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两黄金!小姐的宫灯未免也太贵了!”少年嚷了起来。
“一分价钱一分货啊。首先呢,这灯的骨架是用上好的金丝楠木,请了城里最好的雕花匠雕刻而成,跟别的灯用竹子为骨就有着云泥之别。这糊灯的材料也是用的苏氏如意锦。这锦号称如意,一是祈求吉祥如意,二是其织法其用丝配线其纹路及其讲究差之毫厘错之千里需十人同时织九九八十一股经纬耗时九天九夜方成一匹,”
“小姐,原来如意锦有这么个由来啊!可我怎么看你一个人织完整匹,根本就不用十人啊,并且你好像也只用了八天而已。”
“别打岔,懂不懂谈生意呢?”未汐瞪了绿歌一眼还要继续说下去,只听站在梅树下那人冷冷丢来一句话:“那灯唯一值钱的,怕是写在灯面上那两句诗吧。”
声音倒是异常的清润,似清泉滴入玉石之上。
未汐瞧回手里的灯,上面是纳兰的名句:人生若只若初见,何事秋风画悲扇。
好吧,算这小子识货。这手里的宫灯她卖给别人也就二两,那也比别家的贵了不少。一百两黄金不但是坐地起价还有点奸商的味道了,不过遇到大水鱼不宰,还等着去从鱼虾身上挂油水吗?她的这辈子,立志做个奸商。
未汐连忙送了个宝光璀璨的微笑给那远远站着的人:看在这位公子的份上,就算黄金五百两。
“允言,那灯拿过来我瞧瞧。”白衣公子道。
允言忙接了未汐手中的灯递了过去。
白衣公子接过灯,细细看了上面的字和配诗的墨兰彩蝶,竟然噗嗤一笑:“诗是好诗,画也不错,只是这字未免太上不得台面。这样的字你竟然敢开价黄金一百两,胆子倒是不小。”
废话,她苏未汐要是胆子小,她敢担着被她爹打残的危险来闹市上卖宫灯?
“嘿嘿,公子谬赞了。字是丑了点。不过看在我娘急需用钱的份上,公子就行行方便吧!一百两对于公子而言不过是沧海一粟九牛一毛,对于我们这些做小本生意的,就是雪中送炭了。”
白衣公子又是一笑,一双墨黑的眸子淡淡看她:“容若是你的名字?”
未汐楞了楞神,容若二字是她签在那句诗后面的,想想诗都是盗的,再盗个名也无妨,便继续傻笑:“是啊!是啊!公子决定要这灯了吗?”
“允言,拿钱吧。”
“公子!”允言极不情愿地开始从钱袋子里摸金叶子。
白衣公子却不再说什么,将灯拿在手中把玩。
绿歌从允言手中硬生生抢了一百黄金叶子,乐得两只眼睛都变成了钱眼。
“小姐好象在那头!”远远的一把粗糙的声音响起,就听得一阵零乱急切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远远地就见几个拿着碗口粗的棒子的家丁急急忙忙朝这边跑来。
“糟了,追来了,绿歌咱们快逃!”未汐拉起绿歌就跑,在人群中左穿右窜,很快隐没在人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