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在宴上饮了几杯酒,我亦困倦,走出屏风命采日端清水而来。抹一把水在脸上,清清凉凉顿时将精神集中。
“小坞子可到?”问向采日,她点头不语。随后我端坐在屋内,与柯靖隔着屏风。采日站一旁,她的神色紧张。自从她那日与我会了豪戤,面容总是带着三分忧虑。
丑时一刻,采日站身旁见我困倦不已,提议道:“娘娘,夜深了,只怕……”
话未完,门窗外灯火四起,采日一急并要去开门,我急急阻止。不时一会,门外并有人低下声唤道:“皇后娘娘,皇后娘娘。”
隔一会,我懒散道:“深夜,怎么如此吵闹?”此时,房顶竟发出咯吱声,微抬头看去,头顶处灰尘飞洒一些而下。
“皇后娘娘,可是安好?”这个声音,竟是柯潜。
心中一凝,都道柯潜武艺高强,若是让他发觉房顶上……。“皇后娘娘,皇上与您可安好?”
采日恍恍我的衣袖,我站起身,前去打开门。瞬间,门外众人头微低,不敢直视,他亦同。“发生了什么事,皇上正在歇息。”
柯潜余光瞥向我,见我着装完好,他微正神。“无事,母后方才头疼,觉得这夜不静,并叫尔等执香环绕太后殿。”
果真如他言,身后宦官手中执香,味道却不浓,仿佛只是摆摆样子。
“那并好,有劳六王爷了。采日关门,送客。”我转身,遂门被关上。在关上那刻,那个打量的眼神正与我转回的的侧脸相对。
他在打量我?那个淡漠又计量的眼神。
待脚步声彻底离了这里,房顶上开始有动劲。采日慌了,看着我,我不语。不时一会,房顶的动劲远离,仿佛不曾有过声响般。这夜扰人的很呐!
随,命采日服侍我睡下。待采日离去,正当安心的闭上眼,身边却传来令我为之惊吓的声音。
柯靖侧身将我揽进怀抱,口中吞吐着酒气。“皇后,怎么这么晚?”
惊吓一跳,心脏差点跳出,侧眼看他,见他闭眼,只是空中呢喃着,才安些心,回道:“睡吧,睡吧。皇上明日还要早朝。”
随,他不再言语,只是将我搂得更紧。心脏依旧扑通扑通而跳,紧紧的贴着他。仿佛自己做了什么亏心之事,看着他的容颜半顷才将闭上眼。
第二日,我随柯靖早早离开太后殿。柯靖回了延德殿处理政事,而我回了训德宫。他见我依有困倦,疼心道:“昨日没睡好?回去好好安歇。”
心中一动,笑蔓延在唇边。“冬日寒,皇上也保重。”见他笑,我亦开怀。
回到宫中,小坞子已在小客厅侯我。进门,他请安过后,面色甚是苍白。
“脸色怎么差?失手了?”我问道。
小坞子摇头,脸上出现一丝笑,回道:“奴才只是受了点伤,在太后房外被六王爷发现,逃走之时受了点小伤。”
小伤?打量起小坞子,见我这般不信,他忙道:“只是手肘处断了,现在接好无大碍。”
“断了?”我疑惑。
小坞子面上现出一股崇拜与忌惮,解释道:“娘娘料想不到六王爷的武艺如此高强,真如外边所传。他只是从花盆之中取一块小石头飞向奴才,奴才闪躲不及被他打中,当时,手肘处立断!”
如此厉害?柯潜竟如此厉害!一股抵触自意识来,又多一个该防范。“事情的始末,可知?”
小钨子跪下,禀道:“主子,奴才以一死保证所说所听乃是太后与贤太妃真言。”见他如此郑重,我摆手免他礼。
“起来回话。”
“主子,奴才听得:
太后娘娘道:“那个贱人怎样?”
贤太妃道:“不敢在放肆,如今只得听听由命。”
太后娘娘又道:“由不得她放肆,若不是哀家她哪能荣华富贵至太妃身份。”
贤太妃又道:“姐姐,大可除掉她。免得泄了秘密。”
太后又道:“料想不到平常贤淑大雅的贤太妃比哀家还狠。只是,如今潜儿归朝,又至年关,哀家不想多生事端”
贤太妃回道:“听姐姐的,只是淑仪腹中……。””小坞子停了下来,我已听得冷汗涟涟。
“奴才就听得这时,六王爷并出现了。”
“此事不可让第三者知晓,五爷也不可!”
“奴才得命。”小坞子道:“娘娘切勿着急。”
第一次从小坞子口中听得关心之语,我回道:“下去歇着,不用再去盯看西太殿了。”
“娘娘——”他面露急切。
“年关将至,本宫不想招惹事端,你好好歇着,训德宫可需你照料。”
“谢娘娘。”小坞离开之后,我才扑倒在桌面上。竟然是这样!一切竟然是这样!那月妃之死,采桑腹中胎儿。这刻,我竟不敢往下查,我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