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国祥
《奔跑的37℃男人》,书名仿佛是吟丰的一张自画像——非常状态,正常体温。但我的理解是:“奔跑”是这个男人的真实状态,而“37℃”,是他对自己的一种心理期待。吟丰入职以来没有停止过奔跑,而生命之河的热血有时奔涌,有时舒缓。这不是我对吟丰的隔空想象,而是源于我阅读了这本文集后,配上本人以博客“长江短笛”与他的实名博客“张吟丰”几年忘年之交的背景,在脑海里自然生成的一张人物素描。
这是一本善于品甜的文字,也是一本敢于记痛的文字。甜和痛反反复复,交织融汇,虽然不是那样高峰低谷,但绝对不是平湖秋月。我以为,37℃作为一种人生的恒温,并不容易承载这些甜和痛。可贵的是吟丰一直追求着成熟、笃定、理性,这种追求化作手指在键盘上跳跃,文思在荧屏上挥洒,身影在都市里奔波。
不知是不是吟丰的立意,我感觉,手中的文集是一个来自农村学子大学毕业后在都市边缘地带谱写的生存之歌、寻梦之歌。十载的奋斗,终于没有被城市淘汰出局,有了稳定的职业,有了可以寄托明天的期房。从小怀揣的文学梦想,得益于自己的坚持,得益于职业和网络,终于有了一个对内心的交待:在媒体发表文学和新闻作品百万余字,荣获过报刊、网媒的“优秀通讯员”,也曾作为新闻人物出现被众多媒体报道。在大众视野中虽然还没有诞生他自己期待的扛鼎力作,但具有潜在价值的是他在生存和寻梦中的不屈不挠,是情感的煎熬与心智的历练,是始终保持对文学的钟情与对职业的执着,以及敏锐的思维和充满灵性的文字,他是现代“漂族”或者“蚁族”的一个价值标本。
说到“蚁族”,我自然想起了曾经名躁一时的电视剧《蜗居》,这个“奔跑的37℃男人”何尝不是都市里蜗居之人。只不过,他没有海藻那样的“性别优势”,他是一个有责任有原则有追求的男人,他的蜗居无疑更为艰难,也更为平淡,有时孤寂贫乏得让这个社会几乎忽略不计。如果你想了解一个有想法的年轻人在城市怎样奋斗,化茧成蝶是怎样一个过程,这本书可以窥斑见豹。
文集能够打动人的也许不会是它的文学价值,而可能是它能引人共鸣的真实痛感:50元工资、固执地拒买玫瑰、寂寞阿龙哥、城市麻雀,停电后走出楼栋,却融不进社区人群的抑郁,为生存在星城和鹏城之间的奔跑,以及对父亲、外婆的深情追忆……甚至,曾经没有结局的一场纯真初恋,曾经只有一瞬间的绚丽和芬芳,这个最敏感最关乎尊严的感情问题,吟丰都作了忠实的记录,折射吟丰奉献的文字是怎样忠实于自己的内心。
但是谁都知道,吟丰说出来的痛,远远比不上没有说出来的痛。文字承担不了或不宜承担的,只能靠心灵承担。几多彷徨,几多苦涩,几多茫然,都靠那个身影单薄的青年坚强地扛着。
可贵的是,吟丰始终保有一种年轻人的责任感和使命感,对家庭也对社会;始终怀有一颗感恩的心,对亲人也对领导同事,对朋友也对陌生人。吟丰曾经作为新浪网早期成名的百万草根名博,作为湖南引领时尚潮流的“十大型者”之一,本有着宽阔的社会视野和热烈的时代情怀,这可以从他早期的时评文章中窥见一斑。作为80后,他不像韩寒恣意张狂,也不像张一一剑走偏锋,他对时政的理性多居主流,可惜他的情怀和视野明显受到生存艰难的扼制。导致多愁善感的心灵之语多了些,纵横捭阖的激扬文字少了些。但即便如此,字里行间仍处处彰显吟丰善良的品格、坚韧的意志、铿锵前行的锐气,以及对未来的追求。我的这种感慨无疑蕴涵对吟丰较高的期待,源于对吟丰文字的真实和做人的坦诚所致。
吟丰一直在努力从心灵的桎梏中解放自己,他即使“归零”,也压抑不住亢奋;他追求淡定,却不可能甘心。借用吟丰对生命颜色的拷问,我看吟丰的文字是生活的原色,也是他生命的底色。不论是他的文学之旅还是人生之旅,这是一个必经的过程,这是一杯垫底的酒。
吟丰当下重要的当然不是展示成就,而是练笔,积累,沉淀。鉴于吟丰愧疚于长久未能静心捧卷阅读,一种共勉并不新鲜却有必要再次提起。多重温苏东坡失势不失豪放之气和苦中作乐的文人情趣,多学学颜回“一箪食,一瓢饮,在陋巷,不堪其忧,回不改其乐”的淡定,多想想陈景润和钱钟书在寂寞和艰难岁月中坚守自己的生命底线。时代达人乔布斯和中国的马云、李彦宏“以利他为准则为自己创业”而跃上事业的巅峰,更可以作为一个有梦想的青年远行的航标灯。
希望一种期待不要成为束缚吟丰的樊篱,真实的人生其实就是脚踏实地的耕耘,不必刻意苛求完美的成功,因为不是每个人都可以妄谈创造历史,但做好自己是可望可及的事。奔跑的路上想着保持一种恒温,这是吟丰令人感佩的理念,实践这种理念绕不过去的是如何直面人生中如影相随的寂寞。
诚然,耐得住寂寞的人未必成功,但真正成功的人必定耐得住寂寞。“高山寂寞,岿然不动,自成一种高度;流水寂寞,随遇而安,自是一种境界;天空寂寞,腑瞰大地;大地寂寞,厚德载物。”要耐得住寂寞,必须奉行上帝的旨意。只要你愿意奉行上帝的旨意,你就不会真正贫穷或永远贫穷。即使陷于物质的贫穷,也无损你内心的强大。但要记住,这个上帝不是别人,而是自己内心世界的精神主宰,也就是那种普通人都有却只有哲人们才能解析清楚的终极价值。
(易国祥,男,以“长江短笛”驰骋网络,新浪网千万名博,凤凰网知名VIP名博,大旗网精英文化博主。近两年在广州日报、长江日报、现代快报等报刊发表评论文章百余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