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舒特水映草儿被哥舒特水映牡丹强行拖了起来,只是,她一直低着头,泪水在她眼里打转。
“别老是一副受了委屈的嘴脸!”阿史那他陀托看着哥舒特水映草儿,厌恶之情写满脸,“还有,子佩是可汗封的镇国王妃,请你们搞清楚。”他一字一顿,特别强调了“镇国王妃”这四个字,分明是他的不满。
“阿史那他陀!你这是什么意思啊!言而无信吗?”
转眼又到了月华初上时分,子佩避过宫女侍卫,悄悄地出了听乐宫,漫无目的地在突厥皇宫里闲逛,突厥的传统衣饰在她身上显得有点宽大,合着清风徐徐飘动。
风乍急,合着刺骨的寒意。子佩熟悉这寒意,这是荒漠特有的,以前她在穿越塔克拉玛干沙漠的时候就经常遇到过。这种寒并非袭在人的肌肤上,而是直接渗入骨骼,冻得你咯咯作响。
荒漠,日较差大,白天热得让人汗流浃背,可到了晚上,却是少有的寒。可是不知道怎么了,子佩心底也起了寒意。
近日里发生的一幕幕不断在她脑海里浮现,颜焕、司徒、木杆可汗、阿史那他陀、阿史那流沙还有白天遇到的哥舒特水映牡丹、哥舒特水映草儿……一切是一切仿佛一张网,扑朔迷离,牢牢地锁住她的眼睛,让她看不清真相。
“铮——铮——铮——”
声音若有若无,断断续续,有一段距离,不过子佩可以判断出那是古筝的声音。声音的源头和听乐宫的方向截然相反,很明显,弹奏古筝的应该不是司徒乐,可是——古筝是汉地的乐器,在突厥除了司徒乐这个汉人,还有谁会弹呢?
子佩并未多想,脚步不由自主地朝着音源移去。
随着距离的拉近,琴音也越来越清晰。琴音诋毁辗转,飘忽不定,似想向人诉说无尽的哀愁,但似乎又怕人知晓,每每要弹到**总是仓促回收,不过如此,反而让哀愁之感愈发浓烈,那是隐忍的,可是在琴音的深处,子佩似乎找到了一丝不甘……子佩越走越近,绕过一片小树林,前方渐渐传来若隐若现的光,终于,她撩开挡住视线的最后一道树枝之后,抚筝者出现在她的视线里。
平坦的青石地上,一个女子垂眼抚筝,动作娴熟,琴音酣畅。
子佩借着旁边突厥传统建筑风格的大屋里隐隐折射出的烛光和月光仔细地打量抚琴的女子——竟然是哥舒特水映草儿。此时的她已经褪去了白天的华服,只是简单地穿了一件在突厥极其普通的软袍。
这么晚了,哥舒特水映草儿怎么会出现在皇宫,独自抚筝呢?而且照理说,突厥人不可能这么熟练地弹奏出汉地的曲子啊。
正思索着,琴音戛然而止,只见哥舒特水映草儿轻轻站起来,朝着子佩这个方向走来。
子佩有点惊讶,她明明算好角度的啊,以哥舒特水映草儿的位置不可能看到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