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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基洛夫格勒之战(3)

3月8日早上4:30分,GD师所在的全部防区都遭到了红军极为猛烈的炮火打击,炮火打击纵深有12公里,从最前沿的侦察哨到后方指挥部都遭到了红军各种口径炮弹的轮番轰击,士兵们纷纷从睡梦中惊醒过来,迅速回到自己的岗位上。GD炮兵团是整个师中最先开火还击的单位,但在漫无目标的一阵炮击之后他们就停了下来,等待前线的观察员提供准确的目标位置。此刻,所有官兵的脑子里都在思索同一个问题——红军的主力部队在哪里集结?他们将会选择哪个地方作为突破口?

红军的炮击稍事停顿之后,布欣上校用无线电和GD掷弹兵团团长洛伦兹上校取得了联系,从他口中布欣得知掷弹兵团2营、3营的阵地上出现了大量的红军部队,并且不断有坏消息传来。布欣上校随即决定把所有的连长都召集到一起,商讨如何对敌人进行反击。不一会儿,所有的营、连长们都齐聚一堂,蹲在一辆团部的Ⅳ号坦克后面,听从团长布置作战行动的任务。还没等布欣上校讲上几句,好几枚迫击炮弹齐刷刷地从天而降,顿时在这辆Ⅳ号坦克周围爆炸,团部的艾佩科少尉当场被炸死在了他的坦克炮塔上,布欣上校也倒在了地上,鲜血不断从他的前额流出来。在进行了简单的包扎之后,1辆坦克将少校送到了罗夫诺耶的师部战地医院,3月8日中午11:00,刚上任没几天的GD装甲团团长布欣上校由于失血过多而死亡,朗格科特上校接过了他的指挥棒。也就在同一时刻,红军的进攻已经全面打响!

当时,GD掷弹兵团3营守卫在基洛夫格勒到罗夫诺耶的公路右侧,GD燧发枪兵团2营守卫在公路的左侧,红军步兵在坦克掩护下如同潮水般涌向两支部队的结合部,并且很快就突破到了安东诺夫卡和威瑟利。德军部队随即用重机枪和迫击炮火力进行压制,各种口径的子弹和炮弹顿时在这些身穿褐色制服的红军士兵中炸开了锅,迫使他们放慢了前进的脚步。很快,红军的坦克便出现在守军的视线范围内,其硕大的身躯缓缓地碾过硝烟弥漫的大地,步步向前推进。当时,一线德军掷弹兵所能依靠的只有75毫米的反坦克炮,但它很快就被对手的坦克炮弹所吞没,许多士兵为了生存放下了武器,更多人则是选择逃跑。由于红军部队的推进速度过快,靠前布置的GD炮兵团也陷入相当尴尬的境地之中,部分重武器已经落到了红军的手里,负责为掷弹兵团提供火力支援的1营的损失最为惨重,这迫使GD炮兵团不得不临时转移阵地,从而使GD师暂时失去了炮火支援。

直到当天黄昏时分,前线的战斗还在激烈地进行着,随着黑夜的降临,枪炮声才渐渐稀疏了下来,但宁静往往只是片刻的,没过一会儿,机枪和冲锋枪的声音便响彻夜空。战场上到处都是等待帮助的受伤士兵,还有一些精神已经濒临崩溃的家伙则躺在地上咀嚼着生命的苦涩。时不时地就会有曳光弹带着咝咝声蹿入夜空,就像是拖着一些弧光的珍珠;零星的炮声也会在山谷间回响好一阵子,然后渐渐地消失在天际。

3月8日这天的战斗结果对于GD师而言无异于彻头彻尾的失败,红军不仅深深地嵌入到了GD师的防线上,还先后歼灭了好几个连(有的是刚刚组建起来的),对部队的军心造成了严重的打击。安东诺夫卡、威瑟利和库尔利昱季诺先后失守,红军纵深方向最远推进了5000米。

3月9日凌晨,红军再次吹响了前进的号角,一辆又一辆T—34坦克驶过前沿阵地,向GD掷弹兵团或者GD燧发枪兵团负责的阵地上开进。冯·威特尔舍伊姆上尉和古米尔勒少校的装甲部队分成两路试图阻挡红军坦克部队的推进,并随即同对方展开了激烈的坦克战,巨大的爆炸声持续了一个上午,最终还是以德军的失败而收场。当天中午,红军坦克推进至代伊米诺,迫使守卫在村子东北片的GD掷弹兵团3营的士兵放弃了他们的阵地。同时,GD掷弹兵团2营也不得不从切尔冯耶(Chervonye)村撤军,而在康斯坦丁诺夫卡和伊万诺夫卡也发生了激烈的战斗,从师部的观察哨里举起望远镜就可以看见正在向前冲锋的红军士兵。GD燧发枪兵团的官兵同样进行着顽强的防御作战,但是在西北片的尼考拉耶夫卡(Nikolayevka)最终还是失守了。一连串的失败使得曼托菲尔中将意识到该是撤退的时候了,但同时GD师还必须时不时地进行一系列反击以获得喘息的时间。

而在同一天,乌克兰战线上出现了新的变化——乌曼已经遭到了红军部队的攻击,严重威胁到了东线南部战场德军的补给线,这一情况无疑对GD师的下一步行动有着重要的影响,红军随时有可能切断滞留在第聂伯河下游地区的德军部队的退路,可以说此刻GD师的生存受到了严重的威胁。德军最高统帅部也考虑到了事态的严重程度,随即下达命令允许乌克兰的德军部队撤退到布格河和普鲁特河一线重新组织防御。

但由于在这个命令下达之前红军部队已经从北面前出到了乌曼地区,在第聂伯河下游(包括基洛夫格勒地区)的德军部队就必须赶在红军从南面到达乌曼之前跳出对方的包围圈,在布格河一线重新组织防御阵地,并且全力确保雅西、乃至罗马尼亚西北部的安全。

3月10日,GD师的部队边打边向西撤退,到了当天傍晚,红军在伊万诺夫卡北部和G.D.Ⅳ号公路附近持续地强攻终于取得了突破,他们消灭了占据有利地形死守的德军部队,成功地进入了开阔地带。从高地上的哨所里可以清楚地看见成群结队的红军士兵在向西南方向进军。战事情况越来越紧急,所有的物资都被混杂着堆放在罗夫诺耶南部的火车站,而师部则已经下令将所有重要的可以转移的物资装备全都送往布格河西岸。从3月11日起,GD师先后撤退到了A、B、C三条战线,在同红军经过短暂交火之后继续向西南方向退却,一路上先后放弃了罗夫诺耶和新乌克兰卡(novoUkainka),沿路的桥梁也大多被炸毁。在此后的几天时间里,红军对GD师施加的压力有所减弱,一方面是因为春季到来路况泥泞,另一方面也是缘于红军在之前的战斗中同样蒙受了较大的损失,需要时间补充休整,这给了GD师难得的喘息之机,部队的撤退计划实行得异常顺利,3月13日,部队退至佩切纳亚(Pechenaya)、萨卡雷夫卡(Sakarevka)地区,并在那儿暂时收住了脚步。

而在1944年3月的德国国防军公告中却将GD师捧上了天:在东线的南部战场,GD师官兵克服了复杂的地形所带来的不利影响,凭借着他们坚韧不拔的意志和从不动摇的信心一次又一次地击败了数量上几倍于自己的敌人。相信G D师能在曼托菲尔中将的率领下取得更为辉煌的战绩!

同时,第8集团军司令沃勒尔中将也向GD师发来了贺电:GD师官兵们,你们之前所历经的一系列艰苦卓绝、富有成效的防御作战,帮助你们赢得了国防部的公告表扬。我衷心祝贺GD师能获得这样的荣誉,并祝愿你们能在今后的战斗中取得更大的成就。

沃勒尔

相比起一路向西败溃的真实情况,这两份贺电更多的只是一些表面文章,1944年的GD师已经不是两年前的那支骁勇善战的部队了,许多有着丰富作战经验的中下层指挥官的先后辞世和离去给部队的战斗力带来了极大影响;同时,由于战事紧张,部队一直没能得到回后方全面休整、补充的机会,这也在很大程度上左右了GD师的成败。在得到这两份“贺电”的同时,GD师从第8集团军的编制中划了出来了,准备赶赴其他战区去执行新的任务,同友军之间的换岗从3月14日开始,两天内结束。由于命令来得突然,行动比较匆忙,绝大多数官兵都不知道他们的下一个战场将在哪里,只知道负责运载人员和装备的专列在往西南方向行驶,中途仅在五一城稍作停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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