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见深一下朝回来,就高高兴兴、匆匆忙忙地回来看沈晚真。汪直和芳琴都守在门外,忙参拜行礼,朱见深有些惊讶地问:“怎么了?”
汪直忙说:“万侍长正在小睡,我俩就在门口守着,也好随时侍候着。”
朱见深笑了,拍拍汪直的肩,说:“你们的忠心朕定会嘉奖的!”
汪直满心欢喜地谢恩:“谢皇上!”
朱见深轻轻地扬了扬手,说:“你们先退下吧。”
汪直和芳琴看了看房间里面,躬身说:“是,皇上。”
见朱见深进去了,芳琴不禁担心地小声问汪直:“万姐姐会不会还在伤心难过?这要是让皇上明白是怎么回事,那可就麻烦了!”
两人退下,汪直懊悔地说:“都是我,不该拿这个逗晚真。我只想着这事很好玩,逗她乐一乐,没曾想反倒招她伤心了。”
芳琴惊讶地问:“当今新晋的状元郎果真是那日与姐姐结拜的那位公子吗?”
汪直说:“可不是吗!”
芳琴暗暗惊叹,两人的缘份怎么会如此奇巧,可惜,却是错过了。老实说,那天的芳琴听汪直说起后,就不禁为沈晚真惊叹,因为那天沈晚真的好情绪芳琴也是亲眼所见,而且倍受感染。虽然皇上爱恋万姐姐,但是两人之间年龄毕竟相差太大,若不是皇上坚持,连芳琴都觉得这段感情根本就不可能。
朱见深走近床边,见沈晚真面朝里侧身躺着,一动也不动的,便轻手轻脚地俯身去看,发现沈晚真双目紧闭,像是睡着的,眼窝里却挂着未干的泪水。
朱见深惊讶地皱起了眉头,好好的,她怎么哭了?
这时,沈晚真喃喃地嘟囔了几句,朱见深仔细听,没听清楚,像是说梦话。正想笑呢,似乎从来没有听她说过梦话,这会儿居然说起梦话来了,这时,沈晚真又喃喃地嘟囔了两句,这一次,朱见深听真切了,她叫的是:“杜兄,别走……”
朱见深一愣,眉头更紧地皱了起来!
杜兄?杜兄是谁?什么时候,她的心里多了一个男人?
朱见深的拳头不自禁地握紧了起来,牙齿也咬得格格作响,原来并不是他多心,而是她的心里真的藏着一个男人呀!
朱见深真想把沈晚真扳过来,向她问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手触到了沈晚真的胳膊,却又停了下来。不,她身怀有孕,不能惊动了她,不管怎么样,她肚子里的孩子始终是自己的!
朱见深握紧了拳头,朝门外走去。
汪直远远见了,赶紧过来侍候着:“皇上……”
朱见深铁青着脸,“他是谁?”
汪直一愣:“谁?”
朱见深咬了咬牙,道:“真儿心里的那个男人!”
汪直吃了一惊,赶紧跪了下来:“皇上明察,万侍长心里只有皇上一个人!”
“休得替她狡辩!”朱见深恼道:“赶快从实招来!”
汪直心想,完了,皇上究竟是怎么知道的?不过,转念一想,也不该替沈晚真保守这个秘密,如果沈晚真心里始终挂念着这个人,将来如何跟皇上相处?如果沈晚真地位不稳,自己的地位又如何巩固?
汪直很快有了决定,“皇上饶命,这事容奴才细细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