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君不管说什么话，总是能一语成真。
我也知道迟早还会碰到林豆豆，这是女人的一种直觉，或者叫第六感。
可我没想到，我居然会在那种情况下碰到林豆豆。
这天上午，高岩一个人出去追查城内魃的事情了，我自己的伤在房东的调养下也好的差不多了，就想出去查查这村子是不是有什么秘密。
要想知道这村子有什么历史或者秘密，除了查资料之外，最好的办法当然是去问村子里年龄最长，阅历最丰富的人。
我出去的时候，糯宝非要缠着跟我一起去。
想想也是，自从糯宝基骨被打断之后，她就一直在家里呆着，就算大人也闷死了，何况她还是个孩子。
“既然糯宝想跟着你进去，你尽量不要带她去阳气太重的地方，不要见什么有修为卫道的人就是了。”临走之前，房东叮嘱了我好几遍让我注意这些事。
我还没有答应呢，糯宝就拍着小胸脯说道：“阿姨，你放心好了，我是我妈妈的命根儿，她不会这么大意。要是她大意了，我替你批评她就行了。”
我本来还在犹豫要不要带糯宝去，她这一句小大人似的话，把我和房东逗的“噗嗤”一声就笑了。
“好了，那我答应带你出去了，反正有你自己监督我呢。”我用手指在糯宝小鼻子上刮了一下，笑眯眯答应了。
糯宝小脸上都是欢笑，欢天喜地跟着我出了门。
我先去了我们社区，买了几盒好烟，问了好几个人，终于问到了这个村子最年长的人，要数村里的张耀汉，社区登记他的年龄已经一百零两岁了，而且耳不聋眼不花，几乎是看着这座城市一步一步走到今天的，要是有什么事情，问他准没有错。
可能是因为我拿了好烟，糯宝更是一句一个叔叔阿姨叫的甜，那办事人员对糯宝喜欢的不得了，我们走的时候还特意给我地址，说就在村尽头房子楼层最高的那家就是张耀汉家。
这地址给的相当明确，我和糯宝很快就找到了张耀汉家。
张耀汉家跟房东家一样，一栋楼基本上都是用来出租的，我和糯宝走到他们用来招待来人的一楼，礼貌敲了敲门。
门很快被打开了，一个好看的男人探出头来，看了我和糯宝一眼，客客气气问道：“你们要租房子？”
“不是，那个，我们想找一下张耀汉老先生，有件事想要问问老先生。”我生怕对方会觉得我贸然到访有些唐突，所以语气和态度都特别诚恳，“我这么贸然过来很唐突，所以还请见谅。来了也不知道带什么好，所以我就按照自己的心意买了点东西，还请您收下。”
说完后，我就将买来的一箱奶递到了男人跟前。
男人根本不明白我们是来干什么，听了之后脸上很快就堆满了笑容，“你找我太爷爷啊，没事没事，谁还没个事情，还提什么礼物。这样，我太爷爷在三楼，我带你们去，有什么事你问他，好不好？”
“好好好，谢谢谢谢，这礼物是我的一点心意，请您务必要收下，好不好？”我赶紧将一箱奶放进他家一楼的房间，心里都是感激。
这男人笑了笑，也没有再推辞，带头朝三楼走去。
我和糯宝跟在这男人身后，一起走到了三楼，男人指了指一间房，“你们进去吧，我太爷爷就一直在里面，我就不进去了，最近做了一件事惹他老人家不高兴了，他最近整不想看到我呢！”
我觉得这个理由有些牵强，但也没有太在意，立刻点头再次表示了感谢，然后那男人冲我点了点头，立刻朝楼下走去。
“哦，对了，我太爷爷人老了，脾气有点古怪，要是说了什么不中听的，你们尽量顺着他就行了。”男人下了几个台阶之后，又顿住脚步叮嘱我道。
我赶紧点头，“那肯定的，你放心吧。”
男人终于放心离开了。
等他走后，糯宝吸了吸鼻子，小小声说道：“妈妈，这里有一股死亡的味道。”
死亡的味道？
“糯宝，你能确定是谁吗？”糯宝是阴胎，当然对这种事情比较敏感，我立刻低声问道。
糯宝摇摇头，“不能，我只能闻到这种味道，却不能确定具体的人或者什么事。”
糯宝现在模样已经是七八岁孩子的模样了，表述能力也比之前要强了很多，尤其是皱起眉头的小模样，竟然跟我还有几分想象呢！
我刚要说什么，就听到门里传来了一个苍老无比的声音，“谁在门口站着吵吵，进来吧？”
“妈妈，大白天的，应该不会有什么事，咱们还是进去问问吧，人家都叫咱们进去了。”因为带着糯宝，我害怕出事，就在我犹豫的时候，糯宝已经一把推开了门，拽着我就朝屋内走去。
房间内关着窗户，拉着窗帘，弥漫着一股属于年老人身上特有的那种味道，有些呛鼻，正对着门的地方放着一张摇椅，一个老人就坐在摇椅上，因为房间内光线太暗，我们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轮廓。
我和糯宝都极力房间内那股呛人的味道，礼貌开口说道：“太爷爷，我是卓然，我来找您有点事，想要问问您，打扰之处，还请您多多见谅。”
我说了这番话很久，房间内一点动静都没有，刚才说话的老人也像是忽然睡着了一样。
“太爷爷，您还在听吗？”我心里一抖，又小心翼翼叫了一声。
我耐心等了片刻，才听到那摇椅上又传来那个苍老无比的声音，“我在呢，你找我什么事，说吧。”
他说了这句话后，我心中一喜，这老人好像也没有那么难打交道嘛。
“太爷爷，我已经问过了，您是咱村子里年龄最长的人，想问问您，这村子在建成之前，或者更长远的时候，有没有发生过什么事？”我认真思索了一下，才开口问道。
那老人这次没有停顿，很快问道：“你年纪轻轻的，问这个做什么？”
来之前我早就想好了，如果我想从这老人嘴里掏出点东西来，就必须如实相告。所以，在他问我的时候，我并没有隐瞒，就把那天晚上梦到的事情跟他说了一遍，然后诚恳问道：“太爷爷，这件事已经危及到我的生命了，所以我才冒昧来找您的。再说了，最近村子里发生了几件怪事，想必您也听说了吧……”
“好了，你不用说了，我懂你的意思。”苍老的声音打断了我的话，摇椅上本来躺着的身子，缓缓挺直了，一张脸看向我，似乎在打量我和糯宝，打量了很久，他忽然指着糯宝问道：“这东西不是人吧？”
这倒是让我吃了一惊，我只知道这张耀汉活的时间长，却没想到他一眼就看穿了糯宝的身份，难不成，他也有修为，是道内的人？
苍老的声音打断了我的话，声音带了一丝无奈和疲惫，“你不用多想，我并没有什么法力之类的东西，只是人老成精，见的多了，听的多了，自然跟你们这些小年轻不一样。”
我默默点点头，对这老人便有了几分敬意。
“你这孩子面善，应该不是什么坏人。”他继续说道：“只是，这件事已经很久都没有人提过了，我还以为它会跟着我进棺材呢，没想到居然遇到了你……你说的没错，最近村子里出现了几件怪事，还有你遭遇的那些，我都不奇怪，也是时候该让那件事重见天日了。”
他这居然就是要告诉我了，我心中一喜，却没有催促，耐心等着这老人往下说。
