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晌后,博婉玳才回神,看着他,才刚的心动,现在又被担扰替代。
颜墨梵见她眉头越皱越深,目光一黯,神情严肃的转入正题:“陛下想知道臣侍当时怎么会在锦阁内吗?”
博婉玳一愣,慎重的点头。
颜墨梵略坐正些身子,微蹙眉头道:“臣侍猜想,陛下应是已知道良贵君轿辇底柱被人砍断的事了。”
“长皇女出事后,朕有派人去查过,已经知道此事。”博婉玳沉静的道。
“良贵君在上辇时,受了伤,便不能出席长皇女的满月宴,皇贵君向臣侍请旨,要求带长皇女一日,臣侍允了。今日午宴开席没多久,长皇女想是饿了,一直在哭,臣侍便让教养宫侍带她到锦阁内,皇贵君也跟了去。不久,宫侍进殿向臣侍小声禀报,兰林殿宫侍跪在园子外说奉他主子的命,一定要见臣侍。”颜墨梵似乎嗅到阴谋的味道,但只是一闪而过,没有头绪:“陛下应是知道的,今日满殿内都是外人,人多嘴杂的,臣侍自然不愿在这种场合见他,但又怕他在园子外胡搅蛮缠,担误得久了,让诰命们知晓良贵君轿辇一事,到时御史又有话说,便让人带他到后面的抱殿内。臣侍以更衣为名,带了两个随侍,前去见他,而这宫侍,正是良贵君的随侍土儿。
“朕也奇怪,你当时为何不多带些宫侍去?”博婉玳疑惑不解:“为何锦阁内,只有你与福儿两人?”
“陛下,当时蓼芳殿内已开宴,臣侍本就不应离开,因而臣侍只说是去更衣,出恭还讲派场不成?”颜墨梵苦笑:“土儿当时说良贵君离了孩子,一直躺在床上哭,越想着越担心有人对孩子不利,叫土儿无论如何都求得臣侍同意,让他把孩子抱回去。这样的日子,臣侍如何能够允他?良贵君这般不知轻重,臣侍当下便火了,怒斥了土儿与良贵君一顿,但土儿依旧跪地磕头,不停的哀求,臣侍不耐烦,本想离开,他却爬上前堵在臣侍身前,一定要臣侍冷他抱走长皇女,臣侍恣意不肯,他最终无法,只得回去将臣侍的意思禀报他的主子。当时带他入抱殿的宫侍只有两人,臣侍便让石儿也一同随那两人送他从抱殿后门出园子,免得他乘人不备,闹出什么来。而臣侍则与福儿,准备沿着游廊回蓼芳殿去,但刚出殿门,便远望着长皇女锦阁门口无宫侍,觉得奇怪,就过去看个究竟,又见着锦阁的殿门大开,臣侍更是跑了过去,听着殿内有声响,就入了殿,这时教养宫侍已躺在血泊中,臣侍惊着,走到屏风后,长皇女躺在床上,无声响,手背渗着血,一把带血的匕首就在她的身边。臣侍抱起长皇女,福儿拾起匕首,出殿宣御医时,皇贵君便带着人过来了,之后发生的事,陛下定已知道。”
博婉玳神情凝重的看着他,点点头:“这件事异常蹊跷,事发后,朕立即派人赶往兰林殿,殿内除了随侍当时离开去见你之外,所有人今日都未曾离开过,包括良贵君。朕也盘问过今日兰林殿附近值守的护卫,他们也证实,是你曾下旨,让他们今日看紧兰林殿众人。良贵君的那名随侍,一出殿,便由两名护卫暗中跟随前往锦华园,宫侍带他入园后,那两名护卫也在园外候着,直到他出来。这么说来,不可能是这随侍下手。而长皇女的宫侍就更不可能,除死去的教养宫侍后,其余五人全部是朕所派去的人,当时,他们都在一处,他们说长皇女睡得浅,教养宫侍怕他们吵着了长皇女,让他们先到隔两间的锦阁内午休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