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他的指责
萧复扶着清宇走到石桌边,清宇笑了笑,“你不用这么紧张,才两个月而已,我没那么娇贵。”
“是啊,萧大王,无游说了,清儿的身体恢复的很好,不用担虑。”妮洛眉开言笑。
萧复见她仿若了换个人一般,完全不是从前那个惟命是从的女子,而且近日对他更是见外了不少,“咱们何尝这样生分了?”
妮洛亲昵的走到清宇身边,“还是生分的好,否则清宇该吃味了?”
“恐怕吃味的人另有其人吧?”清宇耍戏说道,见妮洛脖颈处的隐隐若现的红淤。立刻皱起眉头,盯着她的伤处,“他怎可如此待你?”本以为无忧是个谦谦君子,可如今妮洛过门不过几日而已,他却对她下黑手。
“不怨他,我没事。”妮洛潮红了脸,拉高衣襟遮住脖颈。
“你不用护着他,说什么日后必会好好对你,承的什么诺,发的什么誓,原来都是骗人,我去找夏无游……”清宇撩起衣裙,便要找无游说理去,萧复急忙拉住,劝道,“你就是急脾气,自己的身体不上心,难道人家的房事你也要管?”
“我……”她无语,就算是夫妻,也该顾及一下妮洛的心情啊。
“我什么?你问问妮洛她有怨怪夏大夫吗?”他点醒她的脑袋。
清宇回看妮洛,正欲问,便听见夏无游站在门口问道,“我听见有人叫我?”
清宇见他一副红光满面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叫骂道,“哼,夏无游,罔我从前当你是知己人,谦和君子,温文尔雅,想不到尽是个斯文败类!”
夏无游一脸的莫名,走到妮洛面前问道,“我得罪她了吗?”
“你没得罪我,但你欺负妮洛便是欺负我,你看看她脖颈和手腕处的伤,你想否认吗?”清宇气愤的指责。
夏无游怜惜的看了一眼妮洛,便说,“对不起,昨夜我不该要求那么多的,你可有哪里不舒服?”
妮洛脸红到耳根,急忙摇摇头,岔开话题,“我敷了药,没事,倒是你,一大早的为我熬汤,累不累?”
夏无游摇摇头,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关心情话,倒把萧复和清宇撩在一边。
门外,清宇被萧复推了出来,“你作甚么,我还没问完呢?”
“人家不需要你,你倒是很赖皮!”萧复揽她在怀中,制止住她的坏脾气。
“可我还没向他要个说法,万一以后他再欺负妮洛怎么办?”清宇执意道。
“我知你心中对她有歉疚,但如今大家都已释然,你还需什么理由,只她幸福便好,不是吗?”他方才见妮洛眼中的笑容,更加肯定了当初的狠心决断。
清宇想了想,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又见他惆怅的模样,心便又冷了下来,“最近我总看你心事忡忡,是不是放心不下上京?”
萧复淡然一笑,“我的清儿越来越懂我了。皇兄驾崩,皇位空悬,太后又曾与皇兄闹下不少矛盾,不知萧后如何处置对待曾经跟随皇兄的兄弟们。耶律仇弃甲归田,过他逍遥的日子。耶律砺生死不明,叫人如何不担心啊?”
“除了耶律部,不是还有萧氏吗?我早闻她处事不惊,行事果断,是一位值得敬仰的女子。我相信她会公私分明,不会乱来的。”清宇说道。
听到她此话,萧复惊诧不已,“你又没见过我侄母,如何晓得她?”
清宇微微一笑,“我知道的还很多呢?传说契丹部落的始祖奇首可汗,一次乘马沿土河出游时,偶遇一女子驾青牛沿着黄水而来,二人一见钟情,便在木叶山相爱相守,后生有八子,于是便有了今日的契丹八部。达稽,纥便,独活,芬问,突便,芮希,坠斤,伏八部。这八部都以白马作为图腾的共同祖先。我说的对吗?”清宇露出得意的笑容。
“这些你都是打哪听来的?”萧复心底自是佩服这丫头。
“这个你不用管,还想听吗?”清宇调皮的双手挂在他的双肩。
“当然,不过你要说些我不知道的?”萧复故意为难她。
“想考我啊?”清宇点点自己的鼻头,轻咳了一句,“贞观二年,契丹归附唐,八部最终被封,并赐了李,孙两姓。916年,耶律阿保机正式建契丹,因他甚是崇拜中原的汉高祖刘邦和贤相萧何。便以耶律和萧作为契丹皇族最高姓氏。耶律代表刘的姓氏。之后便是耶律德光了……”
清宇越说越无声。萧复皱起眼眉,“怎么不说了?之后呢?”
“呵呵……”清宇傻呵呵一笑,心中咒骂着自己,难道要告诉他现在并非契丹的鼎盛时期,辽宋战争才是契丹辉煌时刻,之后才被金所灭吗?这些都是她带来的历史,怎能让他知道,说出来他定以为她是怪物之类的东西。
“没之后了,我只从师父那里晓得这些。”言多必失,她还是闭嘴的好。
萧复抱她入怀,宠溺道,“清儿,答应我,我不在的时候你和孩子要好好的,凡事要谨慎三分,对人也是,不可以向现在这样对谁都袒露心底的话,自己多留几个心眼,懂吗?”
她摇摇头,“不懂,什么叫你不再的时候,你说过的,不让我离开一步的,保护照顾我是你的责任,你想违约吗?”
“此次回上京,必经阳关口,战事虽已平息,但越平静,越危险,我害怕路上会出意外,所以不管遇到什么事,你要先保护好自己?”他再三嘱咐。
阳关口是汉人和契丹共用的地界,往日过它都毫无阻碍,如今他在暗示什么,难道他的身边出了奸细?
“我只是说说而已,你不必担心,当下,咱们得先想办法救出耶律砺才是!”如果他真的只有一年的期限,把她托于耶律砺和花月月是最好的选择。萧复心中不禁可笑自己,想当初,他和耶律砺是如何的明争暗斗,针锋相对,如今心底最信任的人却是他。哎,人生匆匆十年,往事居然不堪回首。
想着,便听见身后有人来报,“王爷,夏王他们要辞行回夏国了。”
皇甫府门口,白布披挂,屋内,黑布覆盖,设起高高的灵堂牌位,一身身孝服的男男女女伺候在一旁。
皇甫悦披麻戴孝跪在灵堂的正中央,双手抚摸着自己沉痛的膝盖,她在叔父的灵位前已跪三日了。
皇甫术一进门看到妹妹的垂丧,急忙拉着她的身体,“快起来!别在跪了!”
“哥,你别管我!”皇甫悦执意不肯站起。
“让她跪着!”皇甫品冷漠的站在身后,上前点了一株香,磕了头,怒斥着皇甫术,“她是害死叔父的罪魁祸首!跪死都无怨!”
“二哥,你怎能这么说,悦悦她也是无意的,她怎知当日耶律砺会套她的话,她是无心……”皇甫术为悦悦辩解。
“她不知,她在蠢也该懂事,难道她不知耶律砺是契丹人吗?私自逃离,泄露口风,应军法处置,如今她只是跪灵堂,算是轻的了,术,你也回屋好好反省自己,你和谟隐瞒了多少故事,别以为我不知道?”皇甫品毫不留情。
皇甫悦见皇甫术又要上前解释,急忙拉住他的衣角,“三哥,是我对不起皇甫家,对不起中原的百姓,你不要再说了,快回去吧,悦悦求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