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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当她告诉我(1)

47,有些话,只说给懂的人听。有些话,意味深长。过了好长好长的时间,我才明白过来。

吃过晚饭,余哲也到我家来了。带了扑克和弹子棋,我一把接了过来。“刚刚怎么不到我家来吃晚饭呢?林雨君做的那红烧鱼可好吃了。”他微微一笑,“是吗?我爸妈说人太多了,不好再来添麻烦了。”我不屑地切一声,然后把扑克牌递给了林雨诗,自己拿着弹子棋向余哲扬了扬眉。

林雨诗林雨君李雅蓝和子涵在一边打扑克牌,玩的是对庄,某一对输了就得喝完满满地一杯水。林雨君和李雅蓝是一对,每一次他们输了,我看到的都是林雨君一个人端起水来,咕噜咕噜地往下灌。心里的酸味油然而生,说不出的羡慕。

子涵嘟着嘴嚷道:“雨君哥,怎么每次输都是你喝啊。这太不公平了吧,也要让雅蓝姐来。”林雨君满含爱意地看李雅蓝一眼,“她胃小,装不下这么多水。”“我也胃小,我要和你一边。”子涵说。林雨君笑了笑,“好的,好的。”

可是接下来都是他和子涵输,他眉头也不皱似的,总是一口气就将一杯水喝个精光。他是故意这样做的,仅仅一杯水而已,他也不愿让李雅蓝来承受。

我心里一下子就凉了,嘴角若有似无地对自己一声嘲笑。有些发呆地想着,他们的爱才是真爱吧,两情相悦的温柔,而我不过是个过客。

余哲提醒着我,“子晴,该你了。”我这才反应过来,捡起一颗弹珠子向前方进行着。心却已经飞得老远老远,我思索犹豫着,是不是我和林雨君这辈子都只能做朋友呢?曾几何时,我还想着向他表明心迹,憋在心里实在是太难受了,我觉得自己都快疯掉了。

但是多少次,理智告诉我,许子晴,你不能向他表白,他已是有女朋友的人了。你这样做只会给他思想上增添麻烦,你们也可能会因此连朋友也做不成的,你认清事实吧,清醒一点。清醒的我,于是只能默默地单恋着他,这一个人的天荒地老想来都觉得悲催。

十点过时,就已散去,开始洗漱睡觉。因为爸妈明早要上班,我们不能闹到太晚。余哲带着林雨君去了他家,我问林雨诗和李雅蓝,“你们俩要睡我妹妹的房间还是我的?”子涵拉着林雨诗的臂膀,“我要和雨诗姐姐睡,听她说他们班上的故事。”

“你不是不习惯吗?”我说。子涵眨眼道:“习惯的,现在和雨诗姐熟了嘛。”就这样巧合地让我和李雅蓝共度这个于我而言内心挣扎的漫漫黑夜,也正是这个黑夜,让我看到了她和林雨君的曾经。

48,

听着她诉说着她的家庭以及她和林雨君的过去,我知道自己永远无法替代她。我和她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我无法体会这个外表柔弱的女子坚强的内心。

窗外的暗黄色的街灯透过窗玻璃透露着属于它自身的光芒,我和李雅蓝关了房间的灯。静静地躺着,谁都没有入睡,谁都没有说话,静默在空气中静静地流淌着。

过了良久,她突然轻声问我,“子晴,睡了吗?”“没有呢。”她轻笑着,“真羡慕你,你们一家真幸福。”

我心里暗想着,其实你不知道我也羡慕你,羡慕林雨君那么爱你,而我始终都渴望着那份爱。开口却说:“还好啦,我们一家人除了我爸,是不是都特能贫?”她淡淡地恩了一声,不再说话。

我划破这短暂的宁静,“你家里是怎样的一种氛围呢?”李雅蓝轻叹一口气,淡淡地说起了她的家庭。“我爸是个脾气暴躁的人,经常打骂我妈妈。在我十岁那年,他们终于离了婚。妈妈一人把我拉扯长大,生活的压力很大,很多次我都听到她一个人躲在房间里抽泣。”

语气里已带着哽咽,我摸索着伸手去握住了她的右手。她继续着,“不过还好我现在考上了大学,等我大学毕业后,妈妈就可以轻松些了。”我由心地赞叹,“你真坚强。”她无奈地说道:“都是被生活所迫的,逼不得已。”

当静默又一次在两人之间流淌时,我好奇地问,“你和林雨君是怎么认识的啊。”

她回味着说起了他们的相识。“上高一那年,我和妈妈租住的房子和他的是紧挨着的。经常碰面,我们就认识了。我妈妈做点小本生意,他经常帮着我们搬运一些货物什么的。对长辈也很有礼貌,只是太讲朋友义气了。记得有一次我上晚自习回来,在楼梯口处遇到他。他满脸都是伤,我扶他上楼去,帮他擦拭着伤口。他就突然问我,做我女朋友好不好。我在那之前其实就已经喜欢上了他,于是就答应了。然后我们就一直交往到今天,他对我和我妈妈都很好。因为他,我第一次感觉到自己是可以拥有幸福的。”

虽然我看不到李雅蓝此刻的表情,但我知道那张清秀的面庞上一定洋溢着幸福。“你妈妈那时候知道你们在恋爱吗?”我问。李雅蓝轻笑一声,“知道啊,她只让我不要耽误到学习就行了。再说了,她一直都很喜欢林雨君的。”

我忍不住感叹,“你妈妈思想真开放,我妈要是知道我在学校里恋爱了。我的好日子估计就到头了,她是严明禁止我和子涵在学校谈恋爱的。”李雅蓝轻声笑过,柔声对我说:“谢谢你。”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觉得有些莫名其妙。“谢我什么?”“谢谢你帮雨君补习功课,谢谢你对他和雨诗那么好。”我不禁觉得有些过意不去,我对他好,是因为爱,可是我怎么能对李雅蓝说呢。

呵呵笑言:“小事一桩而已啦,我们都是好朋友,互相帮助一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她静静地道:“我以前既要忙着自己的学习又要忙着和妈妈做生意,一直都没时间在学习帮他一把。”“我这个朋友现在替你完成这光荣的任务,争取让他也考上北京那边的大学。”我很大度地说。

李雅蓝感激地又对我说了声谢谢,我的心却早石沉大海般的落寞。她对他的爱远远超过我对他的吧,她说他让她看到了自己也可以拥有幸福的权利。那么纯粹的一个女子,要我怎么忍心去伤害呢?我又有什么资格去争取自己的爱呢?也许我永远都只能以朋友的身份爱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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