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常说,借酒消愁。兴许只有这个东西才能让我忘却这些。这个世界上,独独只有我与他们不同,可是我仍是义无反顾的来了。我抛弃了原有的生活,抛弃了我可怜的母亲,可是我却什么都没有得到,什么都得不到,就连走一步亦要小心翼翼,唯恐行错一步便跌入万丈深渊。
对,我是什么都不会,不会刺绣,不会歌唱,不会琴艺,不会绘画,不会舞蹈,不会诗书,这也不会,那也不会,只会撒谎。就是这样,凭借着谎言,我才一步一步从一只异物而走到莫砚身边,步履艰难。我只是想这样默默地在他旁边静静地待着而已,却还要没日没夜的去奢求他给予我一点点温暖。
我的眼前是一片模糊,只能睁大眼睛,努力地看着一直待在我身边的旋儿。我想止住眼泪,想认真看清她的眉目,可是她的样子依旧还是那样模糊,我伸过手去抚摸她至真至纯的脸庞,哽咽着说,“旋儿,只有你,待我这样好。”
旋儿见我哭得如此难过,心中亦是苦涩,她急急地站起来,紧紧地抱住我,用手轻轻抚着我的背,一下一下地安慰着我,“娘娘放心,旋儿会一直待在您身边,一直对您好的。您不仅仅只有我,您还有皇上,还有言公子,他们都会对您好的。”
我连连摇头,不会的不会的,言君霂,在乎的是蔚家小女蔚情蔚小姐,并不是我这个晴妃娘娘,他若是知道我并非蔚情,怎会为我诊病,怎会为我煎药,怎会为我担心,怎会多看我一眼?怎会帮我呢?而莫砚,后宫佳丽三千有余,个个美貌如仙国色天香,个个争奇斗艳用尽心机,我想要待在他身边是多么的不易,就算用尽手段又如何,曾经妍贵妃的一句话亦差点让我万劫不复,可是我却只能默默忍受,只字片语也不能提及。
泪眼模糊啊,旋儿的衣袖已****了一大片,斑驳得如此悲哀。我的苦,她不懂,我亦不能说,所以我只能一个劲的摇头,越摇心越痛。而真真正正地,只有她待我如此的好,不离不弃,不因为我是谁,没有任何目的地,不掺一丝杂质地对我好。
“娘娘莫哭,旋儿这就去拿酒。”旋儿最终抵不过我的倔强,转身去取酒了。
旋儿,我一直是这样叫她。但关于她,我却只知她姓宁名旋,有个好听的名字,不过才十七岁的年纪。入宫也只有一年,没有侍奉过任何的妃嫔,一直在用事房学做规矩礼仪与宫中下事,直到我到了雍云殿为晴妃,她才被调出做随从宫女。她入宫以前是怎样的,我不知,亦没问过,只记得我说过一句我要与她做一生好友,在这后宫中同甘共苦,她便待我如亲人一般,无怨无悔。
我恍恍惚惚地回忆着。原来,不过是一回神的时间,几个月便过去了。而短短几个月里,发生了如此多的事情。有与莫砚的甜蜜,亦有许多的不堪回首,均被我决堤的眼泪埋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