，秦漠眼前就像过电影似的，从他们初识，他强迫威胁，然后，看着她一点点打开心扉，让他走进她心里。一年多时间，确实他这半生里最美好的一段记忆。
怀里的肩膀微微颤抖，秦漠将苦涩咽下去，将她抱起来，重新放到床上。
“老婆。来，穿衣服，我们吃饭。”见唐歌脸带诧异，他笑道，“我从外边买的。”
“你还不会做饭？”她撅着嘴问。
“不会。”
唐歌哼了一声，像想起什么，也不管秦漠是否同意，就解开他腰带，将裤子褪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