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惭炔有些意外的看着浅小幸:“你不生气吗?”
“生气?”浅小幸语气轻蔑,谈笑一声:“你认为本姑娘是那种小气的人?”
宁惭炔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讪笑:“呵呵,也对,你和翾感情那么好,区区一个上官家千金怎么可能会是你的对手。”
浅小幸抿嘴,转身:“最好找个时间把摄像头取了,不然时间一久,就算我不告诉小鹿,她也会在收拾屋子时发现。”
“多谢提醒。”
“不用谢我,因为我可没那么好心。”浅小幸偏头,眼里散发着诡异的笑容,让宁惭炔不自觉的打了一个寒颤。
“小幸,那个臭小子和你说了什么?”端木鹿眼里满是好奇的凑到可浅小幸的身旁。
就连小年也是好奇的踮起脚丫,想要听听宁惭炔到底给浅小幸说了什么。
“小鹿,你难道不想知道是谁在偷窥你吗?”
浅小幸话落,缓缓走过来的宁惭炔立刻警惕了起来,竖起来耳朵,额角冷汗直冒。
“啊,对啊。小鹿,快点告诉我,是哪个不要命的敢偷窥本姑娘。”端木鹿立刻惊醒,眼里的好奇被愤怒取代,两手握拳:“我要是抓到那个人,我一定要抽了他的筋,拔了他的皮。”
宁惭炔听着端木鹿这么一说,瞬间觉得头皮发麻,想要后退离开,却又害怕离开后浅小幸说出了他的名字。
就在宁惭炔辗转难安时,浅小幸突然开口:“我记得他是……我忘了。”
宁惭炔觉得他的心脏都快被浅小幸吓掉了,不着痕迹的啪了啪胸口:好险!
“啊,小幸,你怎么能把这么重要的事忘了呢。”端木鹿一张小脸立刻颓废了起来,嘟起了嘴,不满的瞪着浅小幸。
“呵呵。”浅小幸轻笑了一声,斜了一眼松了一口气的宁惭炔,勾唇:“好了,下次想起了我就告诉你,我就先走了。宁同学,这次你应该不会介意送小鹿回家吧。”
话落,浅小幸在端木鹿看不见的地方给了宁惭炔一个警告的眼神。
“当然……不会介意。”宁惭炔本欲说介意的话,却在浅小幸警告的眼神下,瑟缩了一下脑袋,脸部有些僵硬的说着违心话。
“我介意,我才不要他送呢,我又不是找不到回家的路。”端木鹿偏头,因为没有知道偷窥狂是谁,现在很不爽,看着宁惭炔更是觉得气氛:“要你一个花心大萝卜送本姑娘,本姑娘,本姑娘我……我还不如去死呢。”
宁惭炔脸一沉,两手放进裤兜,语气轻佻:“哼,本少爷今天还真就要送了。浅同学,你先离开吧。”
“哦,既然如此,我就不打扰两位了,先离开了,拜拜。”说着,浅小幸便拉着小年的手,勾了勾唇,向着另一栋别墅凤华苑而去。
“小幸,你这个损友。”端木鹿看着浅小幸居然就这样离开,脸上一阵青黑。
浅小幸没有回头,只是勾了勾唇,便和小年过了马路。
“单少,好久不见。”醉清风VIP包厢里,白天易温文儒雅的俊脸上,一双眼睛闪烁着奇特的光芒。
“是啊,好久不见了。”单一两手放在沙发上,翘起了二郎腿,冷笑一声:“能够让我们学校的白会长来这个醉清风,真是让小店蓬荜生辉啊。”
“单少,许久不见,你还是如此犀利。”
“过奖,我哪里会及白会长,整天带着一面面具啊,也不会嫌累。”
“易,我先离开了。”上官厉看着两人的明争暗斗,眉头邹了邹,眼底划过一丝厌烦。
“上官大少才刚刚来,就这么离开,似乎不太好吧。”这时,包厢的门被推开,带着恶魔面具,身穿黑色夹克的少年,缓缓走进了屋子,面具下一双眼睛冰冷且散发着诡异的光芒。
上官厉眉头轻邹,眼神亦是冰冷:“你是谁?”
“难道我没有告诉你吗?恶魔猎手。”
“原来如此。”上官厉在听见恶魔猎手时,神色没有丝毫的诧异,缓缓的向着门口离去:“好与不好,又有何关系?”
话落,上官厉与少年交错的刹那间,两人眼神汇聚,带着强烈的杀气。
“哼。”少年错开了身子,轻哼了一声,踏进了包厢,门也应声而闭。
“你们似乎不太欢迎我。”少年看了一眼关上的房门,走到了一旁无人坐的沙发,转动着手上一枚带着恶魔图案的戒指,面具下的嘴角轻轻的勾起。
“恶魔猎手的掌权者,既然来了,何不以真面目示人,莫非这面具之下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吗?”白天易轻勾了唇,对于上官厉先行离去没有丝毫的诧异。
上官厉本就不喜欢这样的场合,今日能来已经算是例外了。
“还真是让白少猜对了,既然游戏已经开始,那么唯有当游戏终结的那一刻,才能取下面具。不过,你们最终能否取下这块面具吗?”少年的语气里充满了挑衅,眼里闪过阴鸷的目光。
“哦,是吗?你很有自信嘛。”自从少年进入包厢之后,沉默了许久的单一忽然抬头,冷笑一声:“不过,最终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没有自信,我又怎能坐上这个位置。”少年冷冷的一笑,语气里充满了狂傲不驯:“鹿死谁手?我们拭目以待如何?”
“如此甚好,不过,本少爷不喜欢无名小卒。”
“如此,我的代号猎。而我也不喜欢空有武力,却无脑力的人作为对手,所以希望单少和白少不要让我失望才好,不然这场游戏就不好玩了。”少年的声音轻松,仿佛是再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话落的瞬间,少年站了起来,转身便离开了包厢。
“伏少还真是耐心十足啊,在这整个清风公寓转了无数次,却依然不开口问我的地址在哪里。”
忽然,伏翾一脚踩在了刹车上,看也没有看聂小雪,语气冰冷:“下车。”
“伏少这不是为难我吗?都还没有送……”我到家,怎么能让我下车?聂小雪一句话没有说完,便卡在喉间,愣住了。
看着车窗外,车子早已不知道何时转到了清风公寓后门。
“下车。”伏翾冰冷的声音再次想起,心底隐藏着巨大的杀意,却始终没有动手。
聂小雪在伏翾冰冷的声音的下,回过了神,勾唇一笑:“伏少难道忍心我一个弱女子在这夜黑风高之下单独回家?”
伏翾眉头一邹,离开了驾驶座,没有丝毫留恋的离开了车子,向着凤华苑匆匆而去。
聂小雪走出了副驾驶,一手放在车上,勾唇一笑,看着伏翾消失的背影。
是夜,漆黑一片,伸手几乎不见五指,而浅小幸在这样黑暗里,却依然拉着小年缓步行走,正要转角之时,停下了脚步。
“有事吗?”浅小幸看向转弯处,明亮的眼睛在黑夜里犹如一颗耀眼的明珠,散发着夺目的光芒。
“小幸……”良久,一个充满慈善温柔,带着哭音的妇女声音在转角的另一边想起,似乎想要跑到浅小幸这边来,却被另一个黑暗中的人拦住,只能依在另一个人身上无声的哭泣。
转角处,有两道身影,看不清他们的容颜,却能够依稀知道他们是一对男女。
“小幸,身体如何了?”拦住妇女的是一个男子,从他沧桑略带疲惫的声音可以听出,是一个五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
“无碍。”浅小幸听到转角处传来低低的哭泣声,眼神微闪了一下。仅仅一瞬间,便又恢复了淡淡的神情:“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一样的爱哭。”
妇女听见浅小幸的话语,抬起了头,闪烁着泪花的眼,突然一亮,擦了擦眼泪,激动又带着哽咽的颤抖:“小幸,你,你能够回来吗?”
“不了,习惯了黑暗的人是永远不可能面对耀眼的阳光。”浅小幸嘴角勾起一丝苦涩的笑。是啊,她就算再怎么站在阳光下,却依然无法改变她是黑暗中的。
“小幸,对不起,都是我的错,若是当初我接受了樱花之墓……”
“什么也不用说了,这一切的一切都不过是命运,这个世间没有如果,也没有若是。”浅小幸出声打断了妇女带着嗓音的自责。
“唉,别自责了,这一切都不是你的错,当初的你也不知道会有那样的事情发生。”中年男子轻叹了一口气,拍了拍妇女的背,抬头看向转角处:“小幸,你也别这样,最近我已经查到了那位莫老头其实还有一个弟子,所以小幸你别丧气,就算用尽所有的钱财,爸爸也一定会救你的。”
“是嘛。”浅小幸听着中年男子的话,并没有因此高兴,语气依旧如同平常一般,淡淡的没有丝毫起伏。
“小幸,你果然还在恨我对不对。”妇女抽了抽鼻子,一脸的忧伤。
“现在来说这些又有何用?时间已经不早了,我也该离开了。”话落,浅小幸拉着小年转身便要离开。
妇女落寞的低下了头,神情忧伤,带着不可掩藏的悔恨。
“小幸,等等。”中年男子忽然送开了妇女,跑出了转角,看着在黑夜中隐隐约约可以看清楚的瘦弱背影:“你是要去伏家吗?”
“嗯。目前暂住在那里,等学校组织的旅游结束,应该就要离开这里了。”
“我听说上官家最近在找一位合适的租客,我觉得你正好合适,可以去看看。”中年男子眼神闪烁了一下,咳嗽了一声:“而且,你一个女孩子,和那个冷冰冰的小子住在一起,实在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