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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你是人间四月的天

李元信不是第一次来到中国哈尔滨,这位MBC电视台的某专栏编导此刻心情仿佛非常凝重,紧锁眉头,沉默不语的望着车窗外飞快掠过的夜色。

晚上十一点整,朝阳商务会馆的一楼大厅,李元信把护照、证件和一叠美元递给服务台的李刚,因为是美元,客人身份又是外国人,服务员叫住了刚送凌霄休息下电梯的李刚,两个服务员满眼新奇的看着这个背着大背包,又拉个大拉杆包的男人,高高的个子身材偏瘦,整个人干净利落,眼睛不大,但是很有神,一副金色框架的眼镜,衬托着温文尔雅的气质,一身休闲服饰,是个典型韩剧里的帅哥。

李刚给他办手续时,无意间看见了他手腕上的手表,世界排行前十名的“卡地亚”08年限量版,李刚只是在网上见过,心想这个男人不是个普通的贵族。

喝醉酒的凌霄没有回家,这么晚了,怕吵醒妈妈和儿子,酒喝的高兴,有些兴奋的凌霄翻了几页床头柜上的诗集,想着淑惠,只要一想起淑惠他就能在诗集里找到淡雅风格顶美丽的句子,借着酒力的凌霄连抄带编的给淑惠发了一条短信:洗尽了铅华解除了精神的桎梏一杯一杯我为谁醉红了双颊因为你你是那一树一树盛开的鲜花你是人间四月的天绞尽脑汁的许凌霄,发完信息后,终于昏昏睡去。

早晨九点,咚咚咚,李刚敲了半天,凌霄才听见,惊醒的他抿了睡衣去开门,“许总,有两个电话找您,我告诉他们十点以后给您打,昨晚来了个客人,他一早八点就跟大堂经理说要见您。”凌霄迅速的穿上衣裤:“以后这酒真不能多喝了,太耽误事儿。客人?没说什么事吗?是想开会还是旅游团的导游要定房间啊?你就可以去处理了。”

李刚:他执意要见您,没说什么事情。

凌霄:你带他去我办公室,我十分后钟下楼。

身穿卡其色短袖T恤衫的许凌霄对坐在沙发上的男人点头示意:“您好,让您久等了。”李元信忙站起身,对凌霄深鞠了一躬:“您好,许--社长,我是李元信。”凌霄哈哈大笑:“别客气,听我助手说您是人,在我们中国不叫社长,您叫我许总就可以了。”李刚端来咖啡递给李元信。

凌霄问道:李先生是做什么生意的?来哈尔滨打算发展哪方面的事业?我能帮到您什么?

李元信再次起身,对着凌霄又鞠了一躬:“许总,我中文说的不怎么好,您多谅解,我这次来哈尔滨是有一件事相求,我想找一个人。”凌霄笑着:“李先生快请坐,不必这样客气,在我的酒店住宿,就是我们的上帝,说吧找什么样的人,您的亲人吗?我会尽力帮助您的。”

李元信迟疑的看了看凌霄又看看一边站着的李刚:“我想找的是您的前妻,任悠悠。”

话一说出口,两个男人瞬间目光对视起来,办公室内的气氛也变得异常,李刚首先打破沉默:“许总,我下楼一趟。”两个男人眼神都转向开门出去李刚,谁都没有说话,虽说两人都看着门口,其实心里饶有所思的各自琢磨着。凌霄拿起桌上的香烟,取出两根,起身走近李元信,递给他一根,李元信接过烟,站起来又要对凌霄鞠躬,被凌霄制止:“李先生,在我们中国只有对死去的人三鞠躬呢,你进门来都鞠过两个了,这个就免了吧!”说罢哈哈笑了起来,他的笑缓解了屋内紧张的气氛,李元信把烟点燃,透过眼镜片仔细的打量凌霄;两道浓眉下是一双黑褐色的眼睛,高高的鼻梁,有菱角的脸庞勾勒出一种类似坚定的霸气,在MBC这么多年,帅哥美男看过无计其数,眼前这个男人英俊的气质却人不敢直视。

凌霄回到座位上:你就是那个带悠悠出国的电视台编导吧?

李元信:嗯,许总,对不起,我以这样的身份出现在您的面前,但是我想跟您澄清的是,五年前我带悠悠走的时候,真是要帮助她圆明星梦,那时候我们只是工作关系。

凌霄:你不必急着撇清你们之间的关系,我和悠悠已经离婚五年了,她的事,我已经不再关心了。

李元信眼睛一亮:“许总,这么说,您和悠悠没有复婚?”

凌霄笑笑:“过去的事就过去了,感情也一样,你来找她,想和她怎么样,是你们的事了。”李元信弹了弹烟灰,凌霄看着他白净的手指,心想这是个风度儒雅的男人,或许是和悠悠有故事的人。李元信声音突然沙哑了:“悠悠的心被我伤了,她回中国了,她不会再原谅我了,我联系不上她,但是她这些年曾经不断的和我说起你,所以我知道您的酒店。”望着语无伦次的李元信,凌霄拿起笔在纸上写了串号码:“给你,这是悠悠的电话号码,你可以打电话给她。”

李元信感激的对凌霄说:“许总,真是谢谢您啊!你真的不介意我去找悠悠?您知道吗?其实悠悠一直都还在乎您,没有忘记您。”凌霄呵呵笑道:“李先生说话别用敬语了,我听着别扭,不过你们,真的是个礼仪之国,人人都彬彬有礼、有谦有让,至于悠悠,我说了,过去的就过去了,这些年我们都有了自己的感情和生活,像是两条平行线,彼此相望却永远不会再有交结。”

忙碌一天的淑惠,从店里推门出来,刚走到车旁边,对面马路赶过来一个人,走近淑惠的这个人,带股幽香扑鼻,淑惠有些惊讶的望着这个优雅自信的来者;任悠悠。

上了淑惠的车,两个人一直没有说话,淑惠淡定的开着车,倒是任悠悠有些局促不安了,淑惠把车开到一家比较高档的烤肉店,停下车对悠悠说:“还没吃饭吧?尝尝这家烤肉,味道不错的,有什么事吃完饭再说。”任悠悠更加增添了不安的情绪,淑惠的沉稳、镇定已经大显她的优势,尽管自己扬着头,故作目光飞扬,但是还在心理上输给了淑惠,见到淑惠之前脑子里没有次序的浮起适才的一切情形,或是演说、或是激辩,可是面对安静坦然的淑惠,悠悠的思绪飘然的纷乱了,预先准备好的情节都已经模糊了。

淑惠点了两瓶啤酒,启开一瓶后递给悠悠,用筷子翻转着烤盘里的牛肉:“怎么找到的我?”

悠悠:我去了佳市的朝阳商务会馆,见了宋经理,再说佳市也不大,叶小姐生意做的很好啊,一打听就找到了你的店,很冒昧,打扰你了。

淑惠笑笑:叫我淑惠就可以了,这家烤肉店我觉得还是挺正宗的,来,肉烤好了,尝尝吧!

悠悠哪有心思吃肉啊,看着对面这个清秀文静的女人,对自己的到来毫不介意的样子,让她突然有种挫败感;这感觉让她有些气恼,这个叶淑惠根本没把自己放在眼里,怔怔想着,淑惠的手机响了,淑惠看了一眼对面的悠悠:“对不起,我去接个电话。”

电话是许凌霄打来的,悠悠看淑惠的眼神第一个念头就想到了,对于她无忧的态度真不免有点嫉妒起来。淑惠走到洗手间门口接起电话,电话那头凌霄声音洪亮的问:“吃饭没有呢?昨晚我给你发的信息没看到吗?等你一天都没见你回我。”淑惠笑着答:“我在外面吃饭呢,信息今天早晨才看到的,又喝酒了吧?以后少喝点,总这样喝身体会坏掉。”凌霄那边肯定的语气:“嗯,是呗,再这样喝下去,叶淑惠女士会嫌弃额的,我以后喝完就不打扰你了,对了,以后不喝了,哈哈哈。”

淑惠:没什么事儿先挂了吧,明天我在联系你。

凌霄:好,你快去吃吧,多吃一点,你太瘦了,记得要想我。

看着淑惠向自己走来的悠悠,坐直身子,脸色越发的青白,从包里取出了一张照片放在淑惠的筷子旁边:“叶小姐,我来的目的我想你应该知道,过多的话我也不想多说了,我们都是女人,请你记住一句话;希望你知难而退。单我买完了,先走一步,你慢用吧!”说完起身离开了。

淑惠坐在座位上,呆呆的看着照片;照片上悠悠依偎着凌霄,盼盼在他们前面开心的笑着,一家三口脸上都洋溢着类似幸福的笑容,令淑惠觉得刺眼的是凌霄还穿着她送的衬衫。

一向稳重的淑惠失魂落魄的回到家里,没有同往常那样看看孩子再去和看电视的父母聊天,直接脱了外衣回到了卧室,钻进了被窝,用被子蒙住头。随着一声低沉的呜咽,那被子就抖动起来。压抑的哭声从蒙得严严实实的被子里传了出来,把整个屋子灌得满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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