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过后,吕枚觉得身子沉重,不由得靠在床上睡了过去。迷迷糊糊她感到唇上好像掠过一阵微风,睁眼一看,华沁安刚亲了她,正抬起头来。
她心怀喜悦,悄声说:“小安,我好像怀孕了!”
华沁安正想与她温存一会儿,一听这话,高兴得跳起来,在地上转了几圈,说:“太好了!太好了!”又向吕枚俯下身来,给她重重一吻。
吕枚看见华沁安高兴极了,也不由得被他的喜悦所感染,只是片刻之后,忧愁又涌上心头:“这个孩子,是留还是不留?还有,我们该怎么办呢?”
华沁安脱了鞋,爬上床来小心翼翼把她搂在怀里:“二姨,别担心。这孩子我们当然要留,而且,我们的事,我也想好了,你就别操心,好好保重身子吧。”
说着,手轻轻往吕枚小腹抚摸过去。
吕枚听着华沁安沉稳的语气,又靠着他坚实的臂膀,再被他带着热力的手一摸索,早就把担忧抛到脑后,专心感受起华沁安的温柔来。
待到吕枚睡着之后,华沁安轻手轻脚关上门出来,荟萃看见华沁安出来,忙站了起来,谁知华沁安快步走到荟萃面前,双膝一曲,跪了下去。
荟萃吓了一跳,扶也不是,不扶也不是,急得“扑通”一下也跪在华沁安面前,低声叫:“孙少爷,孙少爷,折杀奴婢了!”
华沁安抬起头来,郑重地对荟萃说:“荟萃姐姐,这回家的路上二姨就托付给你了!”
荟萃忙道:“孙少爷请起来,这照顾好小姐本是奴婢分内之事。”
华沁安低声道:“二姨有喜了!”
这下荟萃可愣住了:“天呀!这可怎么办?”
华沁安道:“就烦请姐姐妥善照顾好二姨,别让别人知道这事就行,其他的事情你不用管。”说罢就向荟萃拜了一拜,方才起身离去。
荟萃看着华沁安的背影,心乱如麻,突然想起自己是怎样发现自家小姐与孙少爷的私情的。
自家小姐二嫁回来之后,孙少爷已经被侯爷派人护送回老家去了。小姐倒看不出有什么不高兴之处,只是每当吃到华沁安喜欢吃的菜的时候、提笔写字的时候、在窗下做针线的时候……会说起:“唉,不知道小安现在在做什么呢?”
小姐回娘家后就再也不提婚嫁之事,旧交故友早已婚嫁,又少了华沁安的陪伴,一个人孤单,也许是为了打发日子,慢慢就随着大娘吃斋念佛起来。
荟萃自七八岁时起就跟着吕枚了,她只比华沁安大两岁,自小同华沁安一起长大,对他是熟悉得很。
她知道华沁安调皮归调皮,但对小姐一直是很敬重的,有时跟家里人闹了别扭,只要是小姐出马劝解,那华沁安还不都是乖乖听话。
所以,有时下人们得罪了孙少爷,都是跑去求小姐帮忙在孙少爷面前讲情,这个法子万试万灵。
大家都道是一物降一物,却不知道那是因为孙少爷的心里有小姐的缘故。
到了吕枚二嫁的时候,华沁安大闹了一场,甚至把吕枚为他做的衣裳鞋子给扯了撕了,扔了一地,故而她是知道孙少爷对小姐的情意的,只是从伦常上觉得孙少爷喜欢上了自己的二姨,是有点不妥当的。
当荟萃听说了孙少爷已经被侯爷送回自己的娘亲身边时,心里还庆幸侯爷当机立断,做了件很对的事。
小姐回娘家三年以后,孙少爷也回到了侯府。
那华沁安个子长高了,肩膀也宽厚了,举止之间隐隐有成年男子的气度,不像小时候有事无事,总爱跟随着诸位夫人、丫鬟说笑个不停,要不就像个猴儿似的,跟着侯爷去军营里玩耍、练武。
现在只见他整天跟着侯爷忙里忙外,待人处事的能力很让外人羡慕镇国侯:“有那么个年少有为的后辈帮衬着,侯爷多省心啊!”
尤其他说完话一抿嘴微微一笑的样子,很是赢得了府内外一干女子的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