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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章 风起

顾灵若第二日起床,便听闻昨日深夜,顾将军到大夫人赵以兰房中与其大吵一架,之后,大夫人被禁足。

顾灵若心知必是因为顾鸿轩将昨日之事告诉了顾兴邦。想到大夫人被关禁闭,觉得这个惩罚太过严厉,便去找顾兴邦。

顾灵若到顾兴邦院中,并没有见到人,倒是见了他的随从顺生。

“小姐,老爷知道今日小姐必会前来,特留奴才在此恭候。”

顺生见顾灵若皱眉忙道:“老爷让奴才给小姐带个话,让小姐莫要因为大夫人之事自责,老爷子有分寸。”

“父亲去哪里了呢?”顾灵若十分怀疑顾兴邦又在躲自己。

“老爷一早去上早朝,至今没有回来。”

“平日里都是什么时候回来?”顾灵若问道

“这个奴才也不能确定,平日里回来也都到了深夜。”

闻此,顾灵若只好无奈的离开。

回到灵荷院,顾灵若坐了一会儿,又想起一事,当下带着岚泠出了顾府,直接前往刘记金饰。

顾灵若此行的目的是要去刘记金饰确认灵溪儿的那只金镶玉步摇是否出自刘氏,又是否属于钱佳。

因是上午,刘氏金店并没有太多人,顾灵若见那日唾骂钱佳的老掌柜正歪在柜台上打瞌睡。就不理会小二的推荐,直接去找掌柜。

“掌柜的,我们小姐要买步摇,可有什么新鲜款式?”岚泠叫醒就要睡着的掌柜,清声道。

“不知小姐喜好哪一种步摇?我们小店应有尽有,任您挑选。”这位掌柜被叫醒眼神迷蒙,片刻便恢复清明,对顾灵若二人说道。

“都拿出来让我先瞧上一瞧。”顾灵若道。

“哎!”老掌柜的立马将各式各样的步摇几十余种一一摆出来出来让顾灵若挑选。

顾灵若仔细看了看,这几十种步摇材质有金有银,有珍珠,有玛瑙,形状有梅花,有蝴蝶,有凤凰就是没有顾灵若在灵溪儿头上所见的那种金镶玉带珍珠流苏的花朵步摇。于是顾灵若一脸嫌弃道:“都说刘记金饰的首饰精工雕琢,一应俱全,我看也就如此。”

“这位小姐这是何意,难道不是诚心想要来买首饰的?”老掌柜的听闻此话,脸色陡然一变,刘氏金饰自开店以来,还从未被人用如此口气嫌弃过,谁人不知刘氏金饰是宫中刘匠师所开,这宫中都说好的东西,难不成还有比他更好的?

“掌柜的,我们小姐并非不是不买,而是实在是这里没有我们小姐想要的。”岚泠替顾灵若答道。

“不知这位小姐想要何种款式?我们刘记金饰虽然不大,但说到匠师的工艺,我敢打包票,你们满城都找不出比我们更好的了。”

顾灵若微微笑道:“那就好,否则我还真怕你们做不出来。”

“小姐但说无妨,只要小姐见到过,我们刘记金饰若做不出来,小老儿我便辞了这掌柜之位。”

见掌柜被自己激怒,顾灵若这才将自己看到的灵溪儿头上的步摇细细描述给掌柜的听。

只见掌柜的面色由怒转喜,笑道:“恕老夫笑这位小姐无知,这位小姐您所说的这枝金镶玉桃花珍珠流苏步摇正是出自咱们刘氏金店。”

顾灵若心想,我当然知道,如今我要知道的是谁来买走的。

“那为何店家不将此步摇拿出来,反倒教我如此尴尬?”顾灵若娇声埋怨道。

“只因这只步摇是有人定做的,非是我店成品。”

“是何人定做?掌柜您帮我再做一只不就好了?”

“这可使不得,要坏了店内规矩,非本店成品,未经主人许可,我们断不敢私下仿作。”

“那掌柜的可愿告知这步摇主人是谁?本小姐实在太喜欢了,我愿出双倍价格。”

老掌柜一脸难色道:“这位小姐,我看您还是再选选别的款式吧,这只步摇要是别人的小老儿定会告知小姐,只这一人,我即使告诉了你,也不能为你打造。”

“掌柜的,这是为何?”顾灵若一脸好奇。

老掌柜只好给她解释道:“这只步摇乃是钱丞相之子,钱佳所做。钱佳此人极是霸道,只要是他相中的就不许别人与他同样。若要让他知道给他定做的步摇又做给小姐您,我们刘记金饰恐怕就要关门了。”

“哪有掌柜的说的这么严重,我听闻钱佳最喜送女人饰品,他送出去那么多怎么会单单记得这一只,再说也有可能是他手下以他的名义来做的?”

“只因前几天钱佳来到我们店中,专门提起过此步摇,说他那位新欢极是喜欢,还赏了我们银子,小老儿印象极深,所以才说让小姐您挑选别的款式。”

“那掌柜的可知,钱佳右手是否戴有一枚蓝宝石戒指?”

“确实有这么一枚戒指,难道这位小姐对蓝宝石也感兴趣?”

顾灵若听到这里,才终于敢确认灵溪儿私通之人应是钱佳,于是再无心思与掌柜的细说,随便挑了几只步摇便离开。

钱德雍与顾家水火不容,可是钱德雍的儿子却与顾兴邦的儿媳妇私通,这件事情如果闹开,传出去将会怎么样?但愿灵溪儿还有点脑子并没有做对不起顾家的事!

顾灵若再回到顾府,真是片刻也坐不住,只想着将此事告诉给谁。大夫人正在禁闭,况且如果她知道了,依她的性子,绝对会将此事闹大,到时不一定能收场。

二姨娘?因着顾鸿轩的缘故,大夫人虽然当家主母,可实权都在二姨娘手里,如果二姨娘将此事挑开,大夫人莫不会觉得是二姨娘在针对她故意挑事。

顾落裳?她一个还未出阁的小姑娘,这种事情明显不适合说与他听她,即使说了,她那单纯无知的性子,恐怕最后也不会处理好此事。

顾落裳一个下午都在纠结要不要说,对谁说。最后决定还是告诉顾鸿轩。

顾鸿轩知道了这件事情,极为气恼!最终还是忍住没有告诉顾兴邦,决定让人近段时间将灵溪儿监视起来,等校场比试之后再告诉顾兴邦处理此事。

顾灵若听了也觉得这样也好,只要不再和钱佳联系,这件事就可以暂且压下来,凉他钱佳也不敢名目张胆跑到顾府来。等这边事了再处理家事。

说道校场比武之事,顾灵若又想起昨日撞到顾鸿轩所看见的画面,有些疑惑。画面中,顾鸿轩与一年轻男子身穿武服比试武艺,男子落败,对顾鸿轩心服口服。

于是问道:“哥哥今日可曾与一男子比试武艺?”

顾鸿轩道:“这倒是不曾,近来我除了朝中之事,只是做一些基础练习而已。”

“那哥哥可认识这样一个男子?身高约和哥哥一般,皮色白皙,脸上眉角处有一道疤。”

顾鸿轩沉思良久,道:“哥哥朋友众多,大多脸上有疤,所见之人也不少,皮肤白皙者甚众。但这眉角处有疤,皮肤又白皙,身高和哥哥一般三个条件都符合的却无一人。

顾灵若暗道这真是奇怪,自己为何接触顾鸿轩竟然看到他没有经历过的画面,画面之人他还不认识。

如此一想又有些怀疑,难不成灵溪儿之事也不曾有,后又一想,人和物皆对的上号,绝不可能为假。

是以,顾灵若虽有疑惑,但也只得按下不提。

又过了两日,乃顾鸿轩与黄琛校场比武之日,顾灵若因是后宫女子,且又归省在家是以不能去校场观看。只得与二姨娘、宛卿尘在与家中焦急等待。

直到傍晚时分,顾鸿轩与顾兴邦才戴月而归。见他们父子二人满面笑容,顾灵若三人一颗心才彻底落回肚里。

宛卿尘取来茶水亲自倒与顾兴邦与顾鸿轩道:“父亲,夫君,你们快些讲讲今日校场之事吧?”

二姨娘与顾灵若也纷纷点头。

顾兴邦笑而不语,只是满意的看着顾鸿轩,顾鸿轩也不啰嗦,直接道:“今日这一场比试实在是棋逢对手,酣畅淋漓!”言辞之中对黄琛似乎颇为赞赏。

“灵儿,你是何时见过黄琛的?”还未等顾灵若回答又听他道:“这个黄琛,没想到此人多年未见,皮肤还是那么白,不过脸上倒是多了一道疤,正在眉角处。”

顾灵若听了,心念一动。

又听顾鸿轩道:“此子真是可惜了,若是在战场上历练几年必不在我之下。”

宛卿尘道:“夫君为何这样说?”

“夫人忘了,此人是钱德雍手下大将,效忠于钱德雍,并非属于皇上势力。”忽而又听他道:“我观黄琛其人,并不似钱德雍那般奸诈,父亲以为呢?”

顾兴邦这才摸着胡子道:“观其武功招式,都光明磊落且留有余地,非是阴险恶毒之人。”

二姨娘听了亦道:“那真是可惜,若是能为皇上所用,倒是天下之福,百姓之幸。”

众人唏嘘一番,顾兴邦才对顾灵若道:“你大哥的事,确实为难你了,明日你母亲出了禁闭,你也莫要去看她,好让她张张记性。”

二姨娘等人皆不好言语,顾灵若道:“母亲也是一片爱子之情,女儿当时实在冲动,现在想来也极为后悔。”

顾兴邦看着顾灵若和蔼道:“你也不要愧疚,为父知你最为良善,若是此时还不知收敛,将来毁的可就是我们整个顾家了。”

顾灵若还要再说,见顾兴邦站起身不欲再听,只好作罢。心中暗想,若是你老知道灵溪儿的事可怎么是好?念及此看向顾鸿轩,顾鸿轩明白顾灵若所想,却也只得无奈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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