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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高丽使臣

辛时,皇宫夜宴上。

帝、后列位上座,丞相率群臣居左,众使位右。殿上美酒 佳肴,歌舞升平,尽显一片富贵繁华之景。

可是繁华有几多?繁华背后是否隐藏着暗流?表面平静的右相内心起伏,心里有恨的燕王笑脸人前,一切看似 祥和,又分明暗波汹涌,富丽堂皇的皇宫,原来也不过是虚有其表。

宴席上,随燕王入坐的启絮与明忆晗一直暗中 关注着对面的“高丽使臣”及其随从。而“高丽使臣”一干人等也时不时盯着她们看。隔在双方对视目光间的,是歌女们的绫罗舞袖与绸缎翩然,是乐师们的笙歌绵绵与动情吹奏。无形之中, 无数道冰冷的暗流已经穿插着歌舞曲乐的繁华, 喜庆的决堤似乎在顷刻间就要遭遇被摧毁的厄运。而这,也许也是双方彼此所期待的一刻。

其实,在众使臣刚上殿的时候,启絮她们不用多观察就已经可以断定那“高丽使臣”的真实身份。因为除了“高丽使臣”长得“酷似”千羽上元之外,他身后几名随从长得也“酷似”在天野山上出现过的东瀛武士,其中还有一个令明忆晗 印象很深的恬美女子,那是一身男装使节打扮的千羽的飞。

而在千羽上元等人入殿那一刻,他们亦将明忆晗二人深深印入眼帘。千羽上元与千羽的飞暗视一眼,似乎有些吃惊,却也没多大表示……

歌舞暂告一段后,皇上举杯,众人遂持杯起身敬酒。

酒过三巡,千羽上元忽起身步入殿中央,恭身而颇有韵味地说道:

“下午皇上所赐的《夕阳落山》、《罗汉醉》二图,勾勒精炼,画工超群,破解了臣下所出的题目,臣下佩服万分。”

说到这儿,他顿了顿,用颇含意味的目光悄然扫视两边众臣,只见众大臣几乎都露出打完胜仗才有的笑意,甚至都有些得意起来。

千羽上元嘴角流露莫测的笑,语气稍微一转,话也变得讽刺:

“臣下还听说此二图竟是出自京城才女明忆晗之手,看来,这位明小姐可是‘巾帼不让须眉’,把大明朝的元老大臣都比了下去,这真令人大开眼界。”讲罢,他哈哈大笑了起来。

霎时,满座皆静,鸦雀无声。

皇上目中神色稍厉又在顷刻间转缓,放下金樽,似笑非笑地说道:

“使者出题另类,也令朕开了眼界。看来是‘长江后浪推前浪,高丽国代有人才出’,实叫朕不得不‘另眼相看’了。”说着,他拍了拍龙袍袖子,仿佛袖子上不知何时染上了碍眼的灰尘,非马上清理不可。

千羽上元一笑,拱手道:

“皇上过奖了!”说着,他又看了看左边席上的明忆晗,故意问道,“皇上,如果臣下没猜错的话,这位应该就是破了臣下题目的明忆晗了吧?”

众人这才注意到燕王身边宾客席上某个不起眼的角落里还坐有这么一位身着素衣却美丽无比的女子,一时间,所有人都惊呆了!原来真正的明忆晗远比传说中的还要美丽脱俗,即使穿着素衣,没有耀眼的头饰点缀,可她芊芊身影、靓丽容颜依旧忖出气质上的高贵。

皇上眯了一下眼,心中似乎盘算着什么,须臾间又点了点头,微举右手示意明忆晗上前行礼。

明忆晗压下心中恨意,徐徐走了上前,朝千羽上元行了礼:

“忆晗见过使者大人。”

千羽上元点了点头,看着她,又朝皇上一拱手,道:

“皇上,听说明忆晗才气出众,不需多时便破解了臣下的题目,臣下心里有些‘不服气’,想借宴席之机出题考考她,不知皇上可否答应?”

皇上表情上没多少变化,目光在明忆晗身上停留了一会,微笑问道:

“忆晗,高丽使者要考考你,你敢不敢应试?”

明忆晗上前一步,徐徐一恭身:

“忆晗愿意一试。”

试?此事岂可拿来“试”?一但应付不了那使者,不等于把大明国的脸都丢尽了?众人心底几乎都叫开,这明忆晗究竟是不怕死还是不知事态严重,怎么可以说得这么轻松?!

倒是坐在上位的皇后,先是有些惊讶,继而不禁微微一笑,轻轻对皇上说道:

“皇上,梓潼见这女子成竹在胸,不妨应了她吧?”

皇上沉默了一下,淡淡一笑,点了点头,又朗声问起“高丽使臣”:

“你要怎个考法?”

“臣下只出几个谜语来考她。若明忆晗能迅速讲出答案,臣下就算输了,臣下愿自罚三杯。相反,她若对不上来,也应‘认输’、‘自罚’三杯,如何?”他故意把“认输”和“自罚”说得很重。

对不上答案就得认输罚酒?明忆晗的急才应该说,比在座的老文臣要好上一些,可如果她答不上来而向高丽使者“认输”,那也即是说整个朝野文臣都不如高丽人,整个朝野都向高丽“认输”,如此看来,一个看似简单的打赌,无意间却可笑地成了一场国威较量,众人一时都沉默了。

半晌。

皇上突然轻轻举起金樽,慢慢地晃了晃樽中之酒,问:

“明忆晗,你酒量如何?”

她明白皇上话中之话,于是答道:

“忆晗一点酒都沾不得。”

皇上满意一笑。

因为此时只有“一点酒都沾不得”的人才能有“破釜沉舟”之势。

眼见那“高丽使者”即将出题,一时间,每个人都将目光凝聚在殿中央的明忆晗身上。他们期待证实这位京城才女是否真如传说中那样才气逼人,也期待见识一下她是如何随机应变,破釜沉舟。坐在右边席上的千羽的飞亦用深意的目光看了她一下,弯了弯樱桃小嘴,大有一番看热闹的情趣。

“你听好了,”千羽上元看着明忆晗淡淡说着,冷冷地微笑,“此曲只应天上有。谜面是唐词一句……”

“音尘绝。”没等他说完,明忆晗已经应了上去。

不仅是座上每一个人,连千羽上元自己也显得有些反应不过,仿佛话到嘴边却全都给哽了回去,心中暗道:真是有点估忆儿这丫头了。

他顿了顿,又出一题:

“泪飞顿作倾盆雨。猜宋词……”

“空悲切。”她又猜了出来。

“相逢一笔泯恩仇。谜面是宋……”

“就应(因)有恨!”明忆晗答着,目光中有泪花闪烁。

顿时,千羽上元定了定,开始真正审视起她来,心道:这丫头怎么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冒出来?而且她目中藏恨,自入席那一刻都把我盯得死紧,似乎知道我有计划要开始……难道……这两个月来我隐约觉得有伙人一直盯踪胡丞相,难道那伙人跟她有关?

“妙!”一语打破宁静,座上的燕王拍手赞道。

众臣亦随之赞叹起来。

她回头感激地看了燕王一眼,又转过身去,问着千羽上元:

“大人,题出完没?”

千羽上元眯了一下眼线,道:

“尚差一题。”

“请出。”

他听之,冷笑一个,吟道:

“未成双,裁尺素。分付东流,一任斜阳暮。小字无凭山横路。可可芳心,吹向何处?梦华休,云蔽树。回首年年,终是追尘土。摇落风中归底处?愿在芙蓉,叶下盈住。每句猜一字。”

他一口气说了一首长词,座上许多人记都记不住,莫说是要猜出谜底了。

然而就在众人窃窃私语、议论纷纷之际,明忆晗嘴角却挂起冷笑,想都不用多想就将谜底揭了开来: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

这下,千羽家的人纷纷一怔。千羽上元的脸上连冷笑也挂不起。

“大人,题既已出完,”明忆晗当众说着,“您是否该‘自罚三杯’了?”

闻之,千羽上元沉默上好一阵子。许久,他脸色稍转阴又微化为晴,才说道:

“你才智过人,在下输得心服口服。”

讲罢,他大步返回自己的桌席上,自倒酒三杯,连饮入喉。

胜负分晓,朝中各臣这下掌声如雷贯耳,唯有右相独自小酌沉默。

燕王看在眼里,内心不由一笑:连连借文闹事,也该歇歇了吧?待本王查出你藏兵证据,戏是有得你去闹的,哼。

回到座位上后,明忆晗内心不禁松了一口气,却忽觉耳边传来声声细语:

“你还没死,真是侥幸。”

语虽细,却叫人听得清楚。明忆晗暗自纳闷:这是密音功,没有深厚内力的人是驾驭不了的。究竟是谁在暗里跟我说话?

正想着,耳边又传来那声音:

“怎么?听不出我是谁?”

明忆晗仔细一观察,才发现那人近在咫尺:千羽的飞?!

果然,千羽的飞朝她笑了一个。

“你那道真气伤不了我。怎么,很失望?”明忆晗同样用密音功问话。

千羽的飞眼里露出一些惊讶,接着密道:

“没想到你也会这一门功夫。看来当初我们真是太低估天机道人的弟子了,早知道今天你会出来捣乱,我应该在你身上多下几道真气的。”

明忆晗不屑一笑:

“现在后悔已经太迟了。你们假扮高丽使臣,已经犯下欺君之罪,我劝你还是尽早回头,别再闹事了。”

“欺君?何来的‘君’?”

“明知故问。”

“是吗?我可以告诉你,这里很快就没有‘君’了。”

明忆晗一怔:

“你们究竟要干什么?”

千羽的飞一笑,不答。

殿上又是歌舞联翩。启絮却隐约感觉到杀气,她轻轻附在明忆晗耳边,道:

“要小心点了。”

明忆晗点了点头,忽然看了燕王一眼,用密音功对他说道:

“殿下。”

燕王一怔,停下就要送往嘴边的酒。

明忆晗又道:

“殿下勿惊,我是用密音跟你说话。座上那些高丽人确实都是假的,他们随时可能对皇上下手,请殿下赶紧设法让皇上离席。”

燕王听之镇定如常,把酒送入嘴里,心道:目前各国宾客同聚一堂,皇上皇后哪可以有离开之举?哼,右相他们可以借文挑事,本王为何不能来个“借武扬威”呢?

想罢,歌舞已毕,他瞬时起身一拱手,道:

“父皇,今日宴席,有歌舞、文墨助兴,但儿臣觉得还未能尽兴。儿臣特地准备了一个节目,想献给在座各位使者。”

右相一怔,与对面的千羽上元悄然互视一下。

皇上问:

“你准备了什么节目?”

“回父皇,儿臣好武,所以准备了一个武艺节目送给诸位使者。”燕王答着,又点了一个人的名字,“言欣云。”

启絮有点惊讶,继而起身走到他跟前。

“把你最拿手绝技展现给在座各位看看。”他说着,暗地里向她使了一个眼色。

她顺着眼色瞥了过去,顿时明白他让自己耍武的用意,于是大声领命:

“是。”

启絮周身遍布真气,使得殿上风云暗涌。摆放在桌上的酒杯不时颤动着,众人开始觉得身体忽冷忽热起来。

抽出腰间的扇子,她挥手出招,身法万变,灌输满真气的扇子呈现火红色的光芒,扇所舞到之处都留下一道热辣难奈的气息,令人有种几乎窒息的感觉。且她出招奇快无比,使者们看得都张大了嘴巴,忘记了自己要做什么。

许多大臣也都惊叹起来:传说言欣云轻功卓越,没想到武功也是这么了得!

皇上皇后也有些出乎意料:晗儿自幼随一心大师练过几年武而已,怎么武功突然间变得这般厉害?

三十招“花拳绣脚”过后,启絮突然凌空几个翻身,飞身殿上,抖出千羽世家的“七星幻影”,一招一式,都显得“快、奇、狠、准”。

这下千羽上元与千羽的飞都惊震了起来:他怎么会七星幻影?

其实别说是他们,就连忆晗也越看越惊:我只听欣云说过启絮武功绝顶,却从没见她出手过。原来欣云说的一点也不夸张,启絮真的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想着,她也不由得佩服起燕王来:只有冷静若燕王者,才能想出如此不露声色的“以武制夷”之法。看来,燕王之智不在自己之下……

启絮轻轻松松把千羽世家的身法从头到尾耍了一遍,又将当天千羽上元他们偷学到的天机道人之绝学完完整整、认认真真地抖了出来,用意明显,无非是想在展现实力的同时,大挫千羽上元等人的锐气,令他知难而退,莫再尝试不可能办到的事。

事实上,照千羽上元与右相原先计划,今夜各国使臣同聚一堂,依照惯例,入殿之人都不得带有兵器,而皇宫侍卫应守在外殿预防万一。因此,殿上会武功的人少,又无兵器傍身,这正是向皇上下手的好机会。凭借千羽世家武士如今的实力,应该更有把握在外殿侍卫赶来之前迅速拿下明君人头。

可惜,半路却杀出一个明忆晗来捣乱,现在又出了一个言欣云在搅和,更为可怕的是,这两个人都身怀绝技又是追随着燕王入席,似乎是有备而来的,而且言欣云在当着自己的面,把自己家的绝学精妙绝伦地耍了出来,可见此人不仅武功莫测,其心理洞察力更为惊人。

这如何是好?弑君就是要做好万无一失,只要能顺利除去明君,哪怕豁出性命也行。可是如今燕王手握兵权而按兵不动,言欣云熟悉整套千羽世家的武功路数又以武施威,还有急智惊人、武功上乘的明忆晗也位列席上,究竟还有多少知情的人隐藏于殿内,自己一时也拿捏不出。于是千羽上元看了一下右相,希望得到他的建议。

只见右相朝他暗暗摇了一下头,他只好沉住气来,示意手下的人暂收起内劲,静观其变,伺机行事。

感觉到周边杀气减少,启絮不禁松了一口气,要知道,此时若和千羽上元动起手来,自己恐怕也没多少胜算可言。幸好他顾忌的东西太多,一时半刻应该不会出手的。

见她也快抖完整套武功,燕王脸上却未露舒心的神色。明忆晗明白他的担忧,于是用密音功对启絮说道:

“启絮,这还不够。听欣云说过,你的内力跟千羽上元有得一比。你现在设法与千羽上元暗较一下内力,只有让他知道此时动武彼此都占不了便宜,他才不敢冒然出手。”

启絮会意,遂飞身落地,左手运集三层功力,朝右边一整排使臣桌席发掌——

只见一整排桌子纹丝不动,而桌上的酒杯通通震飞了起来。

众人一怔,启絮嘴角含笑,身形一晃,以快得不可思议的速度闪过整排使者面前,将震飞的酒杯迅速弹回原位。酒杯落定之时,滴酒不溢。惟有千羽上元桌上例外——酒杯不见了。

一时,众使臣都看得有些傻愣,眼珠子几乎也掉了出来。

千羽上元沉下脸来,琢磨着启絮的意向。

启絮却一脸阳光,若无其事地拎着一个酒杯走到他的桌面前,道:

“适才险些失手砸碎大人酒杯,还请大人见谅。”说着,把酒杯递到他眼前。

“哪里?言大人客气了。”千羽上元似笑非笑,接过酒杯。

这一接还酒杯的举动看似跟平常没两样,不需片刻就可以完成。可就在这片刻里,启絮集聚了七层内力于手上,把酒杯握得死紧,而千羽上元也暗运下不少真气才强拧过酒杯。二人势均力敌,虽是不动声色的较量,却也在顷刻间伤了彼此。

知道今晚弑君出了大岔子,要一举弑杀明君是不可能的,于是接过酒杯后,受了伤的千羽上元退回原位,暗示右相还有自己手下的人放弃这一时机,另觅万全机会下手好。

是夜,离席之后,右相与千羽世家众人暗中步入右相府机关密室中。

此时,千羽上元终于忍不住吐出一丝血迹。

“叔叔!”千羽的飞赶紧扶住他,用东瀛语焦急问道,“您还好吧?”

千羽上元点了点头,在侄女的搀扶下,徐徐坐到密室中的床上。

千羽的飞手腕一转,亲自运功替他疗伤。

右相抚了一下须,惋惜地说道:

“两个月前下人来报,说燕王暗中招揽了朝中不少有为之士,先是解缙,再是明羽轩,如今连那个孤僻不与人来往的言欣云也被招进幕下!他真是如虎添翼了。今日咱们错失此良机,只怕日后难以有更好的机会下手……”

千羽上元示意侄女收功,缓缓说道:

“提起这个言欣云,我真是看走眼了,没想到他未及弱冠,功力却如此高深,若再过多几年,只怕我都不是他的对手。”

千羽家的大弟子千羽绽问:

“师父,他真的那么厉害吗?”

“我刚刚跟他较量内力,发现他的功力几乎与我不相上下。”

“即使如此,师父也大可不必取消行动,您只要缠住这个言欣云,弑君之事我们来办不也一样?”

千羽的飞看了一下大师兄,道:

“叔叔担心的不是言欣云,而是燕王。”

千羽上元用赞许的目光看了她一下,道:

“知我者,的飞也。”

右相点了点头,道:

“中午我表舅父谢井派人来报,说两个月前派出的探子被燕王生擒。此后燕王带着言欣云夫妇匆匆进宫,我就料到一定会有什么是发生。果然还是发生了……”

千羽绽道:

“那探子太打草惊蛇了!燕王会不会已经把事情告诉了你们皇上?”

右相锁了锁眉,摇了一下头:

“没有确切的证据而一下子向皇上摊牌,只会令自己陷入诬告的地步,燕王不会那么傻的。要不然皇上也不会如此毫无戒备地饮酒作乐。今晚,燕王虽仅带亲信入席,可他公然示武,分明是有备而来。我们少算了这一步,岂能照旧行事?”

千羽绽听之目光冷厉:

“燕王坏我大事,今晚我必取他性命!”

说罢提剑欲出。千羽的飞当下拦住,道:

“师兄冷静点。”

“的飞,你也怕他?”

“当今世上,我怕的人只有我们天皇。”

“那你就别拦我!”

“师兄!”千羽的飞眼光锐利,一手按住他,道,“燕王身边高手如云,你去等于送死!”说着,她缓和下口气,有些伤心地说道,“我们已经莫名失踪了好几位同门,我真的不想再看见有人出事……”

千羽家众人听之都当下都涌起伤心的情素。

右相眯着眼看了这几个武士一下,颇有感慨讲着:

“你们千羽世家的人也真是太遭难了。”

的飞目光中闪烁泪光,冷冷地说:

“这都怪天皇!要不是他轻信甲贺家族这群败类诬陷我们造反的谗言,迫使我们弑杀明君以示清白,我们也不必沦落到这种地步……”

“的飞,不得对天皇无礼!”千羽上元喝了她一句。

“叔叔,难道我说的不是?自从您比武输给了天机道人,您在东瀛的地位已经动摇了。甲贺家族借机在天皇面前进谗,而天皇竟然也相信了?!可笑我们飘洋过海、自损尊严偷学中原武术,结交异群,”说着,她瞄了右相一眼,“暗练兵、弑明君,就是为了示清白,保住千羽家两百族人性命……叔叔,有时候,的飞会想起天野山比武失败时,明忆晗逼你行东瀛武士最为耻辱的失败之礼,的飞觉得好替您痛心。叔叔怎么说都是一代宗师,仅为了甲贺家一句谗言就沦落到要偷学更高技艺去弑明君、去行失败耻辱之礼……每每想到这里,的飞就好难过。”

千羽上元重重叹了一口气,久久沉默着。

右相脸上挂着不屑的冷笑:

“难过?难过只是徒增愁绪罢了,走到这一步,我们都无法回头。如今燕王已经有所行动了,为免夜长梦多,我们还是赶紧商议一下下一步行动吧。”说罢,他重重拂袖,信手拖了一张椅子坐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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