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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规则创新(2)

宾州铁路公司与纽约中央铁路公司的合并(1966年)

1968年,宾西法尼亚州铁路公司与纽约中央铁路公司合并,成为宾西法尼亚州中央铁路公司。在这起交易中,联邦政府扮演了主谋同时也是最大输家的角色。由于上个世纪初期铁路大亨们造成的问题,铁路运输事业受到了伤害,到五六十年代还在受到严重的制约,同时还要被迫与航空运输和公路运输在客运和货运上激烈竞争。

尽管宾州中央铁路公司看起来是两家同等条件的企业合并的产物,实际上是宾州铁路公司接管了纽约中央铁路公司。宾州铁路公司是一家实力更加雄厚、经营更加多样化的企业(但这不是说它在合并后促进了联合)。宾州铁路公司的原首席执行官管理合并后的公司,合并后的宾州中央铁路公司的总部还在原宾州铁路公司的总部办公楼里。

上述两家公司从美国南北战争开始就在美国东海岸和本部到中西部的运输线上展开竞争。因此,本身就存在着许多矛盾。从1957年起,两家公司纯粹是为了继续生存而考虑合并。在1958年,由于纽约中央铁路公司削减分红后总裁自杀,有关合并事务被搁置。

20世纪60年代初期,尽管两家的总裁斯图亚特·桑德斯(宾州)和阿尔福雷德·佩乐曼(纽约)关系不佳,但在1962年合并建议书还是递交到了州际商业委员会审批。

美国州际商业委员会建于1870年左右,主要是为防止当时强大的铁路运输业以及他们强大的客户(比如约翰·洛克菲勒)滥用权利。他们能够在缺乏竞争情况下干预交易的进行,成为联邦政府治理铁路行业的管理机构。到了60年代初期,形势发生了重大变化,但州际商业委员会并没有做出相应的反应。航空运输和公路运输夺走了大量有利可图的客户(有时还是在政府的资助下),而铁路运输业的发展受阻,只能通过提价、合并或者是关闭亏损的运输线路来求得生存。

州际商业委员会3年后才批准了宾州和纽约中央铁路公司的合并。到1968年真正合并之前,议案两次提交到美国最高法院。

在此期间,宾铁总裁已将公司的业务从铁路运输转移到了矿产加工、房地产开发、飞机租赁、甚至游乐园经营。

1968年2月1日,两家铁路公司合并为宾州中央铁路公司,成为美国最大的铁路运输企业。这起合并从一开始就是一个错误,宾州铁路公司本来有足够的实力来应付当时铁路运输业不景气的状况。除了桑德斯成为新公司的董事会主席和首席执行官,佩尔曼成为总裁和首席运营官外,两家公司在管理上几乎没有采取多少改革措施。除了在两家公司劳务支出方面进一步扔钱外,计划削减8000万美元开支这一举措根本没有实现。两家公司的管理结构也大有不同,在宾州铁路公司,部门是根据地区划分的;而在纽约中央铁路公司,部门是根据职能划分的。

合并中又加入了第三方。州际商务委员会提出要求,只有接纳纽约一纽汉文一哈特福铁路公司,才能批准这起合并交易。而那是一家每年亏损2000万美元的破产铁路公司。

凭借财务人员的巧妙手法,企业没有一开始就破产倒闭。通过夺取下属企业分红中的资金(甚至超过其收入),宾州中央铁路公司对外宣称小有赢利,尽管铁路运输亏损了1.4亿美元。

联邦政府在企业合并中搞拉郎配,再加上合并各方并不主动协调经营,使合并造成了比合并双方各自经营自己企业更严重的问题。火车跑错了城市,大型企业客户经常抱怨他们的货没有按时运到。宾州中央铁路公司成为低劣服务的象征,在这时候卡车运输业占尽了铁路公司低效经营的便宜。

1969年宾州中央铁路公司再次从其下属企业中抽资来弥补铁路运营造成的赤字。比如,一家卡车运输企业赢利280万美元,却被拿走470万美元作分红。另一家卡车企业赢利才420万美元,但被拿走1450万美元分红。

到了这时候,让这家低效的企业完蛋只是一个时间问题,股票市场开始承担这项任务。1970年年初,由于公司的1亿美元债务到期,宾州中央铁路公司决定出售债券。尽管利息达到10.5%,但由于不久前宣布的亏损使债券销售破产,被迫取消销售。

宾中铁公司的股票价格开始急骤下跌。1970年6月公司向当时的尼克松政府和国会求助。当时政府决定拨付一笔紧急救援款和做债务担保,似乎可以被通过。参议员范斯·哈克特当时声称:宾中铁一旦倒闭,各种设施所需的煤就会缺乏,夜间就会出现断电和灯火管制,取暖得不到保证,食品就会缺乏,全美国就会出现混乱,比30年代还要严重的大萧条就会降临。(具有讽刺意义的是,这种观点夸大了铁路运输的重要性,但同时又说明了为什么会有那么多导致铁路运输业衰亡的条条框框。)

1970年6月19日是一个星期五,股市收盘后,尼克松政府宣布要彻底改变自己政府的立场,从此以后不再为铁路运输业提供任何政府贷款。6月22日宾州中央铁路公司申请破产,负债33亿美元。根据有些报道,该铁路公司每天亏损200万美元,这是当时最大的一起破产事件。

这起交易失败后,再加上后来发生在70年代铁路公司的大规模破产,政府开始扶植建立了两家铁路公司,一家为专营客运的美国铁路公司,另一家为专营货运的大陆铁路公司。接下来的几年中,两家铁路公司共亏损了政府的几十亿美元。州际商业委员会得到了此信息后(州际商业委员会后来在议会的影响下逐渐退出历史舞台),联邦政府开始逐渐放宽对铁路的管制。

失败之因

当时联邦政府缺乏创新精神,同时也没有意识到,州际商业委员会面对处于激烈竞争环境的铁路公司采取的“管、卡、压”手段已不再适应现实。宾州铁路公司与纽约中央铁路公司的合并本来就很难成功,政府的延迟决策,再加上要求第三方的破产铁路公司加入企业合并,导致这起交易彻底失败。所有这些造成了当时历史上最大的破产事件,而联邦政府的解救措施又让纳税者花掉几十亿美元。

威斯利公司对吉本斯贺卡公司的杠杆收购(1981年)

威斯利资产管理公司于1981年创办,为前任财政部长威廉·西蒙和他的合伙人——投资银行家雷蒙德·钱伯斯所属。该公司从事的第一宗交易是通过杠杆收购,买下了RCA公司的分支企业吉本斯贺卡公司。这宗交易引发了20世纪80年代并购交易时代的狂潮。

RCA公司由于几年的资产收购,受到20世纪70年代通货膨胀的影响,股票不景气,偿债成本加大,开始剥离收购的资产。

通货膨胀使企业的收入大大降低,但更加严重影响了上市股票的价格。由于通货膨胀所造成影响的不确定性,以及政府公债的可靠收益,大量的资金从股票市场上抽走,即使是收益不错的名牌企业也以从来没有的低价出售股票。对于那些大型混合联合企业来说情况更糟(许多都属于昙花一现的企业),他们眼看着自己的股票不景气,利息成本不断增加。20世纪80年代初期,这些资产的出售价格与收入相比非常低廉,要是和处于刚刚进入低通货膨胀率期间的收入相比,更是低得令人难以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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