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免礼。”柯靖的声音犹如冰雹落在瓦片上发出沙沙过后的余音，我抬头看他。
“谢皇上。”站直身，凝视着他的眼眸，那是一双干净的眸子，可，它们太干净了。
“大人也免礼。”在他的眸子里看到我自己，转身抛开他的注视，待着看清豪戤的面容。到底是何人能在认输之后留得一命苟延残喘在父亲的刀刃之下。
他抬起头，四目相对，我退后两步。
“皇上，臣妾有事禀奏。”身旁这个男人年岁不大，约莫三十出头的样子，看着精神饱满，自信潇洒，那双星眸盯着我闪烁着异样的光芒，没想到他如此大胆，直视我。
“臣先行告辞。”他自将请辞离开，这又是我没想到的。
柯靖招手，黑色的官服慢慢转身离开，直至门外传来清晰的行礼声，我才作罢不探究。
“不知，皇后前来所谓何事？”柯靖自我进门来，没有正眼瞧我，除了方才我躲避掉的。现在，他也是一样，坐在龙椅上端祥的看着手中明黄色的则子。
“今日，臣妾自各前去圣德殿拜祭了，太后娘娘那里，臣妾也前去跪拜了。”
双眼染起心急等着他的讶意，可他却只淡淡的将手中奏则搁在一边，在从另一叠的上面拿了一本起来。
“这样便好，朕若有空，择良日前去。”柯靖温言温语，仿若这便不是大事。
可，对我来说，这是天大的事。
“皇上，臣妾殊不知，您对臣妾的好是那么的重，重到去祭祀祖先，还要择良日，重到对于臣妾今日不该的行为不言不语。”勉德殿，大臣们议事的地方，浩大，空荡的大殿只闻我带怒的声音前后飘荡。
柯靖抬起头看着我，站在大殿中央的我也凝视着他的眸子。那双眸子干净到没有了任何的灵气，原来的柯靖不见了，起码，那双会忽动的眸子消失无踪了。
“皇后，朕答应过将军的事，朕一直都记得，对你好是应该的。”他说的冠冕堂皇，却深深刺伤了我。
“皇上说得有理，对我好确实是应该的。”嘲讽之意只袭向了我自己，原来，是我想多了。好，这样便好，他对我确实好。
“臣妾先告辞了，打扰皇上处理政务之罪，臣妾担待不起。”胸口的闷又被调起，这次竟然涌动到心底。
“来人，送皇后回宫。”
“无须。”转身，步子淡定迈出，可脚下却犹如千斤重担，一个难字跨出三道门槛。进去独自一人，出来依旧如此。借着采桑与嬷嬷的扶助坐进轿子，湿润之感竟然在眼中转悠了起来。
不要！离我远远的！强忍住泪，重重的闭上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