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汐醒来了许久,却一直闭着眼睛,在想刚刚那个梦。
那么真实的一个梦,在梦里,她与人激战,浑身上下都是伤,一身酸痛不已。
后来,来了一个骑着镜明鸟的男人。
在梦里,她曾经悄悄溜入他的帝宫,勾引了他,将他吃干抹尽后,留了一封书信,说不过是考验一下他的定力而已。
实际上,就是她将人家给戏弄了一番。
这个骑着鸟的男人,最后,竟是挖了一颗心,呈在她面前,说要以他之心,将她封印。
再后来……
再后来就没有了。
一个古怪的梦。
她竟然在梦里口口声声说自己喜欢的人是离觞,离觞是她心上的人。
怎么可能?
就离觞先前如此残忍对她,她怎么会将离觞放在心头之上?
她只是奇怪,梦中那个人,那个南明帝君,梵天,长得怎么跟君浅墨一个摸样?
只是君浅墨是个凡人,身上没有南明帝君那份超然三界的气度。
她仍然是动弹不得,离觞在她双肩和左脚踝都钉上了东西,右脚踝又被他捏碎,她在榻上竟然是挪动一下的能力都没有,四肢剧痛一阵一阵传来,让她意识也渐渐清醒。
看来,无论如何,离觞是不想让她离开这里,不然不会对她如此残忍。
有脚步声传来,离床越来越近。
她继续闭眼假寐,只觉得床前站了个人,那人身上散发出淡淡的香粉气,应该是个女人。
未汐感觉到那个女人在她面前站了一阵,轻轻叹了口气,又转身离开。
直到再也听不到那女人的脚步声,未汐才慢慢睁开了眼。
似乎还是夜里。
离觞并不在殿中。
殿中的烛火此时并不明亮,可能是有人见她睡着了,便顺手熄灭了一些烛火。
她至今不懂离觞为什么要拘她。若她刚刚那个梦是真的,或者,是她曾经的记忆,那么,曾经许久以前,她跟离觞,可能有过情感的纠缠。
又有脚步声传来,越来越近。
这次的脚步声,她听起来却是极为熟悉的。
那个跟她一起长大的少女。
直到那女子出现在她的面前,她才知道,她没有猜错。
果然是她,未念。
她如今穿了朱红色的宫装,美丽得有些过分的张扬。
未汐真是没有想到,未念嫁人之后,竟然会出落得如此迷人标致。
未念脸上神情淡漠,手里捧着一些衣裳。
见她睁开眼,未念将衣裳放在一侧,在榻边坐了下来。
“让我替你更衣吧,你这样一身都是血,挺吓人的。”未念伸出手来,替她将身上的脏衣服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